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個？”
“嗯，不然還能因為什麼？有了錢才可以過上好的生活，有了錢才可以重修孤兒院，給院長和孩子們一個溫暖的家啊。”
楚沐川看了看曲墨度的臉，他沒想到，墨墨的志向居然這麼遠大。
他情不自禁墨墨碰了碰放在臺階上的手，“你一定會成功的。”
“當然。”
曲墨度揚了揚眉，囂張又自信，耀眼得讓楚沐川移不開眼。
——
趙蓓蓓剛化完妝到片場，抬頭就看見兩個坐在片場的兩個龍套有說有笑。
她原本沒有在意。
最近因為沐川的失蹤，楚家的伯父伯母已經傷心難過了很久，她也是哭了又哭，最近狀態才稍微好一些，能夠回來拍戲了。
不過由於眼睛紅腫，早上還需要做消腫，才能夠上鏡。
當視線接觸到兩人的臉龐，趙蓓蓓瞪大了雙眼。
那不是……沐川哥？！
該不會是她太想念沐川哥，所以出現幻覺了吧？
趙蓓蓓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面前那個熟悉的面容依舊沒有消失！
她壓抑不住激動，提起裙襬朝楚沐川跑去，“沐川哥！”
楚沐川聽到熟悉的聲音，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回頭，看到一個身著鵝黃色古風裙的女孩朝他奔過來。
“沐川哥，我總算找到你了！”女孩激動地握住他的手。
楚沐川卻沒有高興，他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曲墨度，手從女孩手裡抽了回來。
“這位小姐，我想您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我不是楚沐川，我是郝健。”
趙蓓蓓表情一僵，呆呆看著那熟悉卻疏離的面容，不敢置信。
“你，你就是啊，長得這麼像他怎麼會不是？”
趙蓓蓓有些激動，再次握住了楚沐川的手腕，不肯鬆手。
“蓓蓓！你冷靜一點！”經紀人過來拉住了趙蓓蓓的手，“我知道你現在很想念你的沐川哥哥，但是現在咱們是在工作，劇組的大家已經等你很久了，你也不想你哥哥的公司再多損失一些錢，是吧？”
“可是，他，他真的很像……不，他就是啊！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怎麼會認錯！？”趙蓓蓓激動。
“冷靜，冷靜，這樣，你先完成今天的拍攝任務，我來與這位先生交涉，去做親子鑑定，好不好？”
“……好吧。”趙蓓蓓雖然很不甘心，但她只能相信自己的經紀人了，“他就是楚沐川，請你務必要把他帶回楚家！”
“你放心。”
離開的時候，她戀戀不捨回望一眼。
楚沐川心頭毫無波瀾，只是反射性地握緊了身邊人的手。
墨墨很聰明，他應該是猜到什麼了。
如果他變成楚沐川，他會不會……不要自己？
想到這裡，楚沐川心頭一緊，又一片冰冷。
還沒等經紀人開口，他率先表態，“這位先生，我想剛才那位女士是真的認錯人了，我是郝健，不是你們口中的楚沐川，我從小跟墨墨一起在孤兒院長大，是吧，墨墨？”
楚沐川燦爛笑著，偏頭望向曲墨度，手卻不自覺捏緊。
他不確定墨墨會不會幫他說謊，因為就在一星期前，自己還是個威脅他的混蛋，他知道，之前墨墨不讓自己跟他一起跑龍套是因為不想讓兩人糾葛太深。
可是他仍舊想要固執地守在他身邊，因為離開曲墨度，他又會過上行屍走肉的生活。
他想要賭，賭自己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贏得了他的心。
一秒，兩秒……
曲墨度不說話的每一秒鐘，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楚沐川臉上的笑容都開始僵硬，曲墨度才緩緩嗯了一聲。
“郝健是我的家人，你們認錯人了。”
楚沐川緊張得停滯的心臟總算恢復了心跳，如同重獲新生般，大口呼吸。
“原來是這樣，不過為了打消蓓蓓的疑慮，能不能請您做一份親子鑑定，當然，我們不是白採集您的基因序列，我們給錢，一百萬，如何？”
一百萬，這對於他們來講，絕對是筆大天文數字。
楚沐川手指又無意識捏緊了。
墨墨這麼想要掙大錢，現在掙大錢的機會就擺在他的面前，他只需要說出真相，那錢就能輕易到手。
他會嗎？
“不好意思啊，我拒絕，這個群演我們不做了，我跟群裡兄弟說一聲換人，郝健，我們走。”
曲墨度握住了楚沐川的手，直接拉著人離開。
一百萬零四百塊和他，墨墨選擇了他。
楚沐川燦爛笑著，有些傻乎乎的。
“有這麼高興嗎？”曲墨度回頭看著咧著嘴傻笑的男人，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我可是剛損失了一百萬！”
“當然！”楚沐川笑著，握緊了曲墨度的手，“因為你選擇了我啊。”
曲墨度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哼了一聲，“因為我們是家人。”
“對，我們是家人。”楚沐川調整手指，與曲墨度十指相扣。
曲墨度跟選角導演說了聲抱歉，換了戲服就帶著楚沐川離開了影視城。
“帶你去個地方。”
他先是回家拿了足球，然後帶著楚沐川乘公交到了孤兒院。
小朋友們對他很熟悉，也都很喜歡他，看到他，一股腦圍在了他身邊。
他笑著蹲下摸了摸小朋友的腦袋，一點沒有平時不耐煩的樣子，溫柔極了。
他像是變戲法一般從鼓鼓囊囊的包裡掏出白色的足球，“吶，這個是足球，你們拿著去玩兒吧。”
小孩子頓時一鬨而散，被嶄新的足球吸引，跑去玩足球去了。
曲墨度買了兩瓶一元的礦泉水，將其中一瓶遞給楚沐川，自己仰頭猛地喝了一大口。
綠蔭根本遮不住陽光，楚沐川望著光斑映照在滑動的喉結上，他也口渴得要死，默默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
就這麼寧靜地坐在地上，看著孤兒院的小朋友在沒有塑封的土地上自由自在跑著，心也會變得舒暢。
“你會怪我把你給我的禮物送給小朋友嗎？”
坐在破舊的石階上，望著瘦弱得伶仃的小朋友們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楚沐川搖搖頭。
“那就好。”
曲墨度點點頭，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幽幽望著破敗的孤兒院，眼底有幽幽的火焰。
“以後，我一定要將這個孤兒院修的又大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