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此刻談不上梨花帶雨，也相差無幾，清豔秀麗，足以養眼。

偏偏她招手的動作…

徐然暗暗吸了口涼氣，為全球變暖作出自己一份貢獻。

“過來啊。”

見他愣住，程雨杉又道。

讓監控記錄下自己把李燃的圖謀交代出來，肯定不妥。

自己貼著徐然的耳朵，悄悄地說，監控記錄不清，不就沒對不起李燃麼？

李燃也就是不知道她這會兒想法，不然高低要給她來一句：謝謝你為我考慮哈，你人還怪好的嘞。

徐然有點遲鈍。

他先是向右轉，但其實他已經是右轉過來的狀態，再轉的話，屁股就要落地了。

“你耳朵過來就好了。”程雨杉伸手扶住差點摔到地上的徐然，頗無語道。

“哦哦，對對。”徐然忽然變成了個笨笨的大傻瓜，他重新坐好，腦袋湊過後，又側了側。

程雨杉靠上前，紅潤的嘴唇微張，“他們計劃找一個…”

溫熱的氣息先是侵蝕徐然的耳朵，而後是他的鼻腔。

有股淡淡的香。

是唇膏？口清片？

還是少女都這樣？

明明她中午吃的是和他一樣的飯菜。

他張嘴哈氣，還有辣炒魷魚絲的味道。

“你…”程雨杉說完，見徐然還呆呆地定在那兒，又感無語，她忽然想到某人的話，刻意的粗嗓音，試圖模仿某人的低音炮，“程同學，傻傻的幹嘛？聽到了嗎？”

徐然這才回過神來。

他抿嘴，抬眉，努力地把神色從僵硬往放鬆的狀態過渡，只是強行用力，更顯生硬。

“你沒事吧？哈哈.”程雨杉似乎很得意自己反將徐然一招，沒領會到徐然的異常有別的原因。

“調皮，程老師，調皮哦。”徐然抬手，虛空點了點她，一派‘我重回主場’的氣勢，道，“放心，他倆成不了，他們能想到的，老雷想不到？”

“你查過老雷？”程雨杉沒在意他的調侃，好奇道。

“沒有。”徐然頭搖的很光棍。

當即受到程雨杉一記眼刀子的獎勵。

……

下午5點

“叮叮叮～”

【姓名：徐然

版本：0.00.01（高中）

語文：116→126

數學：128→131

英語：104→112

物理：72

化學：78

生物：78

歷史：88→93

地理：80→90

政治：78→86】

【你當前活力值：14小時】

【你當前學習倍率：25倍】

【你獲得獎勵：（10+3+8+5+10+8）×100=4400元】

最後一節課下課鈴響起。

無錯書吧

徐然放下筆，一臉振奮。

而其餘五人，包括程雨杉，或多或少的萎靡。

“然哥，然哥。”

身側江晴朗的聲音傳來，不是感知到他的目光，徐然甚至沒覺這是在喚他。

“別別，叫名字就行。”徐然淺笑道。

“別客氣啊，我那時聽他們傳你作弊，竟還信了，現在想想，真是笨蛋，然哥，你是怎麼建立正確的激勵機制？有沒有什麼小秘訣，教教哥們唄？”江晴朗目光熱忱道。

他來十一班，為了什麼？

今天中午食堂，後來他雖然鬧了曾文豪一通，但其實曾文豪有些話，他自己也認可。

他是不愛學習，更不認為自己是塊學習的料。

來十一班，是因為雷鳴當時的口號‘死磕高考，死磕青北’。

青北啊。

全國一等一的高校學府！

他不指望能考上青北，只想從雷鳴這兒學到一星半點，讓自己上個211，不行985，再不行，普通一本，就夠了。

徐然的實力，徐然的表現，短暫的接觸，他是看到的。

很明顯，就是雷鳴今天下午在監控室說的那套，建立了正確的學習獎勵機制。

這哥們，刷了一下午的卷子，最後，最後…

竟然一副‘我很爽’的表情。

這，這…

變態啊～

聽到他的話，邊曉曉、李燃和禹洋也投來目光。

徐然輕輕皺了皺眉。

獎勵機制？

確實有！

而且實時反饋，獎勵豐厚的獎勵機制！

他能說嗎？

徐然搖了搖頭，“江同學，我只是喜歡刷卷子而已。”

江晴朗當即傻眼！

只是…喜歡…刷卷子…

泥馬，牲口，出生啊～

李燃那麼古波不驚的木頭臉，眼角也抽了抽。

邊曉曉雙眼欻欻放光。

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

自己未來的流量保證啊！

一定要給他直播，一定要給他直播！

徐然把桌面收拾好，回頭一看，程雨杉，已經起身，站在他側後方。

不多言語，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

初秋落日餘暉穿過樹葉，在地面灑出一片點點斑斑。

“你剛才的話，認真的嗎？”這其實也是程雨杉一直埋在心裡的問號。

怎麼就，一個暑假，轉變這麼大？

徐然放慢腳步，而後停下，轉身，看向她，道，“想聽實話？”

程雨杉點點頭。

當然想聽實話。

徐然視線與她對視幾秒，長長嘆了一聲，接著緩緩抬頭，46度仰望天空，一種從骨子裡散發的深沉語調，道，“窮啊。”

程雨杉身軀一震，更準確地講，是靈魂一震。

她仰面，看著徐然那張臉，清冷的目光一時柔和，過去種種他遭人欺負、毆打的記憶回閃…

他到底受了多大的苦啊。

慢慢地，她喉嚨有些哽咽…

“哈哈，被騙了吧？程老師！”

在她視線剛開始有點模糊的瞬間，徐然肆意的笑聲響起。

有那麼一刻，程雨杉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她被徐然捉弄慣了，所以下意識地幻想徐然往下的動作。

而當她視線恢復正常…

徐然已經跑出幾米外，還回頭丟給她一抹嘲笑。

那火氣騰騰騰，程雨杉甩開腿，咬著銀牙。

“渾蛋，追到，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