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觀仙樓,徐夜平復了好久,才擺脫那種恐懼情緒。
真要說起來,其實那南金仙什麼都沒做,只是靠在巷口的石牆上而已。可就是嚇人,那感覺用前世小說裡的句子形容,就是生命層次上的碾壓,高等級生命對低等級生命的蔑視。
徐夜晃了晃腦子,擺正心態,打定主意從此以後謹言慎行。
冷靜下來,徐夜將心思放回面前的靈影陣,這一來一回不過半個時辰,同步時辰的秘境試煉並未有太大變化。
魚娃幾人進入秘境後,就被隨機分散各處,如今看上去還沒有能匯合的跡象。
眼下秘境裡的天色和外界一樣,黑得不見五指,幾人的行動也都陸續發生了變化。
這秘境試煉,需要眾人搜尋秘境特有的五色石,這種搜尋任務在入夜之後,難度便得到增加,這種難度增加是一些人暫時休歇的理由,也是一些人奮力拉開差距的機會。
徐夜看向靈影陣側面,在那裡以文字顯示著一張榜單,榜單上根據獲得五色石多寡列著一百個人的名字,其中榜首的名字,徐夜聽過卻是第一次見到。
“龍凌。”
看到這個名字,徐夜神色凝重,試煉第一天這小龍女便以六百顆五色石的數目成了榜一,以那嬌狂的性格,這其中肯定有黑幕。
不過這榜一之後的前十,五色石的數目也都是誇張的數百,這次試煉之中,不乏帶著親信進入的修仙世家子弟,那些誇張的數目來源,估計都如出一轍。
徐夜看到榜單末尾的名字時,突然笑了起來。
近百個極其文雅,三兩文字便能讀出故事的名字裡,那個位列末尾的名字,格外魚腥入俗。
徐夜看著那以十三顆五色石擠入前百的名字,拿起寫有魚娃的陣旗,將畫面切換了過去。
山林之中,那道粗獷身影靈動的仿若一隻山猴,在樹梢間飛速穿梭。
雖然天色已黑,但魚娃似乎根本沒受影響,飛掠之間仍能在山石裂隙中,翻撿出一顆凝結成晶的五色石。
徐夜看著魚娃那利落的動作,不禁為對方這股入夜還不願歇息的幹勁感到佩服,看了一會後,才轉去檢視其他幾人的狀況。
畫面轉到沈重雲,場景從一片漆黑變成了火光熠熠。
和魚娃的摸黑取石不同,沈重雲如徐夜所想一樣,極其求穩的尋了一處山洞生火過夜。只不過那火堆前的地面上,用黑炭做算籌,在算著什麼。
徐夜看不懂算籌的演算法,但能猜到沈重雲在算什麼。
估計那位有點文氣但不多的書生,是在算透過試煉所需的保底靈石。
秘境試煉雖然只列一百人的榜單,但五宗放出來的收徒名額共有一萬。
徐夜仔細看了看沈重雲的畫面,那畫面裡也沒有和自己這邊一樣的榜單參考,真不知道這沈兄,拿什麼做依據推算他人靈石。。
徐夜搖了搖頭,對這種瞎算有點不太看好,陣旗一變,轉去檢視元瑛的情況。
“哎呀。”
畫面剛一出現,徐夜頓時撫額無言,那小丫頭這時竟脫光了衣服,在譚邊準備入水。
雖然是個六歲女娃,天色又黑也看不清個啥,可這終究是給無數人看的試煉景象,進秘境前應該也有人告知過這傳像事宜,這小丫頭現在不在乎,可以後長大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說,看這女娃光腚長大。
別的不說,光是直播間的水友那都有數十萬人,不過元瑛也不是無故脫衣下水,片刻後便從水中探出,手中多了一把五色石。
徐夜頗有意外仔細看了看,那一把起碼有五顆之多,但是徐夜轉去榜單檢視,元瑛並沒有因此超過墊底的魚娃,看來她之前的收穫並不是很多。
徐夜嘆了口氣,最後轉去看了看小呱的狀況。
剛一轉場,徐夜就沉默地把畫面轉回了元瑛處,那蛤蟆精正仰躺在一頭水中大龜的背上,肚皮起起伏伏和老龜睡得一樣香,就那模樣,這趟試煉八成是沒它什麼事了。
確認三人一精一切平常,徐夜又去看了看小龍女的畫面,這小龍女的狀況,和他想得大差不差,根本不用自己動手,時時刻刻都有人捧著五色石相送。
這次五宗開山,對一些人來說是踏上仙途的契機,但對另一些人,也是溜鬚拍馬結識修仙世家的絕佳機會。
畢竟平常這些世家子女,可不會和他們混在一起。
徐夜不瞭解秘境內具體地形,但見幾人還沒有和那小龍女相遇的意思,稍有放心,不過依舊沒打算入定休息,就那麼換著畫面看了一個晚上,等那龜背上的蛤蟆精醒來的時候,房門也被前來報到的魏宗主敲響了。
徐夜看著容光煥發的魏宗主,嘴角抽了抽,問道:“今天還是有事六點走?”
魏超然剛要盤腿聚氣,愣了一下,正要點頭,又覺得有點不對,可想不通哪裡不對,只能硬著頭皮道:“是啊,兄弟自身的一點事…”
徐夜麵皮抽搐,無語道:“幾兩的事啊。”
“啊?”
魏超然一頭霧水。
徐夜恨鐵不成鋼,直接戳穿那張麵皮,正色道:“下面三兩肉有特麼頸上那顆球重要?”
“啊?”
魏超然越聽越懵,突然明白過來,愕然道:“徐兄你…跟蹤我?”
“我昨天還以為你有別的麻煩不想連累我,沒想到,都快生死問戰了,你還去兒女情長,你就不能忍忍?”
徐夜語重心長道:“超然,在你身上發生的事,絕不簡單,修為是我們唯一的依靠。”
魏超然見事情已被知曉,低頭嘆息道:“香香她快死了。”
徐夜愣住,張了張嘴,原本還想再勸的話,一下全堵在了喉間。
“香香中了魔門的蠱毒,是為我擋的。”
徐夜愣愣無言,他昨日聽那女子語氣柔弱,原以為只是一些災病,沒想到竟是這麼嚴重。
徐夜嘆了口氣,問道:“沒辦法治嗎。”
“魔門蠱毒除非斬殺下蠱之人,否則無解,那人蒙面,連樣貌都未曾讓人知曉,氣息更是隱蔽。”
魏超然越說越輕,最後幾近無聲道:“我找不到啊…”
徐夜不知如何安慰,默默坐在旁邊,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些什麼,最後認真道:“方便說說詳細經過嗎。”
魏超然垂著頭,沉沉說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生死問戰,與導致自己淪為雜役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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