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

徐然說去找老雷，程雨杉一人回教室。

沒徐然在身邊，她臉冷的比往日更甚。

就差把‘誰也不要靠近’寫在腦門上。

“等等。”

快到教室那棟樓時，後方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別人，所以是…

轉身看去，是李燃，後面畏畏縮縮還跟著個禹洋。

兩人快速靠近，在接近一米的時候，程雨杉退了半步。

似乎是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李燃又往前追了半步。

程雨杉再退。

李燃詫異。

他想了想。

算了，估計這人就這德行。

他哪裡知道程雨杉現在的心理寫照：請離遠點，我怕徐然誤會。

“有個事，你參不參加？”李燃問道。

程雨杉蹙眉，想一口回絕，一走了之，又想到班上還有徐然，道，“說。”

……

下午

午休時間，窗外的知了聲越來越無力，天氣溫度也一天一天下降。

正趴在課桌上小憩的徐然，弔詭地忽然睜開雙眼。

其實是經過這麼些天的作息，他身體形成生物鐘。

抬頭看了眼黑板正上方的掛鐘，1：19。

差一分20。

還是沒手機來的精準。

收回視線，餘光不經意一掃，他連忙再掃過去…

人呢？！

他連忙轉身往後看。

心裡急了點，動作難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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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與大理石咯吱一聲摩擦。

程雨杉秀眉一蹙，大眼睛緩緩睜開。

感受到某人的目光，她沒第一時間看過去，她這會兒心裡正冒火呢。

哪個混蛋？

結果教室掃了一圈，視線還是落在前方的傢伙。

沒跑了。

就是他！

無語地扔給徐然一記白眼，她坐起來，挺了挺腰背。

她下意識的醒後動作，差點給徐然看直了眼。

要命哦。

以後她的娃必定不差口糧！

“嘿嘿，醒啦，來，把臉擦一擦。”徐然瞄的快，心思斂的也快，從課桌肚邊上摸出一包溼巾，遞給程雨杉。

他是為了自己把她弄醒道歉嗎？

肯定不是啊。

“你還是個精緻的藍孩紙。”別的人，哪怕陸俏，也絕無可能從程雨杉口中聽到這種話。

她這一開口，10分鐘活力值很快要入賬！

徐然笑了笑，道，“下午的集訓第二堂課，我不參加，你如果不想參加，可以和老雷說，但我個人建議，你還是參加。”

“你知道第二堂課的教學內容？”程雨杉輕輕地用溼巾擦拭內眼角、鼻子T區和臉頰，道。

徐然搖搖頭，“老雷沒說，只說教學地點在監控室。”

“監控室？”程雨杉眉頭擰了擰。

老雷的課確實…花樣百出哈。

她心中腹誹道。

顯然這不是誇獎。

“以你的水平，這種教學內容只會拖累你的學習程序吧？”忽然想到什麼，程雨杉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一開始，她也以為這位喊出‘帶你們死磕青北’的雷鳴老師會有多了不得的教學。

一上午下來，她確實有點失望。

也想起徐然當時的態度，或許他早知道這次集訓對他而言，沒什麼實質性內容，那他…為什麼還要參加呢？

“不愧是程老師，目光如炬啊。”徐然沒有正面回答，戲謔的口吻。

程雨杉惱火。

這傢伙…

鬼精鬼精的！

不行！

一定要問明白！

“你是不是早知道老雷的集訓對你無益？你…一定要參加嗎？”她咬著牙，生硬問道。

徐然眼神愣了愣。

他還沒遇到過程雨杉這麼窮追猛打的情況。

笑了笑，他似是而非地道，“那咋個辦嘛？我捨不得程老師啊。”

不同於正常教室，這間教學活動室的窗戶很高，午後的陽光擦過程雨杉的頭皮，徐然的話，像是一道電流，從她的耳朵進入心，傳達全身，哪怕是發尖，她都覺的酥酥麻麻。

這種感覺又來了！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耳垂和臉頰升溫！

下意識地，她白嫩纖細的手指絞了絞。

根本不敢繼續直視徐然的目光，程雨杉迅速地挪開視線。

此刻她心緒如一團亂麻，亂七八糟的調味料一鍋燴，有甜味，也有鹹味。

她有些後悔。

叫你非要問！

她又有些…欣喜？

神色、眼神、異樣，徐然看在眼裡，心下暗驚。

不能吧？

這麼個大冰山，讓他撩成了？

呸呸呸！

嘴賤了，嘴賤了。

都怪這垃圾系統！

每次他和人妹坨聊天，踏都提示‘撩妹’。

他下意識地就說出這些話。

垃圾系統，害我！

“我要是不來，程老師你嘴又跟充了話費一樣，多說兩句會欠費似的。”他腦子轉的再快也會力有未逮，只能拿之前用過的調侃，抓緊把氣氛扭轉。

“你…”程雨杉美目嗔惱，朝他瞪過去，臉頰上兩團紅暈，與生氣的情緒也挺配。

“開玩笑，開玩笑。”徐然趕緊從心，口中打哈哈。

他再從課桌肚中摸出兩瓶雀巢絲滑拿鐵，“吶，喝點提精神。”

“給你氣的就夠精神的了。”程雨杉像是給自己方才的異樣找臺階下，一把奪過他遞來的雀巢，又瞪了他一眼。

“那什麼，其他人呢？”徐然乾笑兩聲，轉移話題。

“江晴朗和邊曉曉不知道，李燃和禹洋學長…”程雨杉有些猶豫。

總不好因為她和徐然的關係…

反正不好把別人告訴她的機密要事隨便說出去吧。

尤其，午飯時，徐然不止一次說，老雷這老陰…喜歡透過監控‘偷窺’他們。

等等，那剛才徐然的話是不是也讓老雷聽到？自己剛才那副模樣…

瞬間，她心亂如麻！

這回沒別的，一個字，慌了！

“怎麼了？”徐然見她忽然一副泫泫欲淚的模樣，腦袋都大了。

最近這兩三天，他和程雨杉的撩…啊呸，聊天到底腫麼了？

要麼不搭理他，要麼，他化身心靈導師、消防員、急診醫師，薅點活力值，怎麼這麼難啊？

程雨杉眼眶確實有點泛紅，一是急，二是羞惱。

她氣呼呼地剜了一眼徐然，目光飛速地示意牆角的監控像頭，飛速到徐然壓根沒領會，差點以為她那對大眼睛壞了呢。

直到她用食指隱晦地往側後上方指了指，他才明白。

“哦哦，哦，嗐～”他有難蚌，或許是對監控像頭有陰影？

“你別多想，老雷和桑老師也要休息的，他們不是沒底線的人，現在是午休時間，哪能隨意侵犯學生隱私？”徐然正色道。

這話…

嗯，很對！

程雨杉的心情寫照要一五一十地讓徐然知道，他發誓以後絕不亂撩，簡直是山路十八彎啊。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衝徐然招了招手，“那…你靠近點。”

這動作…

徐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