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

高初中題，他是不信的。

除了程老師，其餘人，對不起啦，他要當偷學Boy，必須亮一亮獠牙。

深藍…不對，倍率！開啟！

徐然的‘奮筆疾書’很快引得胡衝的注意，也只是多看幾眼。

無錯書吧

比起正常文科考數學的2小時，30分鐘真是眨眼而過。

“好，時間到！來，交卷！”

胡衝按下秒錶，江晴朗早想解放，第一個衝上去，邊曉曉緊隨其後。

她算是看明白，這個班，不論比什麼，先把臉丟了再說，讓徐然展示完，他們再上，那可就不是丟臉的事，那是…

丟大臉！

“錯！下一個。”接過江晴朗的卷子，胡衝掃了掃，直接道。

緊跟著，邊曉曉的卷子，同樣掃了掃，“錯！下一個。”

這倆相視一笑，笑容都很虛。

之後的大一歲選手禹洋，得到的‘評價’一如江晴朗和邊曉曉。

徐然在和程雨杉眼神交流。

“不行啊，你這，都沒寫。”

“爪巴！”

“態度不好你這個人。”

“就這態度，怎麼著吧。”

“…”

“錯！下一個。”

李燃交上去，還是這句評語。

輪到徐然和程雨杉了。

程雨杉看向他，他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

“抱歉，我先。”

搶在她之前，把卷子交到胡衝手中。

大庭廣眾，三名老師的眼皮底下，程雨杉忍住沒甩白眼，微微露出貝齒，衝徐然笑了笑，笑意有些許瘮人。

“你們兩個是認識噻？”胡衝接過徐然的卷子，掃的速度明顯降下來，正面掃完，翻到背面，前面幾個人加在一起的時間，都沒他一人多。

最後兩道大題，徐然一道沒寫，正如他之前所想，高初中的題目？騙人罷了。

“不錯，很紮實，寫的都對！”胡衝朝徐然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教室門口的雷鳴，小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搭頭？不錯。”

徐然剛露出來的笑容頓時凝固！

搭，搭頭？

那誰是主菜呢？

他回到自己座位，餘光落在程雨杉臉上。

後者餘光斜瞥了瞥他，唇角勾起一絲笑，在瞥向他這個動作的同時，把手中的卷子交出去，等胡衝拿到卷子，她已經收回餘光。

轉瞬間的目光交流，只有當事人兩人知道，其他人一概沒察覺。

她也沒多想什麼搭頭不搭頭的，看到徐然吃癟她就有些開心，交完卷子，她直接轉身準備走人。

“等一哈！”

胡衝忽然叫住她。

程雨杉停步，疑惑地和徐然對視了眼。

“倒數第二道題，你是做過嘞？還是參加過奧數班？”胡衝問道。

徐然眼睛一亮。

大爺慧眼識人啊！

所以主菜是程老師哦。

這麼一想，心裡倒也沒什麼不開心的。

“我以前在書店，看過這道題的解法。”程雨杉如實道。

胡衝滿意地點點頭，比看完徐然的卷子還滿意，他再看向雷鳴，“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彩蛋哈，哈哈哈～”

大爺笑的很開心！

“哎呀，這個反函式題…”

程雨杉回到座位，努力壓了壓嘴角。

當她看到前方從咯吱窩，偷偷伸過來的一隻比著大拇指的手，她嘴角沒壓住。

……

傍晚，食堂

“你，有什麼就說？”

兩人還是老位子，斜對面坐著，只是一落座，徐然視線總斜斜地飄過來，一而再，再而三的，程雨杉忍不住蹙眉，道。

徐然用筷子尖夾起一小根青菜，放進嘴裡，索然無趣地咀嚼，一副胃口不佳的模樣，嚼了好一會，長嘆一聲，“哎呀，嫉妒啊，程老師。”

程雨杉眨巴眨巴眼，不解道，“你嫉妒什麼？你第一天知道我數學比你好？”

“喔喲，挑釁噻？程老師。”徐然挑眉道。

“實話實說也叫挑釁啊？那不然，比一比？”程雨杉學某人的表情，小熊攤手。

“你…”

徐然敗退。

這是程雨杉為數不多與徐然在口舌上交鋒的勝利！

……

刷題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又到了晚自習結束鈴響起的時候。

收拾好書包的徐然和程雨杉照舊在校園一角散步。

“你的意思，沒有我，胡老師不一定留下來？”程雨杉不太資訊徐然的話。

“主要是老雷的面子吧。”徐然正色說了句，又笑道，“當然，也因為我。”

“你？搭頭？”程雨杉越來越像他一樣毒舌。

“程老師，你來真的？我是六邊形戰士啊。”徐然一副‘不和你計較，你還喘上’的‘蔑視’表情。

“你數學沒我好。”程雨杉直視他，一點不受影響。

徐然心一沉。

完蛋！

總這麼和妹坨聊，妹坨進化了！

得換個套路…

“你說的也對，你數學是比我好，程老師，你就是個天才，你…”

徐然還在鋪墊‘捧摔’的前奏，忽然，忽然…

懷裡多了什麼？

他視線沒第一時間往懷裡看，而是看向程雨杉。

嗯？

程老師呢？

時間拉回到數秒前。

“程雨杉，你就是個天才！”

這句話忽然撬動程雨杉的記憶…

“程老師，我認為你在數學上的天賦，足夠加入十一班！”

還有今天午休後唱英文歌的畫面…

“一起！程老師，別錯拍！”

還有…

“我包！”

還有…

“程老師，那是那句話，有什麼我力所能及的，找我。”

還有…

“現在，有我。”

還有…

她這樣一個迴避型的人格，絕不會熱血上頭。

過往的畫面回閃，一點一滴的情緒積累，在此刻爆發，才會使她忽然‘撲’向徐然。

“程，程老師…”

徐然低頭看去，確認後，身體僵硬，有些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