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香爐還在不斷生起輕煙,院子裡的驚鹿儲滿水後轟然落下,與底下的竹節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將裡面的水流盡後又變回了原樣。
庭院內野花紛飛,鳥語花香,一派和諧的景象與屋內沉寂的氛圍完全不同。
短暫的沉默過後,幾個人又開始想辦法。
夏油傑首先提議道:“先說說各自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吧,也許能從這裡面發現什麼線索呢。”
他先開始了自己的講述“我的身份是一名皇子……”
五條悟興致勃勃的偏頭打斷道:“欸?我是天皇,那我是你爹嗎?”
“噗嗤——”家入硝子笑出了聲。
夏油傑轉頭看向他,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閉嘴,我們是堂兄弟。”
五條悟遺憾的坐了回去。
家入硝子笑出了眼淚“夏油,你不是他兒子真是太好了啊,哈哈哈——”
夏油傑偏頭看向她。微笑“你也閉嘴。”
他接著剛剛被打斷的地方繼續說了下去:“這個世界有咒力——”
夏油傑停頓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後改變了自己的措辭:“……不,應該說,這個世界的咒術師和咒靈的存在是為世人所知曉的,並且還有相應的咒術師家族和團體在四處活躍。”
鶴落山月挑了一下眉。
跟竹取物語的世界背景不一樣——
不,也有可能是製作的咒具師根據自身所處的歷史背景自己修改了。
夏油傑的述說還在繼續“並且,這些人的權力很大,這個世界的咒靈也比我們那要多很多,簡直就像是……”
“簡直就像是在咒術最為盛行的平安京時期一樣——”鶴落山月接上了他未說完的話,手裡的摺扇規律的敲擊著她微張的手心。
夏油傑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看他講完了,五條悟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嗯哼,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身份是天皇。”他這樣顯擺的說道。
五條悟擠眉弄眼的彎曲手指比了個很小的範圍,嘴上卻這麼說道:“相應的,我知道的也比你們,多了那麼億點點。”
“那些咒術師們的核心是御三家噢——”
他的聲音彷彿一道驚雷,炸得鶴落山月三人微微愣神。
鶴落山月眨了眨眼睛,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眼前這個看起來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人,眼前人的臉無疑是好看的,確是黑髮棕瞳。
鶴落山月凝眉開口詢問:“五條,你的術式還在嗎?”
“還在,雖然我的眼睛變成這個顏色了,但它還能當六眼用,就像是穿了一件玩偶制服,內裡還是我。”五條悟沉思著給出了一個比喻。
夏油傑點了點頭,攤手試著召喚了咒靈“我的術式也還在,但是卻沒辦法召喚那些收服過的咒靈了。”
他輕轉手腕,一隻蠅頭突然出現在他手心上“在這裡我也能收服咒靈,並操縱它們。”
輪到家入硝子講述她的所得了“我是這家府邸的醫師,這是大臣渚祁英二的宅邸,月是她的女兒。”
“就像夏油所說的,咒術師家族並不鮮見,而渚祁家也是其中一員,而他們最擅長的就是……”
“占卜。”
家入硝子將垂落耳際的髮絲別在耳後,聲音裡帶著一些不確定“他們好像會有人覺醒相關的術式,但似乎人數並不多,像現在,整個渚祁家就只有渚祁英二會占卜。”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起來“還有,關於這個家族的子嗣……”
家入硝子擰眉掙扎了一會,表情變得更加奇怪了,喉嚨裡像是卡了一個燙的碳塊,嗆得她啞口無言。
“算了,還是由月來說吧。”
說罷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轉過頭看屋外的庭院了。
她這樣的態度挑起了夏油傑和五條悟的興趣,五條悟興致盎然的看向表情也變得奇怪的鶴落山月。
“什麼什麼,到底是什麼啊?”他開口催促道。
夏油傑笑盈盈的微眯著眼睛,顯然也已經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
鶴落山月心裡是不想說得,但是這又是一個很重要的資訊,她不得不說。
鶴落山月彷彿被他們看得不自在一般,半闔著眼眸躲避著他們的視線,聲音越來越小。
“我這個身體叫做渚祁夜月……是渚祁英二的第二個孩子,而他的第一個孩子是……”
“夜月——”一聲慵懶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一個青年穿著簡單的女士和服倚靠在門沿上,身形挺拔結實,臉上有幾道詭異的黑痕,在青年的臉上卻顯得異常貼合,讓他有種難以言說的魅力,寬大的女士和服袖口裡伸出了四隻手。
“你的朋友該回去了吧?天色可不早了呢。”
屋外天光明亮,青年堂而皇之的直接睜眼說著瞎話。
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只有他的聲音在寬敞的空間內迴盪。
“就算是天皇和皇子,也不能跟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呆這麼久吧?是否有些不合禮數?”
“我妹妹她身體虛弱,需要休息了。”
鶴落山月無力的彎下了一直挺著的腰肢,只感覺身心俱疲,整個人彷彿都灰暗了。
就算是她話沒說完也能懂了,她這個身體的兄長
是兩面宿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