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杉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心臟瘋狂捶擊肋…
呃，不止肋骨
徐然衝她賤賤地眨了眨眼，而後忽地斂起所有表情，端坐下來，彷彿不認識她，視線隨意又自然地到處飛，夾起一筷子芹菜，送進嘴中，邊咀嚼，邊小聲道，“抓緊吃飯。”
程雨杉有樣學樣，心跳慢慢恢復正常，身體的異樣也平息。
她靜靜地吃了一會，學他那樣，用咀嚼飯菜掩飾說話，道，“謝謝。”
徐然笑笑，餘光瞥了她一眼。
此刻，他臉色恬淡，心情是激動的！
總算薅到活力值了！
沒立即回應，他緩了緩，問道，“經常這樣？”
程雨杉手中的筷子一頓，忽然想到某人以前鼻青臉腫的模樣，眼尾生出笑意，道，“你以前不也一樣。”
“呃…”徐然神色一僵。
任他如何毒舌，這話，他真無從反駁。
比起今天這出，他以前的遭遇更勝十倍百倍。
“不要學我，該反擊還得反擊。”
程雨杉停筷，看向他，奇怪的是，這會兒她心情沒異常變化。
她低頭，繼續吃飯，道，“試過，報復會更猛烈。”
“現在不一樣了，程老師。”徐然劃拉著餐盤裡不多的米飯，將其聚攏起來，一口吸入後，看向程雨杉，道，“現在，有我。”
說完，他起身離開。
現在，有我…
彷彿是迴音般，這句話在程雨杉耳邊重播。
她的情緒又開始不受控地起變化，心跳也是。
明明，已經很努力地不去看他，為什麼？
無錯書吧……
下午4點多
“回去通知一下你們家長，明天開始，集訓十天，吃住都在學校。”
大半天沒出現的雷鳴，下午最後一節下課鈴響之前，忽然出現，通知這麼一則訊息，又準備閃人。
當然，這會沒閃。
他視線落在徐然臉上，明顯在等徐然的大夫。
稍作思忖，徐然點頭，“好啊，也省點飯錢。”
他也想不去啊。
問題程雨杉這大活力值血包不在身邊。
十天啊。
靠逛街、打籃球、美食等專案，累死累活，不一定能趕上程雨杉一半。
雷鳴挑了挑眉，一副‘你個小調皮’的表情。
“好吧，我想參加，我想進步，雷老師，你別忘了答應我的老師，趕緊安排起來。”徐然配合地演一波。
“放心，絕對超乎你想象。”雷鳴伸手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掃了一圈，道，“今天不上晚自習，回去好好準備，放學。”
說完，他轉身離開。
真特…真瀟灑啊。
我還得參加什麼勞什子集訓，活力值或許能薅不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花出去。
他要學習，刷題！
“走吧，今晚吃什麼？”徐然情緒雖然不高，但他從不放在臉上，不然容易讓程雨杉誤會。
程雨杉沒說話，默默跟在他一步外的位置。
她也不看徐然，像是對空氣說話，道，“你不想參加？”
說起來，這還是中午徐然在食堂的操作給她的靈感。
徐然嘆了一聲。
掩飾的不到位嗎？
她都看出來了。
“也是，你現在的水平，高出我們太多太多。”他還沒回答，程雨杉又道。
徐然停下腳步，程雨杉愣了了愣，也停下。
只見他嚴肅地雙臂交叉在胸前，比了個‘X’，認真道，“禁止搞小團隊哦。”
說著，還瞪了她一眼。
“噗.”程雨杉沒忍住，立即用手背遮著嘴。
“笑個錘子！”徐然嫌棄地回頭睨了她一眼，道，“而且，我和你才是小團隊，明白不？”
話中有幾分氣鼓鼓，加上這句話…
程雨杉笑意自心底湧出，暖暖的。
“徐然！”
兩人走出校門，快進巷子時，身後忽響起一聲呼喚。
徐然一愣。
目光往後，先與程雨杉對視了眼。
後者也有點懵。
這個學校，現在沒幾個搭訕徐然的。
關於他作弊的謠言越傳越盛，他…名聲挺臭的。
只見李燃一陣小跑到了徐然跟前，沒喘兩口，把肩上的書包甩至身前，拉開拉鍊，從裡面取出一隻手機盒。
“喏。”
“嗯，好，多謝，改天請你喝奶茶。”
李燃悶葫蘆，沒回應，衝徐然點點頭，又看了眼程雨杉，悶悶說了句，“先走了。”
“好，再見。”徐然揮了揮手。
三人的聚焦又惹得一些人一陣非議。
在徐然看過去，那些人瞧他那張校霸臉，又老實地閉上嘴。
“程老師，你和李燃認識啊？”
走進巷子，徐然忽然問道。
程雨杉有些猝不及防，還是認真想了想，道，“也不算認識吧。”
徐然沒回應，靜靜走在前頭，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像是也領會到這點，程雨杉繼續道，“不記得是哪回，我看見你挨…捱揍，就去買了點雙氧水和創口貼，回來後，你人已經走了，回去的路上又看見他捱揍，就索性把雙氧水和創口貼給了他。”
捱揍？
明明挺慘的詞，又是事實，徐然卻聽得想笑。
“原來是這樣…”
他沉吟片刻，道，“但是，程老師，你讓我很傷心啊。”
程雨杉雙眼一瞪，有些慌張，怎麼，忽然又，傷心？
“為，為什麼？”她費解道。
“你看，你給我送雙氧水、創口貼，你也給李燃送雙氧水、創口貼，程老師，你這是養魚啊。”徐然口花花道。
他當然是開玩笑。
總覺得程雨杉有點刻意疏遠他。
“養…”程雨杉一時間沒領會這詞得意思，好在她也算一線衝浪選手，想了想，記起這次的網路最新釋義。
“放屁！”
後面平地一聲驚…一聲粗口。
驚的徐然停下腳步，瞠目地回身看去。
程雨杉氣兇兇的目光刺來。
她臉整個冷下來，大眼睛蒙著一層怒火。
“不是，我…”
“我沒有養魚！”
冷冰冰說了一句，程雨杉邁開那雙白皙勻稱的腿，腳步跺的飛快，馬尾氣的一甩一甩。
“誒誒誒，等等…”
“程老師，程老師…”
程雨杉理也不理他，連一道目光也不給他。
“程老…程雨杉，好了嘛，我錯了，錯了。”徐然故意油膩的強調。
偏有人吃這一招。
程雨杉努力調動怒火，壓住笑意，停步，駐足，看向他，冷聲道，“好，你說，你錯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