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斕的夜景，喧鬧市井的煙火，一張臉映在當中…

是她的臉。

程雨杉直直地盯著他那雙眼。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男生的眼睛這麼漂亮。

一輛外賣電頻車疾馳而過，急風吹動他見長的碎髮，程雨杉莫名，有種心被什麼擊中的感覺。

她的意識在催促她趕緊挪開視線，而到了身體執行階段，卻出了岔子。

晃悠悠地移開目光不提，腦袋還暈暈乎乎的。

一切發生只在瞬息之間，始作俑者一點沒發覺。

“你，算是敲定，俏姨…估計有點難，找個時間，等證據固定好，約個時間，和俏姨說明白。”徐然直起腰後，自顧自道。

全然沒在意身後的某人低個腦袋，跟灌了三斤白酒一樣。

“程雨杉？”

“嗯？”

“聽到沒有？”

“聽到什麼？哦哦，好，我知道。”

“傻乎乎的。”

“你說什…你才傻乎乎的。”程雨杉甩開步子，超過他，瞪了他一眼後，急匆匆往家趕。

“搞什麼…”

徐然揚了揚眉，邁開大長腿，幾步追上她。

……

週三

早6點10分不到

距離雷鳴與高婧娟說定開始組建十一班，已經過去六天，不是六個工作日。

這天，與前幾天一般，徐然比高三早讀提前十分鐘到十一班，開門，簡單地掃一掃地，一切拾掇妥當，早讀鈴過了差不多三分鐘，他拿出高三必備古詩詞，正要開啟倍率學習模式。

“早，徐然。”

雖然昨晚才在川味小館見過，但這些天幾乎沒在教室露面的雷鳴一出現，徐然仍覺得新奇。

“雷老師，面帶喜色啊。”徐然調侃道。

“明天開始正式授課，你確定不參加我的教學計劃？我很建議你參加，學習成績提升的難度，像是爬山，越往後越難，你現在應該感覺到吃力了吧。”開心地笑了笑，雷鳴語氣嚴肅起來，道。

“完全沒有。”徐然搖頭，一臉正色道。

真不知道他是真天才，還是硬撐，雷鳴直接給氣笑，“行叭，之前和你說定的，我肯定不會違約，你如果想參加，隨時告訴我，我會為你備一份學習資料的。”

“也行。”總不好一再拒絕，一點面子不給人留，徐然不置可否道。

兩人都是雷厲風行，執行力強的人，對話一結束，雷鳴專心筆記本，不知道他在敲什麼，徐然則是小聲地開始朗讀背誦。

倒不是因為雷鳴在，不大聲朗讀背誦，而是他從不應靠大嗓門遮蔽周圍雜擾，一旦開啟倍率學習模式，他的注意力是超乎想象的集中！

7點40，早讀結束鈴響起，徐然退出倍率學習模式。

正常班級肯定不會有像他這麼長的早讀，他們得做早操呢。

十一班還沒成立，名義上不能稱之為班級，所以徐然不用參加。

照他前幾天的時間表，休息個十來分鐘，就要開始刷題。

看今天這情況，即便自己不參加雷鳴的學習計劃，也該放一放，給十一班初創一點時間。

他教室掃了圈。

雷鳴和桑夏都不在，現在這個教室，包括他，五個人，三名男生，兩名女生。

分佈很散。

比如進門第一列，最後坐著李燃。

中間這列，坐著個男生，小帥，以徐然的標準，李燃比這個男生顏值高。

而中間這列的最後一個位置，坐著名女生，頭髮披散，還做了微卷，她真該慶幸這是民辦高中，擱公辦高中，這會兒已經讓教導處老師拎去辦公室，直接通知爹媽，什麼時候把頭髮收拾正常，什麼時候上課。

這女生，低頭的頻率極快，一隻手在課桌上，一隻手在課桌下，明顯在玩手機。

最後他所在這一列，他自己是第一個，而他後方…

程雨杉見他嬉笑地轉過來，忙瞪了瞪他，眼神警告他，這可是教室，還有其他學生，別整么蛾子。

徐然會慣著她嗎？

“下課了，活動，活動啊，傻坐著幹啥。”他一說完，幾乎瞬移般地起身，整個人彈出座位。

遲他0.01秒的一隻手，只能是抓了個寂寞。

“嘿嘿.”他輕笑了聲。

程雨杉惱火，又不敢輕易離開座位去追。

中間一列第一位男生，連連給徐然比大拇指。

他後面那個女生，眼睛一亮，立馬低頭，雙手操作，瞧著…

像是在實時文字直播十一班的情況？

徐然不在意。

他一個躍步，走上講臺，“我無意耽誤大家時間，只是不管這十一班存在多久，往後至少有一段時間，我們會在一個班級學習，低頭不見抬頭見，有哪道題不會，或哪裡需要幫忙，總不好喂喂喂地稱呼，沒人想當楚雨尋吧，所以，簡單地做個自我介紹，最簡單的那種，名字就行，想多說也可以，先從我開始，我叫徐然，清風徐來的徐，渾然天成的然。”

剩餘四人見他落落大方，言談自然，話也有理有據。

你看我，我看你，各自把剩餘三人看了遍，最後反倒是程雨杉最先開口，“程雨杉，禾呈程，雨天雨，杉樹杉。”

乾淨利落！

緊接著，中間一列坐在第一個的男生，起身，看了一圈，道，“我叫江晴朗，與偉人同姓，天氣晴朗的晴朗。”

“我叫邊曉曉，邊疆的邊，曉風殘月的曉。”他一說完，後面的女生立即起身，笑吟吟地自我介紹道。

李燃最後一個，“木子李，點燃的燃。”

“好，多謝各位。”徐然道了聲謝，走下講臺。

這就結束了？

無錯書吧

江晴朗和邊曉曉都有點傻眼。

前者以為徐然要競選個班委什麼的，所以才這麼出頭。

後者想從徐然身上多薅點資訊，好分享到她那群裡，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只有程雨杉和李燃一點不在意，他們都認識徐然，剛才配合純看徐然面子。

徐然回到座位後，掏出一摞試卷集，以一種十分莊嚴肅穆的神情，認真地放在程雨杉桌上。

光看他那表情，程雨杉差點以為是，是情書呢，之前也有男生，比他還苦大仇恨，送她情書，她接都沒接，那男生直接癱在地上。

不止她有，其餘三人，徐然一人送了幾分試卷集。

“這是…”江晴朗忍住要吐的衝動。

“見面禮啊。”徐然認真道。

WTF？！

江晴朗頭皮發麻。

“呵，呵呵，這見面禮，挺別緻哈。”笑臉女生邊曉曉臉都僵了。

李燃也有點傻眼。

他之前知道徐然有改變，沒想到變化這麼大，讓他…

有點看不明白！

回到座位，徐然一隻手遮著嘴邊，衝後方道，“我還給你弟備了一整套初一到初三的學習資料，他一定會非常開心。”

呵.

程雨杉翻了個大白眼。

你快做個人吧徐然！

四人正沉浸在徐然帶給他們的震驚中，外面走廊一串密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