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矇住了自己的眼睛,秉持著看不見就是沒有的原則,徑直向屋內走去。
“啪——”
一根小樹枝被胡說踩斷了,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坑爹呢!商品房裡為什麼會有小樹枝啊!”
“嗯?你回來啦?我放的小樹枝,怕你回來我不知道。”
周簌醒了過來,模模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哪裡是什麼怪力女,活脫脫一個獨守空房抱著孩子等待丈夫的小媳婦嘛!
胡說看著這一幕,到底還是沒忍心讓兩人吃閉門羹,把兩人帶進了家裡。
“你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吧。”
胡說嘆了口氣,給周簌倒了一杯水。
周簌聽著這話一頭霧水,還不等她說些什麼,胡說又接上了話:
“沒事,我懂的,一定是她的父親在隧道征戰的時候被敵軍偷襲了對不對!我懂,我都懂……”
“等會兒,是我沒睡醒你沒睡醒?這是你家門口的孩子啊。”
“?”
“開什麼玩笑!我一生光明磊落,從不偷看鄰家大姐姐洗澡,鄰居不在家的時候,我也從來都不化身王姓男子進去幫他照顧老婆,也不會剃鬚然後撿到女高中生,也從來都沒去過酒吧夜店這種場合,卻能號稱千杯不醉,從沒有過一夜情,怎麼可能憑空多出來一個孩子!你這妖婦!莫要誣陷於我!”
胡說的鼻子越說越長。
周簌抱著孩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鄙夷。
“你?79級法王?開荒初代人物?S級大佬?你也配?”
“我憑什麼不配!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焰火~”
周簌心中那個嚴肅高大的法王形象已經崩塌得什麼都不剩了,這貨就是個等級很高的屌絲。
“既然這孩子不是你的,那我們去守衛軍那邊報備一下,找找孩子的親生父母吧。”
“現在?凌晨十二點多了,安安穩穩睡覺吧!”
胡說轉頭翻找起衣櫃,從裡面掏出了一床被子。
“幹嘛?我有家!”
“……”
胡說這才想起來,這是一個守衛軍隊長,工資一定不少。
“滾蛋,拜拜了您內。”
“砰——”
胡說就像拎小雞一樣,把周簌扔了出去,並沉重的關上了門。
“我平生最討厭有錢人。”
“胡說!!”
周簌正生氣,懷裡的孩子睜開了眼睛看著她,咯咯地笑了,嘴角的一抹弧度就好像嘲笑一樣點燃了周簌的怒火。
“胡說!老子蜀道山!一!二!三!”
周簌後退兩步,助跑,騰空,一腳飛踢。
行至半空,胡說開啟了門,恭恭敬敬地站在門邊。
“周隊長請進。”
那一腳飽含著憤怒,哪裡收的回腳,失去了門也就失去了著力點,連人帶娃衝進了屋內,屁股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隨後一個滑鏟飛到了陽臺。
站起身來,下面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這回你跳不跳!”
“我跳你妹!”
周簌抓狂地摸著屁股,對著胡說下達了進攻指令。
“嘀嘀嘀,胡說,全能系人類,擅長使用各種魔法,能在二十公里外一發隕石打中敵方軍官的腦袋。”
不知道哪裡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胡說!使用火球術!”
“州官放火……”
胡說默默吐槽著,還是丟了個火球術下去,誰知道那人舉著手機早就跑遠了。
周簌氣的直跺腳,卻還是抱住手裡的孩子,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孩子哭了出來。
“算了算了,周隊長別這樣周隊長,你別變異啊!我好怕你在我家陰暗地爬行。”
“行!我理解你了!那貨確實賤!”
“沒事,他總會得到天罰的。”
“比如?”
“比如一顆隕石剛好落在他家祖墳。”
“桀桀桀。”
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樣的笑聲。
這笑聲太過陰暗,周簌懷裡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哦哦,寶寶不哭,寶寶不哭。”
周簌立馬止住了笑容,抱著孩子輕輕搖晃起來。
“這畫面……這…我…這很難評,我祝你成功吧。”
胡說想起了那個一用力就把自己肋骨壓斷的女人,和自己面前這個抱著孩子的女人,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絕逼不是同一個人!”
“這貨有精神分裂症!”
“閉嘴!心聲都說出來了!心聲大的我想打死你!”
聞言,胡說立馬閉上了嘴,雙腿併攏,小手拍拍放在膝蓋上,坐得筆直。
這滑稽的一幕一下就逗笑了周簌,孩子也不哭了,好奇地看著兩個大人,卻不知道這個動作會在未來折磨她許久。
“你明天不工作嗎?等會兒孩子睡了你就帶著孩子去睡吧,我睡沙發。”
“哦!對了!我被停職了!你得籤一份原諒書,不然我就一直處於停職狀態。”
“停的好……”
胡說正打算把最後一個啊字說出口,就看到一個冰冷而陰暗的臉。
“停的好沒道理啊!什麼原諒書?在哪?我這就籤。”
周簌陰暗的臉陡然一變,又成了一個好看的笑顏。
“這兒呢,請過目吧。”
北昌市121號隧道,戰爭樂園。
林坤面前滿是魔獸和異空間文明人的屍體,他將大刀插在了地上,又一次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隨後默默嘆了口氣,一根秀髮從他的頭頂飄落,那是他最後一根頭髮。
“老大怎麼回事?”
一個新兵詢問著已經成為老兵的前新兵。
“大概是想二爺了吧。”
“法王?”
“沒錯,你才剛來,你不懂,每當我們回想起那天,我們真的會覺得很好磕,大概老大的禿頂也是思念所致吧。”
林坤心裡苦,但林坤不能說。
三年前的那天,殺光了獸群的林坤清醒過來,只看見一個女人走到自己身邊,說自己殺光了她的寵物,要詛咒自己,身上的狼頭紋身也是這麼來的,隨後自己便逐漸禿頂,成了光頭,每每想起,心中都懊悔不已。
“不!伊蘇爾德!你為何,為何要離我而去!”
無錯書吧“老大的妻子不是在另一個遺蹟常年駐守嗎?難道說……他已經感應到她的離去了?”
“你懂個屁!伊蘇爾德是老大最後一根頭髮的名字!他真的愛慘她了!對一根頭髮都這麼包含愛意,你覺得他會不愛兄弟們嗎?這是博愛!”
老兵一臉崇拜地看著林坤,彷彿只要學到他的一點深情,就能夠受用一輩子。
而新兵,他的世界也在慢慢崩塌,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成功融入這個畫風清奇的公會。
而此時的胡說已經簽下了那份周簌重新列印的,去掉了豐厚錢財後象徵著恥辱的原諒書。
周簌也接受了胡說的提議,在他家先睡下,明天一早和他去護衛軍那裡報備這個不知道誰家丟失的孩子。
正當胡說準備美美睡去的時候,周簌的一句話突然將他驚醒。
“你是不是缺一份工作?北昌大學最近好像在招老師,以你的戰績和我的推薦信應該幫你拿下職位。”
說時遲那時快!胡說不知從哪掏出了音響,一位大能的聲音橫穿萬古從中傳了出來。
“全體起立!給簌簌倒一杯卡布奇諾!”
“哇——”
大小姐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