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點,到底是誰。”溫十四提醒道。
“黃家……”陳大終於擠出了兩個字。
溫十四慢慢站了起來,步伐沉穩的走到被綁成粽子的陳大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舉至雙腳騰空。
此時的陳大感覺自已的脖子像被鐵鉗子夾住一樣,一口氣也喘不上來,身體在空中左右微微飄蕩,自已在溫十四的手裡就像一片葉子一樣。
這種力量,哪像一箇中毒的人,這種力量,甚至不是一個普通人。此時的陳大,才明白了自已是被設了陷阱,也明白了這個少年遠遠不是他平時看到的那樣簡單,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溫十四在陳大昏死前放下了他,陳大癱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答應饒了你,就不會殺你,但今天這事,不只是你我二人的事。別人饒不饒你, 那與我無關了。”溫十四擺了擺手,示意把陳大拉出去,“你們處理吧,我累了,休息一會。”
不一會,屋子裡的人都出去了,屋內又歸於平靜。溫十四躺在床上聽著院子不遠處時不時傳來陳大的慘叫聲,陷入了沉思。 他是應該按著原計劃繼續進行?還是先給黃家一個教訓呢……
此時百味閣裡蘇一鳴剛剛得到通知趕到溫府,進去和溫十四密聊了一會,才出來。
溫府的後院,點起了一小堆篝火,陳大被綁著上身,跪在篝火前。
蘇一鳴和張大爺等人都覺得溫十四問的太簡單了,決定詳細盤問一下,為了盤問順利,先打了一頓殺威棒,此時的陳大精神已經完全潰塌,“我全說,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之後就簡單多了,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從孩提時期的糟爛事說起,如何凌霸同窗,致人傷殘,如何調戲猥褻奸人妻女,又如何繼承父親小產業,如何賭博輸光家產,賣掉媳婦孩子,又如何躲債躲到棚戶區落腳。又如何仗著大體格子,愛攬事,在棚戶區混的有點人氣,被推舉在溫府裡管事。又如何死性不改,重操舊業,被人拿捏,賣主求榮……
“田娘醒了。”張大娘從女舍裡出來,帶來了好訊息。
“十四說了,陳大的死活,他饒得了,但還要看田娘饒不饒。問問田娘啥意見吧……”張大爺說道。
“不饒!”沒等張大爺說完,一個柔弱無力的聲音打斷了他,正是田娘從女舍裡出來了。
陳大連爬帶滾像個蛆一樣蠕到田娘腳下,一個勁的磕頭求饒“我該死,我有罪,田娘你行善積德,饒我一條狗命吧!”
田娘接過旁邊一人手裡的長搶,“你罪行累累,我剛才聽的真真切切,不饒你才是行善積德,你這種人活著出了溫府,又不知多少人會被你禍害,對溫公子也是後患無窮。”
“這一槍是為你霸凌同窗,凌辱婦女……”說著她向地上的陳大扎去,田娘雖然力弱,但是陳大被綁著,一槍下去,扎個正著。
“這一槍是為你賣妻棄子……”說著又是一槍
“這一槍是為你欺騙棚戶區的父老鄉親。”接著又是一槍。
“這一槍是為你誣陷我……”
“這一槍是為我女兒,她差點沒娘……”
“這一槍是為你踢我……”
“這一槍還是為你踢我……”
地上的陳大已經滿是是血,雖然每槍扎的都不是要害,也不深,但每一槍下去也是個血窟窿,他已經完全沒有躲的力氣了。
“這一槍是為了溫公子,你忘恩負義,賣主求榮,謀害大傢伙的恩人……”田娘也有些體力不支了,她硬撐著高高舉起長槍,使勁向地上的陳大心窩插去。
第二日,溫府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工匠組繼續練習打製武器工具,護院組繼續習武練勁。兩組人的號子喊得此起彼伏。女工組則忙著製作幾百人的早飯。
蘇一鳴在溫十四的屋子裡,二人談論著昨天晚上的事。
“我還是小看田娘了,當初見她像個人畜無害的兔子,昨晚竟然能幹出那種事來。”溫十四感嘆道。
“這不是重點,我覺得她做也很對,陳大這個人,不能放。”蘇一鳴說道。
“嘿嘿,我也沒打算放他,我只是讓田娘報仇而已。”溫十四嘿嘿一笑。
“你不放他,難道,你也想得和我一樣?”蘇一鳴也笑道。
“裝病!”二人異口同聲,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羅布城一個封閉的小城,城裡有點風吹草動的訊息傳的特別快。前一段時間,溫十四贏回自已宅子和鋪子,和雷虎拉上關係,產業迅速坐大。這一系列的事情已經讓溫十四成了僅次於雷虎的二號風雲人物。
這幾天又有八卦傳開,說溫十四遭人投毒,雖然投毒人被抓住當場打死,但是溫十四也中了劇毒,恐怕命不久矣。
“溫家那個小子終於蹦躂不了兩天了,真解恨啊。”黃元武臉上擋不住的喜色。
“也就是解個恨而已,我們現在最大的對手是雷虎。”黃金標臉上很平靜。
無錯書吧“那也算斬了雷虎的一個手臂,雷虎手下雖多,都是些粗人,讀過書的沒幾個,管個賬什麼的,還真得溫十四這樣的。”黃元武掩飾不住的笑意,溫十四死了,也去了他心裡的疙瘩。
“不如我再去賈家提一次親,讓他們知道,雷虎完全是匹夫之勇,且斷了臂膀,和他走的太近沒什麼好處,不要再妄想兩頭吃了。”黃元武對父親說。
“也好,你去敲打一下賈永貴,千萬不要給溫十四解毒。”黃金標加了一句。
“父親,此毒無解,至少他賈永貴解不了。”黃元武笑眯眯說道。
“不要再去那裡拿東西了!”聽到黃元武的話,黃金標好像知道了什麼,狠狠的瞪了黃元武一眼,“盯著點雷虎,看他那裡這幾天有什麼異動,我們說不定有機會……”
“是,父親。對了,三日後地下拍賣會要開了,有沒有什麼訊息?”黃元武問黃金標。
“這一年來,又有好多富家破產的,估計能出來一批新東西。但我主要還是關注去年的那個小香爐。”黃金標摸了下鬍子道。
“那個小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