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莫…
徐然內心傻眼,雙腿還是誠(從)實(心)地站起,他定了定神,“老師,我努力。”
又思忖數秒,他道,“風雨悽悽,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這是…說了個啥?
程雨杉這個十一班頭號網文閱讀選手,也沒聽過。
五個人一頭霧水。
但…
不明覺厲!
譚小舟笑容燦爛,道,“很好的一首詩,抽象了點,徐然,換一個。”
“啊?我…”徐然朝坐在他側前方的雷鳴投去目光:幹啥呢老雷?趕緊幫忙解圍啊!
誰料,雷鳴回他一個‘愛莫能助’的聳肩。
泥馬,雷鳴,你沒有心啊!
眾目睽睽的,玩賴也沒啥意思,他只能道,“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說完,他看向譚老師,這回該放過他了吧?
譚小舟卻搖搖頭,依舊笑臉盈盈,“納蘭性德的詞,十分好,你如果用上闋會更好,下闋晦澀了點,再換。”
我真是…要崩潰了啊!
您這選技師呢?!
這批不行換下一批是吧?
他又思索一番,道,“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無錯書吧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太文藝顯得小氣,再換!”
譚老師,小心徐渣男跳出來告你誹謗哦。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徐然再來一句。
出自《越人歌》的這句,這會兒還不算多普及,但對詩詞稍有研究,或家學底蘊深厚的,多少有聽過。
而到了21年,一首國風《怎嘆》讓這句在普通大眾間流傳。
此刻,江晴朗幾人已然傻眼。
這要是換作江晴朗,他大概會來一句‘從今往後,要稱呼您了,因為你在我心上’。
怎麼說呢?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幾分油膩。
“誒,女性視角,你是男生,再換。”
譚老師,泥人也有三分火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我從心!
“這不挺好?最簡單最直白地表達出來!”譚小舟終於鬆口。
徐然也鬆了口氣,感覺身體被掏空,‘無力’坐下。
始作俑者樂呵呵地瞥了他一眼,分別看向程雨杉和邊曉曉,問道,“兩位女生,覺得徐然的表白怎麼樣?”
程雨杉還沒開口,邊曉曉連連擺手加搖頭,“譚大大,我不配,我不配。”
話出嘴,又連忙補充道,“我是指我不配評價徐然的表白。”
可這補充…貌似又有歧義。
你不配?
你的意思,徐然有女朋友咯?
她生怕有人誤會,正要再補充時,程雨杉清脆一聲,“很好。”
譚小舟目光落在她臉上。
程雨杉不躲不避,坦然受之,以示自己是公正論斷。
其實,心臟早開始加班。
“嗯。”譚小舟點點頭,看向剩餘的李燃和江晴朗,意思再明白不過:二位,展示!
她還沒開口,江晴朗撐起無力的幾分笑容,“老師,老師,我們…不,我還是別獻醜了吧?”
拋磚引玉,拋磚引玉,這拋的不是磚,而是極品帝王綠啊!
在譚老師提議初,他是有腹稿,有想法的。
現在嘛…
算了,還是別丟臉了。
木木的李燃連忙直起腰,不鹹不淡地瞥了江晴朗一眼:好你個濃眉大眼,一口咱們一個班一個集體,這會兒倒知道分你我了?
“老師,我不會。”他十分直白道。
譚小舟也無意打擊這倆的自信心,抿了抿嘴,“行叭。”
……
飯後,午休
1點20,徐然準點醒來。
睜眼瞬間,有些嚇到。
右邊的窗戶,窗簾已經拉上。
燈沒開,但多功能講臺上擺著個九色魔球燈,就以前老式卡拉OK,舞池中央頂上那會旋轉的氛圍燈。
投影布緩緩落下,雷鳴眼含笑意,看了他一眼,繼續做自己的準備。
徐然掏出溼巾,簡單擦了擦臉,準備把把沒剩幾張的溼巾往後放到某人課桌,看到某人睡的挺香。
能慣她嗎?
悄悄起身,墊步來到她後方。
程雨杉是頭向左趴著睡的。
忽然,有誰拍了拍她的右肩。
迷迷糊糊的,她以為有事,身體仍伏在課桌上,下意識地抬頭向右轉…
啾~
一根食指似乎早等著她,穩穩地戳住她臉頰。
程雨杉一愣。
腦中還沒生出任何想法的時候,某人賤賤的笑聲響起。
“嘿嘿,起來了,程老師。”
下一秒,戳在她臉頰的食指一手,那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掌展開,一包溼巾躺在其中。
這種叫醒服務…
程雨杉心裡有些許觸動,口上卻道,“無聊。”
等她擦完臉,音樂聲響起,其餘四人也一個接一個爬起。
都有些迷糊,也有些嚇到,甚至禹洋還摔到地上。
“什麼鬼啊?”江晴朗惺忪的雙眼眯著,望著前方擺著造型的雷鳴,無語道。
而徐然和程雨杉則早起身,配合地把桌椅搬開。
“There you see the sunshine pouring across the shade
Clear and blue…”
原聲混合雷鳴的聲音,從音響傳出。
唱的如何先不談,騷氣,他是騷氣的。
江晴朗四人也學徐然、程雨杉,把桌椅搬開,讓開一片空地。
大聯歡唄。
“各位,英語是一門非常簡單的語言,那麼各位不禁要問了…”
終於等來了中文式的開場白。
江晴朗也終於到來了他期盼已久的‘武功秘籍’!
一本雷鳴自稱從他大學開始,出於個人的勤奮和惡趣味,陸續把一百首中文歌,從中文改編成全新的英語演唱版本的集合…歌本。
江晴朗真是熱淚盈眶啊。
泥馬啊,出生啊。
早知道不來了!
可當雷鳴把話筒遞給他時,他又開心地唱起來。
到底要哦該咯?
又整哪出?
程雨杉見話筒又傳遞到邊曉曉手中,她瞥了瞥徐然,默默地挪到他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