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花聞言大怒,但不是對陶紅姑的,而是對楊春燕的。
“賤人,賤人!你竟然敢打我兒子!他一個大男人,不要臉面的嗎?”
楊春燕冷笑一聲:“他要臉,要臉躺在別人家大門口!”
何翠花看向陶紅姑,到底沒敢上前,遠遠地說著:“也不知是哪個不知羞的勾引他!”
陶紅姑:“你好像有那個大病!你兒子兒媳從哪過來的,你不知道啊?!”
“他是從我家門前起來的嗎你就叫喚?你都沒搞清楚,就在這大放臭屁,純屬是汙染空氣,趕緊滾!”
何翠花愣住了,看這樣子不像啊!她期期艾艾地看向楊春燕,楊春燕呸了一聲:“叫你兒子說!我嫌丟人!”
這個老的也是個不中用的,吵個架兩句話就叫人說迷糊了。
何翠花又看向兒子,餘大勇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撂下一句:“別在這丟人了!”捂著臉落荒而逃。
偏偏有人就不肯放過他:“哎喲,這會兒知道丟人了,躺在王寡婦家門前那會兒咋不知道丟人呢?”
有人就附和道:“那是偷人,這是丟人,能一樣嗎?”
又有人說了:“偷不偷的,人家王寡婦都沒在家,指不定去哪個相好的那裡了,他還傻了吧唧湊上去,這下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哎呦,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啊,你是不是就是那個相好啊!豔福不淺啊!”
“我可去你的,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何翠花和楊春燕叫眾人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很不好看。
“你等著!”撂下一句狠話,拔腿就要走。
陶紅姑:“大傢伙可都看著呢!我家但凡是有一點事,那就是你家乾的,有本事你就試試。”
“是哦,何翠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可別再想壞招了,你家還有幾個二兩銀子啊!不如拿出來大傢伙花花呀!”
陶紅姑似笑非笑:“咋的,還不走了?要不給你們泡壺茶再給大傢伙說會兒?”
婆媳二人狠狠瞪了一眼陶紅姑,終究是沒敢再說狠話,快步離開。
陶紅姑……沒勁。不是動口就是瞪眼的,傷害為零!
眾人也嘻嘻哈哈散了,大清早就吃瓜,真不賴。
陶紅姑想了想,喊住了王桂枝,剛才她看到了,她沒來時,王桂枝一直在為她說話。
她拜託王桂枝看一下家裡,王桂枝一口答應。紅姑幸虧和離了,這家人現在可真不像話,她瞅著,紅姑的好日子在後頭。至於那一家人,嘖嘖……
告別了王桂枝,陶紅姑趕了驢車,鎖好大門,三小隻還在等著她呢!
幾人去了鎮上。
“聽說了嗎?那個屠夫,他竟然把自己老婆給殺了!”
“啊?真的假的,不是說他老婆回孃家了嗎?”
“那還有假?我聽說啊,他嫌他老婆總是管他,一怒之下把人殺了,還拿出來賣……”
“什麼?嘔……我還買過他家的肉!”
“別慌別慌,他還沒等賣呢,就叫官差抓起來了。”
“說話別大喘氣啊老兄……怎麼,這是有人通風報信了?”
“不知道啊,說是看到他的肉餡裡有指甲。”
“嘔,你別說了!求一雙沒聽過的耳朵!”
“我最近是不想吃豬肉了!”
“我也是……要不咱們去醉仙樓吧,我想吃魚了!”
“你還別說,他家那魚一絕,好幾家酒樓都模仿他家的,但是味道都差了點意思!”
“走走走,吃魚去!”
陶夭夭和陶紅姑聽著八卦,絲毫沒有兩件事的中心都和她倆有關的覺悟。
她們也準備去醉仙樓,實在是羊太多了,人手不夠,地方也不夠,只能把菜和方子都賣給醉仙樓了。
幾個人趕著驢車,卻被幾個彪形大漢攔住了。
“有事?”陶紅姑掀了掀眼皮,手卻不動聲色地摸上了腰間,蘇予安也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呵呵,幾位莫慌,我是仙客來的老闆,還請幾位賞臉去我那坐坐。”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從大漢身後走出。
“不必了,我們不熟,下次吧!”陶紅姑甩著鞭子就要開路。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不客氣!”
“哦?如何不客氣?”陶紅姑嘴角一勾。
瘦猴退到後面,雙手往前一揮,幾個大漢就像脫韁的瘋狗一樣奔了過來。
瘦猴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還沒等收起來,就看到幾個大漢像死狗一樣被摔翻在地,有一個倒黴的,還被那頭驢屙了泡屎!
瘦猴連連後退:“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幾位,打擾了,打擾了。”說完一溜煙就跑。
陶紅姑看著那個背影,再次沒意思,又是落荒而逃一個。
她甩了甩鞭子:“駕!”地上幾隻死狗像葫蘆一樣連滾帶爬躲避,這個瘋女人!
陶紅姑……不好意思,我忘了。
驢車前行,陶夭夭開口道:“想來醉仙樓的生意確實不賴,這不就有搶生意的來了?”
蘇予安聞言抬頭看她一眼,但是什麼也沒說。
但是蘇予初咋咋呼呼道:“那個醉仙樓的生意好,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說著她捂住了嘴,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夭夭姐,你是醉仙樓的大廚?”
陶夭夭扶額,這孩子有點智商,但是不多。
“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嗎?難不成我還有分身術?”
蘇予初:“是吼,那為什麼找你呢?啊!我知道了!”
幾人目光都投了過來。
“他家的大廚長得像你!那些人認錯人了!”
陶紅姑和蘇予安也雙雙扶額,這人這麼傻,坐在一起會不會被傳染啊!
就連驢子也恰如其分的“啊哦啊哦”起來,笑的驢肢亂顫,車子都一抖一抖的。
很快,車子就在醉仙樓前面的巷口停了下來,不是車子抖散架了,是醉仙樓人太多了,排到了這個巷口這裡!
陶夭夭跳下車,仗著身子靈活,排開人群,像小泥鰍一樣擠了進去。
饒是如此,也收穫了幾聲謾罵。
“幹什麼,插隊啊!”
陶夭夭回過頭來,好好,你有眼不識大廚——的師傅,我記住你了,一會兒不給你魚吃!
她擠到了店門口,店門口竟然有四個小二,都在聲嘶力竭地喊著,維持秩序。
看到她來,還要她去後面排隊。
陶夭夭翹著腳,看到了郝運來:“郝掌櫃,我在這裡!”
郝掌櫃忙的像個陀螺一樣,聽見呼聲,四下一看,哎呦,四個小二中間擠進來一張臉,是陶夭夭!
郝掌櫃嘴角簡直扯到耳後根了,親自迎了上去:“來來來,快進來,今天就你自己?”
說著把幾個小二扒拉開:“不長眼的東西,還不讓開?這個月獎金沒了!”
陶夭夭擺擺手,大可不必,他們也是認真辦事而已,說起來還要給人加獎金呢!
外面排隊的人一看這情況,頓時不幹了:“郝掌櫃,你這,這,不能插隊呀!”
此時,裡面衝出一個小二,就是上次覺得有情況那個,他大聲說道:“這是我家掌櫃的親戚,人家吃飯也是掌櫃專門的房間,大家不要吵,不會佔用你們的哈!”
眾人這才熄火。
陶夭夭到了雅間落了座:“郝掌櫃,生意不錯呀!”
郝運來搓搓手:“都是託你的福!”他猶豫一下:“不過,我最近又有點事,正巧你來了,還想請你再次指點迷津。”
陶夭夭:“巧了,我今天來,也是想和郝掌櫃談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