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打卡，準備休息。”

“結束，準備休息。”

“辛苦咯，晚安～”

“晚安。”

“徐然？程雨杉？”

十一班群的訊息一陣密集彈出，暫時充當班長的江晴朗見徐然和程雨杉還沒打卡，Cue了句。

兩人今天白天有事，昨天有向老雷報備，也通知過他。

“打卡，馬上休息。”程雨杉放下筆，立馬發了一句，又握著手機，三分鐘還沒徐然的資訊彈出，她又補充道，“他可能還在刷卷子。”

“變態！”

“卷卷卷卷卷！”

江晴朗和邊曉曉立即發出‘哀嚎’。

比較熟之後，這些用詞經常從他們口中聽到，也沒什麼。

程雨杉笑了笑，同樣繼續記憶知識點。

這麼靜靜地又過了半個多小時。

叮，一聲。

叮，又一聲。

她瞄了眼手機螢幕，自己或許沒發覺，當看到有一條來自備註‘豬頭徐’的未讀資訊，她大眼睛微微一彎，生出笑意。

“偷學Girl，還在開夜車吧？”

後面跟了個丸子妹‘我早看透你了’的可愛表情包。

她嘴角一擰，擰出一絲煞氣。

這傢伙，又跳了哈。

“打卡，休息。”

沒來得及回覆，徐然在群裡發了條訊息。

“怎麼樣？”

她翻到群裡去看的時候，他又發給她一條，問道。

知道他指的什麼，程雨杉臉上恢復幾分冷意，打字回道，“一下午，一晚上，都沒發作。”

“估計憋個大的呢，明天來我家自習吧。”

立即，徐然的回覆彈過來。

程雨杉還在思索的時候，兩個大拇指已經打出一個‘好’字，反應過來的她立即刪除，回覆道，“不用。”

傳送過去後，她覺的有些生硬，又連忙補了一句，“我記著你說的話。”

午飯末尾，徐然強調的那段‘俏姨，雨杉，固定證據是一個長期且細膩的工作，他的脾氣你們比我清楚，以後面對他的發難，一定要沉著冷靜，見招拆招，有時候虛以委蛇也可以，一切等固定好證據再談。’

“嗯，乖哈。”

徐然的回覆彈過來，程雨杉立即做了個深呼吸。

又大了個size。

有些咬牙切齒地捏了捏拳頭，只恨這傢伙不在自己跟前，不然…

“睡了，程老師，有情況，隨時踢我，晚安啊，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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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正‘惱火’的時候，徐然資訊又彈過來，這聲‘寶’配合上一條的‘乖哈’，多少帶點挑釁意味，也有…

程雨杉雙頰燙了燙。

“晚安。”

……

次日

“5點半，晨起打卡。”

“起啦起啦，大家早上好～”

“…”

“6點10，晨讀結束。”

“開始刷卷，嗯，卷王呢？”

“卷王已經刷完一份了。”

“可惡啊，偷偷開早車！”

“…”

程雨杉發了句‘刷題刷題，向卷王看齊’，嘴角滿溢笑意。

晨輝一點一點從客廳偷偷溜走，換上熱烈的金輝，徐然又結束一份政治試卷。

他揉了揉手腕。

文科三門副科，歷史和地理都還好，政治對手腕最不友好，因為大題一寫就是一串一堆，尤其他開了倍率，真奮筆疾書的速度，每次刷完政治卷，都得歇好一會。

衝這個，月考過後也得轉理科！

徐然痞帥的臉上小孩氣般的鼓嘴。

瞧瞧時間，9點多了。

再看看活力值，還剩0.4小時。

該去找程老師咯。

昨晚跳臉太狠，怕是…有點危險哦。

……

偉峰棋牌室

“小然，你別，不用你。”

陸俏一個勁地推他，又一個勁地給閨女使眼色。

老媽偏心，程雨杉嘆氣。

關鍵那傢伙還對她小熊攤手！

一幅‘不怪我，我想幫忙’的表情！

氣哦。

她跺著步子，氣洶洶地上果盤、續茶水。

“小然，你去雨杉房間坐，待會兒姨給你切個果盤。”

陸俏對徐然道。

很尋常的長輩對喜愛的晚輩的熱情，沒什麼特殊。

換作一般同學，也該這麼招呼。

但在來打早牌的麻友耳中…

“誒呦，丈母孃心疼女婿咯～”

“陸俏，讓小然乾點活嘛，雨杉都忙不過來了。”

“胡說什麼，小然是來做客的，幹什麼活？！”

陸俏‘強勢’地懟回去，其實還是笑意盈盈。

惹得幾個麻友一陣鬨笑。

落在閣樓正在吃早飯的周偉峰耳中，氣的他差點又拍桌子、摔筷子。

他蛤蟆眼鼓出一陣陰毒，等著…

今天早上客人不多，忙一會，程雨杉回到自己房間。

“你怎麼…不許看！”

程雨杉發現徐然手中拿著一本《神漫》。

《神漫》是國內知名漫畫雜誌之一，主打網路小說改編。

青春期的少女，愛看的小說大概固定在言情、輕小說兩個型別，程雨杉不一樣，她是玄幻、奇幻、歷史，都有涉獵，當然，都是女頻。

徐然手上這本…

“哇～這就是日系輕小說動漫嗎？有Kiss戲份誒，程老師～”

徐然身子一轉，躲過她的手，口中連連驚（挑）奇（釁）道。

聞言，程雨杉一陣羞惱，耳垂不自覺地染上緋紅。

她卻沒有繼續動作，靜靜地站著，默默地注視徐然。

又翻了兩頁，見後方沒動靜，後知後覺的徐然起身，合攏雜誌，放回原處，正色道，“抱歉了，程老師，沒經過你的允許，動了你的…珍藏。”

要沒最後這個詞，程雨杉是真信了他是道歉。

“哼.”

她冷哼一聲，伸手，五指下意識地貼上他的胸口，本意是推開他，卻在與他胸口貼合的瞬間，自己一愣，耳垂的緋色更濃烈了些。

徐然也在這瞬間愣住。

一股涼絲絲的感覺在他胸口暈開。

這…

下一秒，程雨杉本著‘自己抱都抱了，還在乎這個’的想法，硬擠出力氣把他推開。

徐然退了兩步，思維有那麼一內內的遲鈍，靜靜地看她整理她的…珍藏，而他，似乎還在回味方才胸口瞬間的那份冰涼。

程雨杉頭也不抬，指著床邊，道，“坐那。”

徐然神色一斂，他想了想，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語氣，“啊？真的嗎？我可以嗎？”

程雨杉腦中的熱意還沒散去，又沒看徐然的表情，所以沒反應過來。

等她回過味來的時候…

“哇～少女的閨床誒～”

徐然張開雙手，上身微微往後。

她瞳孔一縮，連忙起身，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又羞又氣，臉頰紅紅的，瞪向徐然的目光也有些閃爍，沒了以往的力道，這家話，總能說些叫人羞恥的話！

她勉力嗔道，“叫你坐，沒叫你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