“不會的,不可能是田娘,她心可善了,況且還有孩子在這兒,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張大娘看到陳大有點懷疑田娘,馬上替她辯解。
“叫來問問便知。”陳大差人出去叫田娘。
門口處,田娘正和和其他人圍在屋外觀焦急的等待著,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迷茫的被叫了進來。
“田娘,我問你,溫公子中的毒,可是你下的?”陳大臉色陰沉的問道。
“啊!中毒!怎麼會?溫公子是我的恩人,他救了我們娘倆的命,我怎麼可能害他。”田娘焦急的說著,眼圈紅了,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比起自已被懷疑,似乎對溫十四的情況更關心一些,說著還想上去看溫十四,被陳大攔住了。
“哼!那可說不定,知人知面難知心,你家裡沒有什麼人了,又帶個小孩子,倒是很容易讓人信任,很難說不是別家的奸細。”陳大哼了一句。
“我夫家一直在南郊捕魚為生,那裡的漁家都認識我,你去問問便知,真的不是我!”田娘哭訴道。
屋子裡窸窸窣窣爭論聲再起,有人認為田娘很可疑,有人認為田娘不太可能做這種事情。
但田娘確實剛來沒幾天就發生了這事,質疑聲還是更多一些。
“走!去搜她的鋪位。”陳大指揮了揮手,帶著幾個人向女舍過去。
田孃的鋪位是兩個鋪並在一起的,是張大娘為了方便她照顧三歲的女兒給併到一起的,讓娘倆睡在一個大鋪上。
她的鋪位清清爽爽,鋪蓋疊的整整齊齊,鋪上除了鋪蓋枕頭,並無長物。鋪下有層空間,大家習慣一般都會把自已的東西放在下面。
陳大向鋪下瞅了一眼,拉出來一張草蓆,上面放著一些摺疊整齊的舊衣物和幾個陶碗陶罐。
抖開衣物,就是幾件破舊的大人衣服改的小孩衣服,陶罐裡是一些米粥。此外沒什麼東西。
“陳老大,你看看,這是什麼?”一個眼尖的人指著草蓆上的一抹白色粉末問道。
無錯書吧草蓆上是一些粉末,陳大用手指捏了些聞了聞,沒聞出個所以然來,學著張大娘的樣子,叫人拿水倒了一點上去。
果然,遇到水的粉末,泛起了一陣泡沫然後快速消退。
“果然是她!”陳大順手撕下旁邊舊衣服的一塊補丁,把剩下的一點點粉末聚起來包好,然後怒不可遏的掉頭向溫十四的屋子走去。
田娘依然在啜泣,張大娘也顯的不知所措。
“田娘!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陳大進來就是一腳,把田娘踹飛在牆角。
“還說不是你,這是什麼?”陳大把手裡的布包扔向田娘。
田娘顧不得疼,爬起來撿起布包,開啟沒發現什麼,抖了抖。
“這布我認得,是我用舊衣給孩子打的一塊補丁,這……怎麼了?”田娘疑惑問道。
“你還敢毀滅罪證!這裡面就是在你床鋪下面找到的毒藥,你抖掉了也沒用,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你賴不掉!”陳大上去又是一腳,張大娘起身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閨女,你倒是說說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不能做喪良心的事啊。”張大娘也聲淚俱下。
“張大娘,我和囡兒生活窘困,差點餓死,遇到溫公子才讓我母女二人能吃飽穿暖,他對我母女恩同再生,我怎麼可能害公子,我敢指天發誓,我田娘要是有毒害公子之心,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田娘單手指天,賭咒發誓。
“那你鋪上的藥是怎麼回事?”張大娘又問。
“我也不曉得,我只是放些舊衣物什麼的,怎麼會有毒藥?”田娘也是一副疑惑和不知所措的樣子。
“可不止衣物,還有一罐子粥,大家省吃儉用,你卻偷偷藏粥,你不止偷偷給公子下藥,你還偷偷利用給公子做飯的機會偷糧食?”陳大咬牙切齒上去又是一腳,田娘不備,正中面孔,鼻血瞬間流了出來。
屋子裡安靜下來,田娘緩了半天,才慢慢的爬起來,用手去擦鼻血,卻越擦越多,口鼻處全是鮮血,索性也不擦了,手扶在地上,張大嘴,深呼吸了一口,盯著陳大。
“那是我平時省下給我女兒的……孩子小……一頓吃得不多,又容易餓……我就省下一點給孩子餓的時候吃,哪裡有一罐子,我省下的也不過就小半罐……溫公子的吃食,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去偷。”田娘一邊喘氣,一邊辯解道,鼻血還在湧,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舌頭,說話含糊不清。
“哼,料你也不會承認,你也不需要承認,證據確鑿,你就是兇手!”陳大怒目而視。
田娘慢慢爬向張大娘,抓住張大娘的褲腳。
“張大娘,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乾的。就算你們都不相信我……我死不足惜,但是我女兒還小,她跟我受了太多苦……我知道您對囡兒好,待她就像親孫女一樣……我求您個事,孩子無辜,求你把她養大成人……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報答您!。”說罷俯身給張大娘磕了個頭。
張大娘早已控制不住,眼含熱淚,手扶著田娘,眼巴巴的瞅著陳大,她實在不相信田娘是兇手,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田娘磕完頭,又喘氣休息了一下,抹了抹眼淚和滿臉的血,然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我真的不是兇手,我不是怕死……今天我以死證清白……我只是想讓大夥知道,我不是兇手,兇人另有其人……兇手還在,你們要睜大眼睛,守護好溫公子。”田娘說完,對周圍的人環視了一週,隨後突然用盡全身力量,向一處牆角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