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傻站…來了,來了。”
包間
“雷老師,語文老師麼子時候到位嘛,指著老師給我狠狠提一把呢。”
一進來,徐然率先衝‘雷鳴’發難。
他在語文這科上投入的倍率學習時間最少。
不是不用心,而是怕不得法,浪費了倍率學習時間!
從文言文、詩詞鑑賞,到閱讀理解,再到作文,全是主觀表達,有些題目,哪怕有答題模板,也是考主觀觀點。
他現在亟需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師指點,自己該如何發力,往哪個方向發力?
“莫急嘛,晚一點哈。”同樣是用星城塑普回答,雷鳴笑道。
他和徐然對視了眼,兩人心照不宣。
其實徐然這一來一往,為了什麼?
不就是怕程雨杉尷尬嗎?
已經到這一步,可千萬別因為尷尬再縮回去。
徐然清楚,程雨杉的冷,有一部分是性格折射。
她挺自我封閉的一個人,十分不喜歡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任何情緒。
當然,他徐然是個例外。
“還有,雷老師,我也聽說了啊,一週之內,五名學生,算上我,程老師,還有李燃,還有兩名,兩人啊,您不會拉不來吧?我這碾人大業可不能中道崩殂。”
徐然拽起來,貼合他那張痞帥的臉,十分具有惡少氣息,熟悉的人,比如程雨杉只會覺得他臭屁。
“放…等等,李燃?”雷鳴笑地擺手,他腦中一直在思索今天如何和程雨杉交流,注意力有點不怎麼集中,後知後覺才聽出徐然話的重點。
“李燃找你了?”桑夏眼中露出期盼的笑意。
無錯書吧“沒明說,我看是有戲的,不是今天就明天。”徐然沒說原因。
“徐然,我可真得謝謝你,你親身支援我,還成功拉來程同學和李同學,大恩不言謝,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儘管點,我買單。”
雷鳴說著起身,雙手朝徐然伸過去。
徐然同樣起身,雙手伸過去,“哪裡,哪裡。”
握是握了,只是兩人表情未免誇張,看得桑夏和程雨杉直嫌棄。
後者只敢心中腹誹徐然,前者直接道,“行了,表演痕跡重了點,不合格啊。”
鬧了這麼一出,場子算是熱好,叫來服務員,點完菜,雷鳴和桑夏的談話開始進入正題。
“解除繼父母子女關係麼…”雷鳴像小孩一樣,咬著大拇指指甲,眉頭緊鎖。
一見他這表情,程雨杉心沉了大半。
“周偉峰實際已經與你達成撫養養育關係,想要解除繼父母子女關係,難保他不會提出賠償之類的條件,這件事的難點在於,怎麼把控尺度,固定完相關證據,直白地去和他談,肯定不妥,容易讓他反告要挾,所以,需要箇中間人。”桑夏說著說著,視線落在徐然臉上。
說實話,徐然有點牴觸的。
他本質上絕不是好打聽,好管閒事的人。
程雨杉的事,他已經數次背離自己的準則。
但當他的目光落在程雨杉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迷茫又哀傷的破碎美。
呸!
底線是用來幹什麼的?
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嘛!
“也好,我幫忙兩頭傳話,跛…周偉峰那邊我全給他錄下來,你這邊,要是周偉峰反水,反告要挾,你全部否認,我也全部否認,耍賴嘛。”
徐然小熊攤手,一副‘你奈我何’的賤賤模樣。
看得程雨杉當時眼裡生出笑意,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也好,就這麼辦,回頭每次,你要去周偉峰那兒傳話,我們先演練一遍,我會請專業的人來幫你,儘量少地留下把柄。”
雷鳴這話算是敲錘定音。
程雨杉眼眶微紅。
初相識的老師這麼費勁努力地幫她。
“沒事,老師關心學生,職責內的事。”桑夏伸手擁住她,柔聲道。
程雨杉忍著哭意,努力地擠出笑容,看向雷鳴,又看向桑夏,道,“謝謝,謝謝雷老師,謝謝桑老師。”
“你看,你這不是挺會說話嘛,多說說,每次我瞧見你在同學裡,那嘴跟充了話費一樣,多說幾句就會欠費似的。”
徐然的揶揄立馬沖淡了程雨杉心中的感動和哭意,也讓他立馬遭受包間內兩名女性的圍毆。
“你胡說什麼呢?”
“毒舌啊你是?”
“找打!”
“…”
雷鳴笑吟吟地拿出一根雞肉小串,靜靜地觀賞徐然捱揍。
鬧了好一會,瞧時間也差不多,徐然看了眼程雨杉,起身,道,“差不多了,我再不把程老師送回去,明天不定怎麼傳我壞話呢。”
“兩位老師,你們再吃一會,我們先撤。”
“不用送,不用送。”
徐然把雷鳴和桑夏‘推’回包間,給程雨杉使了個眼色,在前臺不動聲色地把丹買了。
“不是說雷老師請客嗎?”就因為徐然那個眼色,出了小館,她才問道。
雷鳴…
他猶記得,當時在校食堂,與雷鳴的第二次會面。
雷鳴讓桑夏給他買冰美式,還發了優惠券。
他對雷鳴的財力,多少有點懷疑。
徐然嘆了聲,看了眼程雨杉,“那啷個辦?人家幫咱,找專業人士幫咱,咱不得表示表示啊?”
“我…”程雨杉讓他一堵,不好回嘴,再一回味,反應過來,本就在包間燻紅的臉頰更燙了燙,小聲嘀咕道,“誰和你咱咱咱的…”
“你說什麼?”徐然彎腰,耳朵湊到她面前。
他確實沒聽清。
“沒什麼,沒什麼,那這頓飯算在我欠你的賬上,以後我一定還你。”程雨杉頭搖成個撥浪鼓,上身微微後傾,下巴微昂,言語篤定。
徐然側頭,兩人一下十分近距離地臉對臉,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