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沒那麼投入雷鳴的教學，也沒有注意她的小動作。

邊曉曉…

禹洋…

話筒傳…是硬塞進李燃手中。

李燃木在當場，視線呆呆定住。

左右看看，想找人解圍，只剩徐然和程雨杉。

緊張，無措…

像是班級晚會被損友拱出去表演。

徐然看的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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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哥們十分像他以前一個發小。

特擰巴的性格。

說他臉皮薄吧，上午語文課，他那句‘我不會’，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說他臉皮厚，食堂被架在那兒的也是他！

賊複雜！

想了想，他上前，接過李燃手中的話筒。

“Those days shall not fade

Let’s wake up the …”

徐然的嗓音特性，低音炮，富有磁性。

這兩種特性合在一起，唱歌的時候，有近似煙嗓的效果，加上這首的風格是娓娓道來，就十分好聽！

李燃鬆了口氣，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了徐然身上。

禹洋沒什麼反應，還是那副社恐模樣，只是偶爾偷偷看徐然一眼。

江晴朗眼都快瞪了，他玩Rapper，自然知道這種嗓音的稀缺。

邊曉曉嘛，還是那副心態：手機呢，我的手機呢！直播，我要開直播，我要直播徐然唱歌！

而徐然身後的程雨杉…

她怔怔地看著他，神色沉醉，眼底又生出一絲自卑，他什麼都會，這麼好。

下一秒…

“誒誒，程老師，到你了。”

徐然手中的話筒杵到她嘴邊。

她一抬眼，對上徐然充滿鼓勵的目光。

我謝謝你哦，你人還怪好的嘞，還鼓勵她！

盯著那張鳴龍一堆女生追捧的臉，她真想一手揪住一邊臉頰，然後狠狠拉扯！

接過話筒，她猶豫了數秒，還是張嘴唱道，“Walked with you at a leisurely summer’s pace…”

剛才徐然張嘴唱的瞬間，眾人是瞠目結舌。

現在程雨杉張嘴唱的瞬間，眾人也是瞠目結舌。

她一見徐然愣住的目光，有點畏縮，視線一垂，拿住話筒的手緩緩地往下，再往下…

忽然，一隻修長的手裹住她的手，一同拿住話筒。

“一起！程老師，別錯拍！”

他握住她的手，與他掌心一般溫熱的氣息，撲在她手腕。

他眼中的鼓勵更勝之前，毫不遮掩。

程雨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唱完下面的歌，只是在音樂停後，腦中仍迴盪歌曲的旋律，手背仍有一抹溫熱殘存…

“為什麼討厭英語，因為你們長大了，人的智力，發育到高中這個年紀呢，你會產生很多想法，想談戀愛，想去看看這個世界…”

“但英語歌不一樣，歌詞裡面可以有，最瘋狂的想法，有甜蜜的戀愛，也有對痛苦的抗爭…”

徐然六人靜靜地聽雷鳴解釋自己這樣的教學的理由。

程雨杉有些出神。

最瘋狂的想法，甜蜜的戀愛，對痛苦的抗爭…

開始有點…喜歡這樣的教學了呢。

……

午後

第一節課上課鈴響起，所有人端坐以待。

雷鳴說的明白，今天語數外老師全部到位。

徐然此刻是有些忐忑的。

語文譚小舟老師，文學修養極深，但他想要的應試技巧未有展露。

英語老師雷鳴，別出心裁，有一套自己的教學理念和方法，如果沒有系統，他十分願意嘗試。

數學…

數學是所有理科的基礎。

一句話概括之，會則會，不會就是不會，括弧，徐然除外。

只要是現在高中教材上的知識點，哪怕沒做過類似的題目，他也會開啟倍率學習模式，以25倍思維速率不停地推演、推算，無法保證絕對得出正確答案，也有極大機率。

寂靜的走廊，是行李箱吧，滾輪與地磚滑動摩擦的聲音迴盪，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連禹洋也頻頻朝教室門口投去目光。

沒一會，一位聰明絕頂、頭髮花白、一手各種三角板、一手拎個行李箱、老年衫衣襬塞進褲裡、褲帶上別一串鑰匙…要素實在太多，儼然一副不知返聘多少次的年紀。

越是這樣，越可能是掃地僧！

徐然有點興奮，可算是逮著個高手。

轉念一想，又有些擔心高手的精力，他們是隻有六個人，但跟高三，不是跟高一高二。

大爺透過不知是變色還是茶色的老花鏡，默默地打量徐然他們。

“沒錯，是六個。”

雷鳴倚在教室門口，道。

大爺多次確認後，鬆了口氣。

這是…強迫症？

不是偶數不教？

徐然暗暗猜測。

“好咯，好咯，我自己來。”大爺嫌棄地衝要進來的雷鳴揮了揮手。

可憐的主課老師，只能站在教室門口。

大爺年紀大了，查個隨身碟，費了大勁也沒成功，最後是班長李燃上去幫忙。

“先說清楚，我的課，不唱歌，不跳舞…”

“那麼嘞，鄙人胡衝，你們的數學老師…”

大爺還是牛的，算是高中教師屆的大牛。

一中教到退休，做過學科帶頭人，還做過教研組長。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大爺和譚小舟、雷鳴一樣，首次登場，小秀一手。

但是人家這個，確實厲害。

行走的人形題目，在與江晴朗操控的手機比拼中，秒殺阿喵搜題APP。

“數學就沒有捷徑可走，就是要多做好題，多做難題，我們才知道出題人的動機！來，準備考試！”

胡大爺很精神，徐然很喜歡！

考試，徐然更喜歡！

“啊？”

“怎麼一來就考試啊？老師。”

除了他，其餘各個懵圈，張開嘴的只有江晴朗和邊曉曉。

“誒，都是高初中的題，三十分鐘，數學課代表是哪個來著？徐，徐然，來，發一哈。”

胡衝從小行李箱中拿出一份牛皮紙檔案袋。

什麼時候我成了數學課代表？

我怎麼不知道？

徐然還是興奮地上前，迅速拆開，一一分發。

江晴朗、邊曉曉之流瞧見他眼中對試卷的熱忱，心裡直呼‘變態’！

“好，計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