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頓時無語,將視線移了回來,懶得繼續搭理他。
偏偏顧妄來了興致,自己興沖沖地站起來,然後將手伸向沈肆,眼眸閃亮做出邀請地姿態。
“走啊,不去肆意妄為一把,怎麼對得起我們的名字?”
沈肆沒有去接顧妄的手,有些戒備地望向顧妄。
“還愣著幹嘛,走啊?這是我租的跑車,酷吧?”
顧妄掏出車鑰匙一按,停在幾十米開外的一輛跑車車燈霎時亮了起來。
怕繼續被計程車司機坑的顧妄,直接到最近的租車廠租了輛保時捷。
這輛保時捷貼了火紅色車膜,外加一層爆閃,看上去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沈肆看著這騷包的跑車:“……”
他上下打量了下顧妄,也不知道哪家煤老闆的傻兒子放出來了。
……
開上跑車的顧妄就像脫韁的野馬,帶起的風將馬路邊的一排垃圾桶蓋都掀得咔咔響。
他張揚的好像一團火,走到哪兒燒到哪兒。
顧妄一個人興奮夠了,便看向副駕駛上沉默不語的沈肆。
“你這人這麼悶的嗎?”
“聊兩句?”
“……”
原本閒的無聊又找不到酒店的顧妄想找人搭個伴,沒想到找了個悶葫蘆,不說話能憋死的顧妄無聊的都要自言自語了。
他側過頭盯向沈肆的臉,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以為他是喝了悶酒。
“真搞不懂,長成你這樣,還會有什麼煩心事嗎?”
隨即玩笑似的自問自答。
“該不會是追你的美女太多,不知道挑哪一個吧!”
沈肆聽著顧妄的碎碎念,給眼前的男人徹底定性為——缺乏社會毒打的富二代。
馬路越開越寬,顧妄也越開越嗨。
“坐穩啦!”
大路寬廣,四下無車,顧妄一腳油門直接飆到了一百六十邁,車窗外的風景飛快地後移,整個車身風馳電掣般遊走在寒城大道上。
顧妄本來惡作劇想看沈肆慫的一批的模樣,誰知沈肆並沒什麼反應。
顧妄不服氣:“要不你來試試?”
“喝酒了,不能酒駕。”
“哦對!”
顧妄一拍腦門,心道他這一身酒氣,自己差點忘了這茬。
突然,顧妄猛地一剎車,巨大的衝擊力讓沈肆的身體一震。
他的表情這才有一刻的鬆動。
顧妄看到沈肆被他這一動作嚇到,立刻得意地跟個出了風頭的小學生似的。
“這樣才對嘛,你這板著臉一副老頭子的樣比我老爹還老阿成,哥今天帶你玩點刺激的!”
半小時後。
沈肆看著眼前熟悉的白雲山,狐疑地看向顧妄。
“這就是你說的刺激?”
“不刺激嗎?還差五個小時就能看到傳說中的日照金山了!”
沈肆:“不用五個小時,就凍死在這裡了。”
顧妄見沈肆還偶爾咳嗽,直接大方地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搭在沈肆身上,眉毛一揚,大言不慚道。
“哈,怎麼可能,我一身正氣的熱血青年,還能被凍死?”
結果三分鐘後。
顧妄在白雲山腳下凍的打哆嗦,拉著沈肆躲在白雲山修建的公共廁所裡取暖。
“沒,沒想到這,這麼冷。”
“外套還你。”
沈肆想將顧妄的外套脫下還給他,卻被顧妄阻止。
“我,我都凍成這樣,何況是你,快穿著吧。”
沈肆闔了闔眼。
沒想到一個陌生人竟會在意他冷不冷。
終於,在顧妄凍的七葷八素的時候。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識時務地灑落在白雲山之巔,整個山峰被金色的光芒籠罩起來。
這份金光閃耀的美麗,彷彿是對熬過漫漫寒冷與黑暗的獎勵。
光芒照在沈肆的身上,原本就光風霽月的沈肆霎時有種朝聖般的美,彷彿一切形容詞都變得蒼白無力。
就連見慣了美人的顧妄都看得呆愣住了。
見沈肆疑惑地看向他,顧妄趕緊找話題掩飾自己的這份尷尬。
“不知道最近白雲山怎麼突然火起來了,聽說是出了個白狐網紅長的很好看,所以都來看了,現在的人,可真是膚淺。”
“哦對了”,顧妄問道沈肆。
“你是為什麼來白雲山?”
沈肆:“來工作。”
“工作,什麼工作?”
顧妄頓時好奇起來。
沈肆:“……”
沈肆:“剛剛你說的那個網紅,就是我。”
空氣凝固了三秒鐘。
顧妄的驚訝震耳欲聾。
“什麼?”
無錯書吧他英挺的眉下一雙眼睛瞪的錚圓,然後尷尬地豎起了大拇指。
“以一己之力帶動了整個白雲山的旅遊業,厲害啊兄弟。”
沈肆:“哦?不是膚淺了?”
顧妄哈哈一笑:“什麼膚淺你聽錯了聽錯了,我是說這白雪一照,人膚色都淺了,顯白!”
沈肆懶得跟顧妄計較,他靜靜地看向這座“金山”。
不知道他走了以後,蕭齊還能否從這座“金山”上撈到好處。
“哎,對了。”
顧妄拍了拍沈肆的肩頭。
“咱倆也算認識了,怎麼樣,加個微信?”
他拿出手機,將自己的微信開啟,露出自己的頭像和二維碼。
頭像是顧妄本人,戴著墨鏡站在埃菲爾鐵塔下,咧開嘴笑得露出八顆牙齒。
一看就很符合顧妄這個自戀鬼的風格。
沈肆沒有抽出手機,而是淡淡道。
“明天我就回京了,以後應該不會來這邊了。”
所以大機率也不會再見面了。
“這樣嗎?”
顧妄遺憾地嘆了口氣,突然玩心一起,右手攥成拳放到沈肆的嘴下方。
“這位帥哥,我是街頭採訪類博主顧妄,花十塊錢買你身邊最炸裂的一個八卦,微信轉賬,來不來?”
顧妄神奇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只要和他接觸的人,都能輕易被他身上的活力所感染到。
沈肆稍稍也放鬆了些。
“八卦麼……”
他自嘲地一笑,低下了頭。
“有個人,追隨了另一個人十年,卻被對方罵噁心,還想將他賣給資方以此拉到投資款,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