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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相大白

“臭丫頭,白玉城的人,物都不乖。”若柳進門道。

“老怪物,鶴兒怎樣了?”敖辰東陽忙問。

“叫祖父。”若柳道。

“祖父。”敖辰東陽甜甜的叫,完全詮釋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過段時間就能飛了。”若柳道。

“那玉哲呢?”敖辰東陽又問。

“過段時間就能蹦了。”若柳又道。

“多謝祖父。”敖辰東陽笑道。

……

“表哥,你找我?”流沙一心歡喜進堂。

“跪下。”白玉煒呵斥道,他已經憔悴了很多。

“表哥。”流沙眼淚呼之欲出。

白玉煒手中四捲髮黃的古書,赫然寫著《伏魔典》。

流沙眼中露出驚慌:“表哥,何處尋得?”

白玉煒坐下,手中書籍放在桌上:“準備說實話了?”飲了口茶。

“表哥,我本來就沒有想要瞞著你,我們本應坦誠相待。”流沙起身,笑的純真,見心上人的那樣美好。對,她的心上人就在這裡。流沙挑了個離白玉煒最近的座位坐下,今天的她一襲淡橘色衣衫。幼時初見白玉煒便穿著淡橘色衣衫,白玉煒說此顏色甚是配她。

“流沙,無需繞彎子,凝兒在哪兒?”白玉煒道,沒有敖辰東陽的訊息,他已經無法淡然。

“表哥,人似潤玉,風度翩翩,氣定神閒,如仙人一般。為何一碰到敖辰凝兒的事,便會慌張,不該啊。她有什麼好?哪兒能配得上表哥。”流沙有些哀傷,有些像自語。

“住口,她在哪兒?”白玉煒呵斥道。

流沙彷彿沒聽見一樣,自顧自道:“幼時,我便跟著祖父,祖父甚是嚴厲,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我都無法選擇。祖父性情暴戾,外表一副君子狀,其實他視人命如草芥,隨手便可捏死幾個。這部《伏魔典》是祖父留給我的。”流沙神情恍惚,有些顛三倒四的自語:“祖父也是可憐人,一生中意茹絮,愛而不得,去求親,直接被無視了。祖父那是活該,女子多的是,一輩子喜歡一個殘花敗柳。茹絮呢,更不是什麼好人,委身與那個花心漢儒天昊,連個名分都沒有,還生下了茹茞。並且勾引自己師兄若柳守了自己一輩子,你說她賤不賤?沒想到,調教出來的敖辰凝兒一樣的狐媚之人……”流沙眼中飽含怨恨,言語頓住。臉旁有一手掌,白玉煒的手掌,也定住了。流沙手中多了一把白玉梳。白玉梳是敖辰東陽絕不會離身之物。

“表哥,你坐下,我今日心情好,想與你多說幾句話,我還沒有講完,你不要著急。”流沙開心的把玩手中的白玉梳。“初次見你,手中就拿著白玉梳。表哥,你那麼無瑕,小小年紀,便已出眾,獨門武器白玉梳。我當時想摸一下,溫柔的你都不肯。我便曉得,這是你極其重要之物。那日你去流府接我,我開心極了,卻看到了你與敖辰凝兒一起,還牽著手。最可恨的是,白玉梳在她的頭上,那麼刺眼,讓我好難受。我碰都碰不得,她卻輕易獲得。你說是不是世道不公?”

“你也未必得到好處,手腕處的傷便是白玉梳留下的。”白玉煒依舊溫潤如玉,多了一絲冷漠,一絲不屑,一絲憤怒。像他這樣的人,本不該輕易憤怒,可他有了牽掛之人。

“小傷而已,表哥不必掛懷。”流沙彷彿聽到了白玉煒關懷自己一樣開心:“每每敖辰凝兒受一點傷,你都在意的不行。我從小吃過多少苦,你知道嗎?祖父終身未娶,為茹絮守身如玉,怎會有我父親?我父親流觴不過是他的侄兒,母親天生羸弱,無法生育。但他們感情卻好得很,不肯納妾,一直無所出。那我是誰呢?只不過祖父巧遇,見我骨骼驚奇,手中一片柳絮,便將我帶走,寄養在身邊。什麼老來得子,都是瞎話。我的親生父母為了尋我,被滅門,我本可生活在母慈子孝的家庭中,可一切就這麼毀了。我哥哥為了尋我,走遍天南地北。有哥哥的感覺真好,他疼愛我,依著我,保護我。”流沙面露幸福之色,突然握緊拳頭,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怒聲:“我哥哥竟然也喜歡上了敖辰凝兒,為了她一次次的求我收手,我腦袋都快炸了,為什麼敖辰凝兒什麼都可以得到。我傾心之人如此,我唯一的親人,亦是如此。”

“你哥哥,盛卿宸。”白玉煒道。

“對啊,隱世高人。為了我,遊走武林。”流沙甜甜的笑道:“表哥什麼都猜的準,聰明的很。”

“流無涯就是玉面郎君,那我除去的……”白玉煒道。

“表哥除去的不過是祖父的一個替身而已,之所以起玉面郎君這個名字,因祖父極善偽裝,面相看起來人善無欺。

其實父親母親對我極好的,疼惜我,要把我就在身邊。祖父偏偏不讓,只因祖父討厭父親母親身上的正直。我時常著繡有柳絮的衣衫,祖父看到就會開心,用心栽培,傾心相守。《伏魔典》我早已掌握。本來我也可以無牽無掛,可我見到了表哥,第一眼就已經認定,無法忘懷。為了配上你,我努力,加倍用功,就是為了和你旗鼓相當,配得上你。”

“‘震世雙煞’是誰?”白玉煒淡淡道,他雖然待人溫和,卻不喜歡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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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就是奇才,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流沙崇拜的看著白玉煒:“他們是我祖父的兩大高徒,祖父為了牽制他們,一人學成一卷《伏魔典》,就算兩人聯手也不過是兩卷,他們持有一卷便已獨步武林。祖父已經練成三卷。我去江南就是為了閉關,如今已經四卷全部練成。”流沙有些得意:“哦,對了。一直以來作惡多端的不是敖辰山莊,是我祖父在背後策劃而已,祖父想要平了敖辰山莊,無奈畏懼若柳和茹絮,只能嫁禍,當然震世雙煞也出了不少力。”流沙靠近白玉煒:“表哥,你肯定猜到了,你一直不在白玉城,其實是為了替敖辰凝兒正名,為她擺平那些妄言。但是她懂嗎?”

“流無涯也不會無故病亡。”白玉煒又飲了口茶。

流沙甜甜的笑:“表哥真是棒極了,祖父本可繼續興風作浪,可你的父母與我的父母卻查出眉目,祖父只能除去他們,怕壞了大事。我的父親母親為人良善,生命最後一刻還在記掛我,把我託付與你,父親母親十分看重表哥,如果還在,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我嫁入白玉城。表哥極重孝道,人品俱佳不會不顧為救你父母身亡的恩人之女。祖父本該活著,可他偏偏怕暴露,殺了你的父母。”流沙目光呆滯,神情憂傷,激動道:“表哥你那失去父母哀傷的表情,刺痛了我。你是我心中的神,怎麼可以容忍別人傷害你,任何人都不可以,即便是養育我的祖父,也不可以!那段時候我偷偷溜出去,想要安慰你,看見你憔悴,削瘦,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可你身邊怎麼有敖辰凝兒呢?她絕世出色樣樣好,為什麼和我爭你呢。我氣憤極了,只得加快了殺死祖父的進度。為了能到你身邊,我吃了好多苦,費了好大的勁兒。祖父像個人精兒似的,不過,最終成功了。”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白玉煒惋惜。

“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我做什麼都可以。”流沙續道:“祖父死後,我成功進入白玉城,白玉城那麼純淨,那樣美好,我真的想伴你一生,再也不要手染鮮血。可你呢,永遠在意敖辰凝兒,成天凝兒長,凝兒短的,我恨極了。為了讓敖辰凝兒傷心,讓她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我只得策劃殺死茹絮,訊息是我放出來的,我在白玉城輕而易舉的就可知道茹絮戰鬥力最薄弱的一天,過程你無需知道,表哥只需知道,我對你的用心就好。我要敖辰凝兒痛苦,我還阻止你得到這個訊息,沒及時去安慰她。她一定更傷心。看得出她在乎你,因為在乎變得特別敏感,所以她就更傷心了。”流沙開心的笑,轉而傷心:“她什麼都好,什麼都有,我只有表哥,她還要和我搶。”

“是我對凝兒一見傾心,她並沒有爭搶。”白玉煒有些詫異流沙扭曲的思想。

“你說,那我該怎麼辦?我不斷的陷害她,儒府滅口,譚震,伊震君,葉靈風……一次次的嫁禍她,你卻一次次的護著她,不惜搭上聲譽的護著她。為了調查,你不惜遠上山巔,下江南。憑什麼?敖辰凝兒還什麼都不知道,你說她可不可恨?”流沙面目猙獰。

白玉煒握緊拳頭,眉頭緊鎖,略顯疲憊,努力壓制:“她在哪兒?”

“你怎麼還在問她。”流沙憤怒嘶吼,又迅速恢復平靜:“知道為什麼她會不告而別嗎?元宵那日,我冒充你約了她,給她遞了訊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給你傳遞的訊息則早了半個時辰,你果真早早的去等她。我便趁機出現,假裝意外。你抱住我時,她正看見,傷心的離開。不是她爽約任性,而是你傷害了她。”

這些話像一根刺插進白玉煒的心裡,一口鮮血噴出。

“表哥,不要為這種賤人動怒,她明明怪你,還念著你。”流沙拿起羅帕去擦拭。

白玉煒用力推開流沙:“你怎可如此狠毒,凝兒有傷在身,她現在如何?”

“表哥,你還在擔心她。”流沙冷笑:“敖辰凝兒得茹絮和表哥的真傳,敖辰靖馳親傳鷹爪,了空方丈還親授過千斤墜。身旁又有醫仙醫聖,為何還會受重傷?不應該啊。”

白玉煒抬眸盯著眼前的流沙,自己已經不再熟悉她,本想給她一條改邪歸正之路,如今才知輕敵了。

“表哥,怎麼這樣看著我,我告訴你,多年前,我在她體內刺入兩根極細的銀針,費了好大勁兒,隨著血管,無法察覺。運功時便遊走,就算她安安穩穩的,再過兩年也就大限將至了,你說她怎麼可能那麼強悍?”流沙淡淡的說道。

“你……咳咳……”白玉煒使勁咳著,白皙的臉已有些漲紅。

流沙拍著白玉煒的後背:“要怪就怪你,是你害了她,我討厭你關心她的樣子。”流沙眼中似在冒火,悠悠道:“你的凝兒現在和龍騰楓在一起,楓公子自會待她很好。還有玉哲和那隻畜生,我們日日在一起,卻向著敖辰凝兒,你說氣不氣人。”流沙彎下腰,低下頭與白玉煒平視:“表哥。你要配合我,不然我一生氣,她可能不好過。”流沙笑的很甜。

“尊主。”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退下。”流沙呵斥道。

“是。”門口黑影離開。

“木毅峰。”儘管聲音經過偽裝,卻依舊逃不過白玉煒的耳朵。

“表哥,我知道瞞不了你。”流沙依舊甜甜的笑。

“還有誰?”白玉煒問道。

“別心急,以後你會知道的,我什麼都會慢慢告訴你。”流沙輕輕道:“但我還是有些忌憚你,畢竟這個世上能打敗你的人還沒有出世,你說我該怎麼辦。”流沙忽閃著眼睛。

“你保她平安。”白玉煒妥協,他絕不能失去敖辰東陽。

“成交。”流沙笑的開心極了,兩根銀針隨著她純真的笑進入白玉煒體內。

白玉煒當然可以躲過,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眼前的人,可他沒有,坐著任由銀針入體。

“表哥,千萬不可運功,也別想逼出銀針,我怕你做傻事,在銀針上淬了毒,一旦運功毒入肺腑,你就見不到你的凝兒了。”流沙關切道。

“凝兒若是出事,我絕不會放過你。”白玉煒道。

“我還不能死,因為我要嫁給你。”流沙道。

白玉煒道:“痴人說夢。”

“白玉煒,你一定會娶我的,因為你不想錯過與凝兒的最後一面。”流沙眯著眼睛道。

“如果我願伴著你,你可願放下利刃,從頭來過。”白玉煒願意放棄自由,換回敖辰東陽的平安。

“表哥,我收不住手了。你得等等我,等我把事情做完了,我們就安心過逍遙日子,再也無人打擾。”流沙笑的那樣幸福:“和你說了這麼久的話,真開心,我們從未說過這麼多的話,可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也早些休息。”流沙走到門口,白玉煒的聲音響起:“流無涯不過是個任你擺佈的可憐人,是你挑撥他的仇恨加重,讓他的殺心變重,你早就想取代他,統治伏魔宮。你才是最可怕的那個人。”

流沙就像沒有聽見一樣,回首笑道:“這個白玉梳我很喜歡,多謝表哥。”

白玉煒焦急的踱步,籌劃下一步該怎麼做,因為敖辰東陽,他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