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有些不悅:“何事找我,不知道我在和表哥說話嗎?”
木毅峰忙行禮道:“尊主,卿宸先生又喝多了。”
流沙未語先行。
未至涼亭便已聞到濃濃酒氣,酒壺雜亂無章,有的立著,有的躺著,有的還流著口水。中間是一個身著暗紅色衣衫的邪魅男子,飲酒後臉紅紅的,更加魅惑,眼神迷離。手中的酒壺不停的送進口中,搖搖晃晃的唱著歌“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流沙眉頭皺起,快步上前,搶過盛卿宸手中的酒壺,用力的向地上摔去。
盛卿宸不惱,晃晃悠悠的去拿旁邊的酒壺,流沙接著奪過摔碎。
就這樣,酒壺碎了一地,酒氣熏天。
盛卿宸坐在涼亭的地上,倚著柱子,一眼都不瞧流沙。
“盛卿宸,為了一個女子就如此頹廢,枉為錚錚男兒。”流沙氣憤道。
“盛未晞,為了一個男子就如此瘋狂,又怎麼講?”盛卿宸道。
“你……”流沙轉變態度,坐在盛卿宸的旁邊:“哥哥,當真傷心了?”
盛卿宸一眼秋水:“你答應過不會傷害她的。”
流沙道:“我若不除去她,她便會除去我。你也不想看著你唯一的妹妹受傷害吧。”
盛卿宸道:“她是個寬容的女子,不會害人。”
流沙道:“我不談這些了,哥哥,我扶你回去休息。”
“不必了。”盛卿宸拒絕:“從此以後,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了。”
“哥哥,我說過,你不想做就不要做,我絕不會勉強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在我身邊陪著我,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流沙哀求道。
盛卿宸的背影漸遠:“好,你要答應我,不要再害人了。”
流沙道:“哥哥,早些休息。”
……
“東陽,睡了嗎?”龍騰楓叩門。
“沒有,進來吧。”敖辰東陽道。
龍騰楓推門而入。
芙蕖停在不遠處看著,嘟囔道:“怎麼不來找我呢。”
柯翼笑著走過來:“芙蕖。”
“柯翼,你也來了。”芙蕖垂聲道。
“不開心?”柯翼問道。
“你難道會開心?”芙蕖道:“你看敖辰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你喜歡敖辰。”
“甚是聰慧。”柯翼讚歎道。
“哎,怎麼可以讓楓也經常找我呢。”芙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第一次對一個男子這樣。只有未踏入塵世的人,才能造就如此高深的醫術,風澤也對她甘拜下風。
“楓,也是隻對東陽……”柯翼試探。
“那是他以前沒遇到我。”芙蕖迷之自信。
“你不要怪東陽,她什麼都沒做……”柯翼有些擔心她們的感情。
“為何要怪?”芙蕖疑惑:“敖辰如此優秀,世間第一絕色,自會受人喜歡。不過她一個也瞧不上,因為她心裡有人了。”
“你們果真如傳聞。”柯翼笑道,心想:都是落落大方的奇女子。
“傳聞也無法形容我們。”芙蕖笑道。
“也絕沒有人可以爭過白玉城主。”柯翼道。
“還書生呢,真迂腐。人家哪裡靠爭,兩情相悅。”芙蕖打趣:“所以,你就死心吧,我要去給楓準備藥膳了。”芙蕖邊走邊自語:“我還燒的一手好菜,楓一定喜歡。”
柯翼笑著看著芙蕖的背影,純真透徹。
屋內,敖辰東陽道:“坐吧。”
“東陽……”龍騰楓欲言又止。
“怎麼了?”敖辰東陽問道。
“你好些了嗎?”龍騰楓關切。
“沒事了,芙蕖這個醫仙可不是白叫的。”敖辰東陽笑道。
龍騰楓本以為敖辰東陽見到白玉煒後,那種笑容,活潑是真實的自己。如今才發現,敖辰東陽和芙蕖在一起,更真實,肆意灑脫。
龍騰楓撐住桌子,逼近敖辰東陽,盯著:“你不要把我推給別人。”
無錯書吧“芙蕖不是別人,我一直覺得你們很合適。她是個極好的女子。”敖辰東陽抬眸誠懇道。
“能感覺的到。”龍騰楓道。
“那就開啟心門,讓她住進去。”敖辰東陽有些俏皮。
龍騰楓喪氣坐下。
“過段時間,武林定會紛爭迭起,你願與我們一起平定戰亂嗎?”敖辰東陽道。
“求之不得。”龍騰楓道。
“那就提升一下自己的戰鬥力。”敖辰東陽神秘道。
“願聞其詳。”龍騰楓道。
“表現好一點,讓老怪物收你為關門弟子。”敖辰東陽道。
“若能學的若柳前輩的一招半式,也是幸事。東陽,恕我直言,你是要和白玉城主裡應外合?”龍騰楓直白道。
“不是。”敖辰東陽眨著眼睛。
龍騰楓認真的聽。
“是為了你,不提升一下戰鬥力,怎麼配得上芙蕖,她可是很厲害的。”敖辰東陽微笑道。
龍騰楓無奈的搖頭,這兩個活寶。
……
夜已深,月色如皎,星空璀璨,白玉煒望向天空,心中無限思念。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白玉煒道。
“白玉城主耳聰目明。”盛卿宸笑道。
眼前的盛卿宸已無往日風采,眼神黯淡,步伐沉重,有些胡茬。
“卿宸先生,兄妹團聚,理應祝賀。”白玉煒面無表情。
“白玉城主,何必譏諷在下呢。”盛卿宸苦笑。
“我有些累了。”白玉煒委婉下達逐客令。
“聽聞白玉城主茶藝武藝雙修,是否有幸品嚐。”盛卿宸道。
“卿宸先生若不嫌棄,就請吧。”白玉煒自是想探聽訊息。
盛卿宸品了一口茶,笑了:“此茶只應天上有。”
白玉煒道:“謬讚。”
盛卿宸道:“你對她是真心的,不然也不會委屈至此。”
白玉煒道:“為了自己的女子,哪有什麼委屈,都是應該的。”
盛卿宸笑的苦澀:“用情至深。白玉城主為何不問她現在怎樣。”
白玉煒篤定道:“就算為了我,凝兒也會好好的。”
盛卿宸猶豫道:“白玉城主,她……”
“哥哥,很晚了,該去休息了。”流沙鬼魅般的出現。
盛卿宸立刻離開了。
“你來幹什麼?”白玉煒揹著流沙問。
“白玉,是連面都不想見了嗎?”流沙道。
“我累了,要休息了。”白玉煒冷冷道。
“白玉城主當然會有一些脾氣,但是最好別亂用,否則我想練練手……”流沙幽幽道。
白玉煒猛然回首:“你還要怎樣?”
“我要的不多。”流沙立馬笑的甜甜的:“我只是要和你永遠在一起,我不會逼你太緊,我們先定親。開心嗎?”靠著白玉煒的臂膀。
“痴心妄想。”白玉煒擺脫道。
“白玉,我知道你是太高興,一時接受不了。”流沙開心道。
白玉煒怒視流沙:“你別太過分。”
流沙冷漠道:“是誰太過分?是你想要害死敖辰凝兒嗎?自己考慮,讓她生,還是讓她滅。”轉身離開。
“等一下,我同意。”白玉煒喊道。
“我就知道你願意與我在一起。”流沙開心的笑了,像個孩子。
“你要保證她安好。”白玉煒聲音疲憊不堪。
“我這就去吩咐。對了還要定喜服。你看我糊塗的,日子還沒定,選個好日子,就七月初七吧。明年的七月初七成親,真好。”流沙欣喜的離開。
七月初七,刺痛了白玉煒的心,那是她的生辰。
“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近白玉城主。卿宸先生也不行。”流沙吩咐道。
“是,尊主。”門口的正是戰北城與戰南閣孿生兄弟二人。他們原是流無涯從小培養的死士,本該在一次任務中陣亡。流沙留住了他們的性命,此後便對流沙忠心耿耿。
白玉煒已經坐在榻邊,手中楓葉鏢,心中五味雜陳,用手握緊拳頭,血流了下來,楓葉鏢猩紅,燈已燃盡,他依舊未動,就這樣像雕塑一樣的坐著。
“哥,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你別毀了我。”流沙怒氣衝衝。
“未晞,白玉煒心中只有敖辰凝兒,你強留在身邊也沒有用。現在她已經死了,對你沒有威脅了。”盛卿宸道。
“但我還是恨她,恨她的出現,我要在七月初七她生辰那天與白玉煒定親,在明年她生辰的時候成親,讓她永不瞑目。哥哥替我開心吧。”流沙眨著眼睛笑著。
“收手吧,哥哥陪著你。”盛卿宸道。
“呵呵呵……你在說什麼呢,哥哥。定親那天,你還要給我主持呢。”流沙笑著。
“未晞,你這是為難自己……”盛卿宸苦苦相勸。
流沙笑意全無,逼近盛卿宸,一字一字的道:“你是我哥,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