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話了!你大哥的!不接後果很嚴重!來電話了!你大哥……”
來電鈴聲吵醒了正在睡覺的胡說。
“喂?老林?”
胡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中只聽到了什麼任務和什麼工資,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等到徹底清醒的時候,這件事也已經徹底忘了,林坤到底說了已經什麼不重要了,自己還有錢,根本不愁花。
現在是復甦歷6年,胡說在三年內找遍了所有方法也沒能破解詛咒,索性就讓那隻蝴蝶一直在身上飛著,跟個會動的紋身一樣,還挺好看,蠻吸引女人關注的。
即使他不明白當那個蝴蝶停靠在後腰上的時候,那些女人說的“蝴蝶浪女戳”是什麼意思。
猶記得那一天他仰天長嘯:
“三年!我三年內一定破除詛咒,踏平你們這個空間。”
如今,三年之期已到!
他啥辦法都沒有了,索性直接躺在家裡擺爛,每天吃自己曾經征戰的紅利過日子,一身豪華裝備也都賣的差不多了。
此刻,他正望著手機上的餘額沉思。
“0.01”。
隨著肚子的抱怨逐漸轉變成咒罵,胡說坐不住了,起碼此時此刻他還是需要吃飯的。
他開始四處翻找還有什麼裝備可以賣,卻在角落裡發現了自己鼓鼓囊囊的錢包。
在胡說的眼中,那個錢包好像閃著金光一樣耀眼,一眼,兩眼,在目光掃過十一次那個角落之後,他終於發現了它,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它了。
“坑爹呢,誰塞的衛生紙啊,塞這麼滿!”
錢包很委屈,錢包也不想被摔在地上,可惜胡說的大手已經揮了下來,錢包心裡苦,可錢包什麼也不能說,如果它能開口,它一定很想說:
“你自己塞的啊,你說這麼一來所有人都會覺得自己是闊少,一進別人的家門,一家人恭恭敬敬給自己磕大頭。”
可惜胡說已經不能溝通自然之靈了,否則他真的有可能能聽到。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胡森突然想起了一首老歌“沒有你的房間真的變得很大很大。”
“錢錢!沒有你我該怎麼活啊!”
胡說跪在了地上,一個女人卻突然開門走了進來,剛好迎上胡說的跪拜。
“我給您拜回去,別折我壽。”
胡森坐在床上,女人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都很默契地什麼都沒說,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兩人剛才突然的對拜甚至被鄰居看到了,照片已經在獵人的內網流傳開來。
“震驚!昔日法王竟已結婚,兩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一見面就互相恭恭敬敬磕大頭!”
胡說的朋友,“霜花滿天”先生對於記者的提問做出了以下回答:
“藍星人認為法王,他怎麼了?是結婚了,對吧?這個詞叫結婚,我經常說結婚這件事有秘密,婚婚婚,結了嗎?如結。他真結了嗎?如結。到底結沒結?如——結。我說結婚他真結了嗎?如結。你看看,結沒結?如結,他很厲害!”
不過,此時此刻,胡說還不知道這個自稱自己是朋友的人會這樣胡言亂語。
“咳咳,你找我什麼事?”
胡森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了。
“我是守衛軍的周簌,負責本市121號隧道的防守,你已經賦閒在家三年了,我查過了,你的戰績很可觀,在009號隧道惡魔樂園裡,一發流星擊殺了近四千小惡魔,這還不包括被碾成灰的那部分,所以,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守衛軍做任務?”
“不……”
胡說說出這個字的時候,一個明晃晃的數字擺在了自己的眼前,不斷飄蕩在空氣中,甚至還在和錢包跳舞!!
“0.01”。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當胡說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周簌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錢錢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要幹。”
胡說站在陽臺邊上,一滴淚從他的臉龐劃過。
“算了,我現在的狀態本來也不適合再去前線做獵殺和守護工作了。”
盤算著,胡說打算進屋再說。
樓下卻傳來一聲叫喊:“你到底跳不跳啊?我開著直播呢,就等你跳呢,不跳別磨人耐心啊!”
胡說這才發現,自己只顧著看天陶醉,絲毫沒注意到腳下已經圍了一圈人。
“你才要跳樓呢!你才跳樓,你全家跳樓!”
胡說從陽臺下來,想了想還是好氣,回身就是一發火球術扔了下去,隨後瀟灑進屋。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趕來的守衛軍本來是打算救胡說的,沒想到成了大型火災和謀殺未遂的現場了。
“上面的人聽著,放下手中的武器跟我們走!卸下武裝,我們會給你最好的待遇!你有權保持沉默!”
守衛軍北昌市分部。
“法王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周簌坐在桌前,對面坐著很刑很可拷的胡說。
“你知道你住在鬧市區嗎?”
周簌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翻看著卷宗。
“啊?什麼?我不道啊我不道啊?”
周簌一把拍在了龍骨製作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掌印。
“別裝傻!林坤出任務去了就沒人管你了是吧?父母雙亡留套房你就覺得自己是主角了?”
“這你都知道?”
胡說震驚地看著周簌。
“算了,好在你的錯不大,也沒造成什麼傷亡……”
“能放了我了?”
“怎麼可能?!”
周簌一巴掌就要拍在胡說的後腦勺,胡說突然想起了那個淺淺的手印,那可是世界上最堅硬的龍骨做的桌子啊!
那個瞬間,胡說已經看到上帝在打碟了,旁邊還坐著穌穌和來來在泡澡。
“我已經死了嗎?”
幾分鐘後胡說清醒過來,看著壓在身上的那個女人,突然感到害怕。
她的力氣大的嚇人!
“怪力女!!!”
周簌聞言,額頭突然青筋暴起。
無錯書吧“我好心!給你!做心肺復甦!你這樣!叫我是吧!”
伴隨著巨力的按壓,胡說只聽到喀嚓一聲,隨即又昏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人已經到了醫院。
看著蒼白的天花板,胡說只感覺自己呼吸困難。
“為什麼我到天堂了還呼吸困難。”
“已經治好了,差不多能出院了。”
進來的治療師看著胡說,隨後扭扭頭,嘆了口氣,出了門,還和身邊的護士長聊起來了。
“法王,嘖嘖嘖,已經落魄至此,被人打斷了肋骨了,可惜了。”
“怎麼了?”
“他身上還有個浪女戳,不知道周隊長為什麼還要這樣守著他……”
他沒有再說下去。
病房裡,周簌趴在胡說的床邊,呼吸很輕。
胡說看著這個女人,突然覺得她的睫毛好長,睡顏居然還有點好看。
“不鬧騰的時候不是挺好看的嘛,她留在這裡不會是沉醉在我的絕世容顏裡了吧?”
病房中似乎響起了“桀桀桀”的笑聲,隨後胡說想起了一場可怕的心肺復甦。
“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永遠尊重您!再見!周隊!希望永不再見!”
胡說心裡想著,穿好了衣服離開了病房。
他不知道,周簌留在這裡,只是因為上頭的處罰。
“這是你弄傷的第四個人了!還是前法王?你怎麼想的?不得到他的原諒你別回來復職了!我要紙質檔案!”
胡說壓根沒看到放在病房的桌子上的那疊檔案,上面甚至有一筆優厚的賠款,假如他看到了,相信他一定十分痛快地簽上自己的名字,還得親吻這份檔案。
胡說辦理了出院手續,由於周簌把所有的醫療費都交齊了,所以他直接大步邁出了醫院。
“該去哪裡找工作呢……”
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的胡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飢餓,在街上尋找著打零工的機會。
當晚十二點,他結束了肯德德的洗盤子工作,吃了一頓飽飯踏上了回家的路。
可是到了家門口他卻傻眼了。
周簌正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坐在自己家門口睡得正香。
沒睡的鄰居再次拍下這個畫面。
“震驚!法王不止結婚,還有孩子了!甚至讓他們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