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無所事事的元飛,在離蓬萊最近的村子裡打了個噴嚏。
他瞧著叫鍾馥羽的弟子長得還算不錯,看上了,想要雙修下,奈何對方直接拒絕了。
厚著臉皮在蓬萊呆了一個月,也沒能得償所願,天黑黑的時候,元飛被人送到了這裡。
全蓬萊恐怕也只有兩個好人吧,就那兩個還被蓬萊攆走了。
說起他們二人,也不知醉春情發作了沒有。
*
地之界的妖物向來信奉及時行樂,万俟寂對情事的興趣卻不大,他對統一三界的興趣更大。
現在,及時行樂似乎也不錯。
万俟寂決定了,區區一個人類而已,他還是護得住的,帶在身邊就是了。
不然到時候手下都三五房小妾,自己獨身顯得不合群。
這具身體的靈脈盡碎,無法運轉靈力,他上蓬萊想要看到的東西都已看到,是時候換回來了。
轉念間,万俟寂已經做好了決定。
他道:“好。”
這答案讓宋溪猝不及防,溪少爺這麼快就開竅了嗎?
難道溪少爺的底線是沒有底線嗎?嗨呀,後悔,怪自己太尊重他,什麼都慢慢來。
既然如此,宋溪空閒的手不安分起來。
万俟寂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万俟寂起身,身上的衣服滑落了下來,他對宋溪背過身子。
這場景似曾相識。
宋溪喉頭微動。
万俟寂問道:“那裡,花苞的印記還在嗎?”
“嗯,在。”
宋溪仔細觀察著,尾骨處的花苞的印記似乎比上次長大了一些,有一片花瓣要開始鬆開綻放,這是一朵蓮花。
万俟寂道:“吻它。”
宋溪照做了。
溫熱的感覺一觸即離。
“要三次。”
宋溪小心翼翼依言照做。
他想要做的更多。
一股火苗自心間升起,跟万俟寂隨意的接觸,都會為這股火焰添磚加瓦。
醉春情起效果了,宋溪的臉變得灼熱。
万俟寂起身了,他披上了衣服,說道:“要再等一下,才能做接下來的事情。”
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停頓了一下,沒揭下來。
是在猶豫嗎?
宋溪的手覆蓋了上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說:“我想看。”
光是手指的觸碰,都能引起身體的反應,宋溪險些發出一些聲音。
宋溪從未看到過面具下的臉,他一直好奇溪少爺長的什麼樣子。
從性格來看,該是冷漠的茁壯冰山,從身高體重來看,像矜貴華麗的小少爺。
万俟寂道:“這樣也好。”
宋溪屏住呼吸,想要看清楚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會與自己的想象對上嗎?
又或者很醜,他都不會介意。
隨著面具被摘了下來,露出了完整的万俟寂的臉,宋溪愣在那裡。
宋溪想過了千萬種,唯獨沒有想到,面具下的臉龐,是他曾經的面容。
怎麼會這樣?
荒唐。
離譜。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万俟寂道:“我與你交換了身體。但是不礙事,再有半刻鐘,我們就能換回來了。”
“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們可以做。”
怪不得溪少爺對他的佔有慾格外強烈,這也不許,那也不讓,原來如此。
怪不得溪少爺知道怎麼收回尾巴和耳朵,還會用他的血召喚玉翡,原來,他才是會成為妖皇的那一個。
他藏得好深。
醉春情侵佔了宋溪的全部身體,夾雜在情慾與理智之間,宋溪整個人飽受折磨。
他想要從房間裡離開,這種情況下,兩個人不適合發生些什麼。
万俟寂扯住了宋溪的腰帶,道:“不許走。”
又是不許。
明明只是扯著,宋溪的步子卻再也動不了了。
宋溪回頭,是自己的面容。
他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走,他的身體很誠實。
兩人僵持著,一刻鐘很長又很短,時間到了。
宋溪只覺得他的靈魂被撕扯著,剝離又進入,他恢復過來的時候,躺在床上,勾著腰帶不讓人走的人,變成了自己。
万俟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那張想來是溫和的翩翩少年郎的面容,侵略性凸顯了出來。
明明是同一張臉,卻感覺不出來是同一個人。
自己向來對万俟寂的身體相敬如賓,始終不能當做是自己的身體,追根究底,原因在這裡。
万俟寂:“現在可以了。”
醉春情在體內發作,万俟寂方才發覺宋溪剛才是有多難熬。
他的身影俯下。
宋溪沒有作答,眼眸垂下。
万俟寂並沒有做過壞事,他只是以自我為中心習慣了,不考慮後果,自己在他的身邊監督他,以後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會做壞事的吧。
他想要一個承諾。
宋溪問道:“我們兩個,能一直在流雲城生活嗎?”
“一直這樣生活下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平凡地過日子。”
聽起來也不錯。
這幾日的平淡生活万俟寂也很滿意,凡人的壽命也不過六十載,他有的是時間。
可以試試。
万俟寂道:“我答應你。”
宋溪相信,万俟寂說出的話,是真心的。
宋溪的笑宛若春風:“嗯。”
這是應允了万俟寂。
万俟寂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布條,這布條宋溪很熟悉,是宋溪日日要用的布條。
他將布條系在宋溪的眼眸上。
宋溪的手觸控著熟悉的觸感,眼睛再一次看不見了。
床幃落了下來,宋溪發出了剛才沒發出的聲音。
燭火搖搖晃晃,身影交疊。
春意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