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徐然啪地一下立正，腰背挺直，一臉嚴肅，“程雨杉同學，我…”

“好了，別說了。”程雨杉一看他那德行，就猜到他要整活，不能給他機會，不然自己非得笑成憨批。

她明明冰山校花！

“誒？”徐然一愣，又忙笑道，“我就說嘛，程老師深明大義，不會不知道我在開玩笑。”

程雨杉斜斜地睨…她也想睨，怎奈身高不夠，只能瞥。

“行了，行了，今天想吃什麼？我請客，你買單。”徐然伸手比了個‘請’，言語態度十分‘恭敬’。

程雨杉一整個人都快飄在他的恭敬中，走了兩步再後知後覺地回過味。

“嗯？嗯？”

前一聲是懷疑，後一聲是質問。

“啊啊，我買單，我買單。”

……

南相路，川味小館

“我都忘了問，你加入十一班，你…俏姨知道的吧？”徐然拿了一小疊一次性手套，捻出一對，遞給她，問道。

“嗯，我還讓她不要和周偉峰講。”程雨杉拿起一根羊肉串，道。

徐然皺了皺眉，以他對陸俏的瞭解，很難保她不會對周偉峰說啊。

當初明明說好，他幫她解決加入十一班周偉峰點頭這事。

現在…

萬一讓那跛子知道，以程雨杉父親的名義去學校鬧，估計雷鳴這邊都要受到波及。

“放心，他骨子裡極度自卑，表面好臉的人，對外滿口對我和我媽好，好的不得了，又整天說讓我上高職，或者…嫁人，學雜費全免的機會，他去鬧，鬧到最後，他臉往哪擺？實在不行，請雷老師和桑老師來和他談。”程雨杉說到某個詞時，抬眼看了看徐然。

只是正巧徐然在看汽水瓶蓋兒，沒注意。

他插上吸管，遞給程雨杉一瓶，想了想，道，“也好，桑老師比我能克周偉峰。”

“其實…”程雨杉有些猶豫。

“怎麼了？”

她對上徐然疑惑得目光，道，“其實，我感覺我媽應該是察覺到什麼。”

緊接著，她講了幾個細節。

徐然聽的直點頭，想了想，道，“那抓緊定個時間，約俏姨出來，或者我周偉峰勾出來，你和俏姨把話說開。”

程雨杉慘然一笑，“我媽忙了這十多年，一天沒歇過，周偉峰有那本事撐起這棋牌室一天麼，等我找個好時機吧。”

“所以啊，你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你可得用心學，爭取自己實現財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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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又開始口花花。

程雨杉丟給他一記白眼，不理他，專心吃小串。

“哎，我和你說話，你搭理搭理我。”

“程老師，程老師？聾啦？”

“你再囉嗦，我捶你啊。”

“暴力分子…”（小聲嗶嗶）

“你說麼子？”

“…”

……

次日

操場

徐然看著身前明顯新栽的月桂樹，心底已經開始有些後悔。

別人早操背書，他們施肥種樹，Skr？

他沒覺不好意思，只是這太浪費他時間，前幾天，這會兒，他該是在教室裡刷題。

“哎呀，真羨慕十一班，咱們得跑操，他們在種樹。”

“快看，快看，就是站雷鳴身邊那個，帥吧？”

“能不能有點追求？整天帥帥帥，帥他也是個作弊的！”

“你誰啊？和你搭腔了嗎？神經病！”

“走走走，我們走，別挨著這挫貨！”

“我…”

原本有心譏諷幾句的他班男生，讓圍觀徐然的女生氣得肺疼，直接一鬨而散。

“行了，行了，抓緊弄吧，忒浪費時間了啊，雷老師。”

學你看了眼程雨杉。

後者立即上鍬，和他一起鬆土。

“哎，強調一下，從今天開始，不要叫我雷老師，叫老雷，或雷鳴，雷子，雷兄，雷叔叔，喊什麼都可以。”雷鳴忽然糾正道。

“行吧，老雷，你也別杵著，來吧。”徐然倒反客為主起來。

雷鳴笑了笑，道，“今天是集訓的第一天，咱們一起給這棵月桂樹施肥澆水，播撒正能量，也算是咱們十一班的成班儀式。”

說完，他也上鍬。

掩面躲避社死的江晴朗、邊曉曉，和鎖在一旁低個頭的禹洋，也準備動鍬。

“哐當～”

李燃卻撂挑子，一把將鐵鍬摔在地上。

“你說的集訓就是種樹啊，想浪費時間趁早說，沒功夫陪你演。”他依舊是那木木的語調，但聽得出的怒氣。

他呢，敏感是敏感，但這會兒更看重的是時間，並非讓人圍觀而暴躁。

加入十一班，他是為了免除學雜費，但不代表同意雷鳴對他的任何安排，他給自己安排的計劃是，在十一班混一學年，什麼上課、自習，所有學習時間，全用來修手機，抓緊把被那該死的魯…老魯騙的5600賺回來，再多賺點，租個房子，讓奶奶和自己有個落腳地，不用總寄人籬下。

徐然和他有交情，但發火是他的選擇，不是徐然的選擇。

他遞了個眼神給程雨杉，後者老老實實地跟他鬆土。

雷鳴也不生氣李燃的不尊重，道，“看見這棵樹了嗎？一年之後…”

“到那時候，這棵樹就是所有奇蹟的起點！”

好一張大餅，徐然再一次感慨這位老哥應該去做營銷。

他拿起水舀子，“講得好，老雷，來，讓一讓，水澆完就OK了。”

“我…”

雷鳴看著這個第一個要加入他十一班的男生，氣的想笑，好不容易營造的氣氛啊。

江晴朗、邊曉曉和禹洋立馬加入其中。

最後李燃也幫忙搬了桶水。

這個令人社死的環節迅速結束。

“行吧，行動力很足，我很欣賞。”沒再動手的雷鳴站在成一排的徐然等人面前，頻頻點頭，又道，“下面，我宣佈兩條紀律，第一，從今天開始集訓十天，只針對語數外三門，集訓結束立刻考試，保證你們…保證除徐然外的每人起碼提升五十分。”

“什麼叫除徐然外？”

“老雷你的意思，徐然同學沒有作…”

“雷子，你這不行啊，我也要進步的，請三科老師務必多對我上上心，行不？”

前兩句，一句來自江晴朗，一句來自邊曉曉，最後這句徐然自己。

“行了，我不好厚此薄彼，想當偷學Boy你自己抓緊。”

雷鳴這話讓徐然無語。

集訓完，程雨杉提升五十分，他提升十分，不還是厚此薄彼嗎？

雷鳴，你沒有心啊。

接著，雷鳴神色嚴肅起來，“謠言始終是謠言，眾口鑠金也是謠言！”

“徐然的水平，摸底考，你們沒感受？真以為那初三卷子誰都能做到徐然那程度？”

他一句句質問，算是為徐然背書。

正名，還是徐然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