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來一聽,簡直要高喊三聲財神爺了,但是又怕嚇到人家小姑娘。
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陶姑娘有何指教?”
此時,小二上來報:“掌櫃的,後院裡,陶姑娘的娘,拉了一大車羊,說是做好吃的嘗一嘗。”
這傢伙,跟順口溜似的。
陶夭夭站起身:“掌櫃的,請~”
陶掌櫃那也是生意上的一把好手,知道陶夭夭剛說的生意應該和這些羊有關,當下也伸出手:“陶姑娘,請。”
心裡還納悶:好傢伙,這小姑娘氣勢可真足,感覺像是她的主場似的。
到了後院,陶紅姑三人正戳在院子裡,陶掌櫃快步迎了上去,想要客氣一番。然後話到嘴邊愣住了。
說“不知貴客來了,有失遠迎”吧,小二稟報的時候,陶夭夭也在場。
說“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這才剛過去幾天。
說“久仰大名,恭候多時”吧,人家是自己來的,陶夭夭還差點被當成插隊的趕出去。
說“蒞臨寒舍,蓬蓽生輝”吧,又覺得虛偽至極。
啥都不說吧,又怕得罪了小財神爺。
郝掌櫃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這麼多隻肥羊!怎麼還自己送上門了!”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說的真是羊!”
蘇予初拽了拽她哥的衣袖:“這老闆開的不會是黑店吧?”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陶夭夭:“郝掌櫃,不必客氣。這些羊呢,可是十分難得的野山羊,我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抓了這幾隻而已。”
“今天來呢,就是想和郝掌櫃談談這羊的生意。”
郝掌櫃還在為自己剛才怎麼嘴巴就瓢了而懊惱,一看臺階來了,忙不迭地順著臺階就下來了。
“是是是,看到你們我太激動了,來來,樓上請。”
一邊說著,一邊叫小二上一桌菜。
蘇予安一看這架勢,知道人家有生意要談,他和妹妹留在這裡算什麼,剛要提出告辭,就被陶夭夭拽住了:“你可是大功臣,沒有你,羊毛都抓不到一根,你要是走了,這生意我也不談了。”
郝掌櫃一聽,趕緊上去扯住蘇予安另外一隻衣袖:“來來來,少俠,樓上請,樓上請。”開玩笑,可要把這少年留下,要不然這眼看送上門的買賣要飛了。
陶夭夭又看向蘇予初:“你不想知道那兩隻羊是怎麼回事嗎?想知道就和你哥一起留下來。”
蘇予初雙眼冒光,頓時衝了上去,接過她哥那隻被陶夭夭扯住的衣袖,和郝掌櫃一左一右把她哥架著上了樓。
蘇予安內心……放我下來啊!
幾人落座,陶夭夭順著窗戶往下看去,外面的隊伍排的老長。
此時,眼看要到下一組食客了,他們已經喜滋滋地站在門口等著往裡進。
突然跑來幾個人,說他們在前面,剛才等的太無聊了,跑去喝茶了。
那幾個人肯定是不同意,你們怎麼證明你們就在前面?那都這麼玩的話,誰還老老實實排隊,都直接在門口一喊自己剛才有事走開了,其實是排在前面的不就行了嗎?
雙方人馬推推搡搡的,小二也在裡面勸架,人太多了,他們也記不住那幾人之前有沒有排過隊。
門口那幾個人生氣了,得,我們不吃了,排了半天排到這裡,還要被插隊,吃這一肚子鳥氣!走走走,換一家,誰家還不能吃是咋的。
說是喝茶去的那幾人見狀樂呵呵地就往店裡面去,但是後面排隊的人都不幹了。
“憑什麼!不能讓他們進去!難不成他們也是掌櫃的親戚?”
“就是就是,那我們還排隊有什麼意義?”
“走了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呢,我都快餓扁了。”
眼看局面收不住了,郝掌櫃坐不住了,站起身道了一句失陪了,就急匆匆下了樓。
幾人就看著郝掌櫃到了門口,大聲說:“感謝各位的支援,讓大家久等了。這樣,一會大家進店吃飯,每桌我都送一道菜!”
然後又一臉歉意地看向那幾個人:“實在抱歉,煩請幾位還是移步到後面排隊,要不然,很難服眾啊!”
那幾人聞言也不吃了,罵罵咧咧地走了,隊伍中的人倒還好,被郝掌櫃穩住了,當然,也有等的不耐煩的先走了的。
郝掌櫃上了樓,他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心,不可能留住每一個食客,但是這種情況每天都有發生,有時甚至還有推搡吵架的,屬實讓他有些頭痛。
陶夭夭站了起來:“郝掌櫃的,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要不……”
郝運來趕緊擺手:“不礙事不礙事,說起來,我也正想打聽去找你呢!夭夭,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啊!”
他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又叫陶夭夭也坐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灌了下去。
“不瞞你說,這種情況天天都發生,甚至還有吵架的,我不怕別的,就怕哪天真要是打起來了,萬一有個好好賴賴,別說打殘了打死了,就是打破一點皮,你說,我還能落個安生嗎?”
幾人都沒說話,陶夭夭倒是一笑,打破僵局。
“郝掌櫃,我這裡有個方法,你看你要不要聽聽?”
郝掌櫃還能不聽?他就是當場聾了,也要找個人把陶夭夭說的話寫下來。
陶夭夭道:“你可以定製一些小木牌,上面刻有編號,排隊的人按順序發上木牌,小二喊號,憑木牌進店。”
郝掌櫃眼睛一亮,好辦法啊!
“但是,要是有人等的不耐煩了,去幹別的了,然後又回來了,怎麼辦?”
陶夭夭道:“可以立一個大牌子,上書憑號就餐,過號者要再等兩桌,這樣也比較公平。”
郝掌櫃眉頭舒展開來,妙啊!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隨即,他又問道:“那這個木牌,要做成什麼樣的呢,別人要是隨便拿個木牌進來怎麼辦?”
陶夭夭:“簡單,木牌正面你就刻上醉仙樓,背面你就刻編號。你那個木牌呢,最好設計精美一點,這也是宣傳你們醉仙樓呢!”
郝掌櫃簡直佩服的不能再佩服,人家這腦子咋這麼好使呢!
陶夭夭……這在後世都是稀鬆平常的,她只不過是站在時代的肩膀上的普通人而已。
郝掌櫃當即準備找人去刻木牌,但是他不知道那個木牌上的圖案怎麼才叫精美,他對這些風雅的東西向來不懂,也沒有這方面認識的人。
蘇予初道:“這就有一個現成的人,吶~”她下巴指了指她哥。
郝掌櫃震驚,沒想到少俠能文能武啊!當即準備商量商量多少錢合適。
蘇予安淡淡一笑:“承蒙掌櫃的信任,至於其它事宜,你還是和夭夭談吧!夭夭說多少就是多少。”
“都聽夭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