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7點
鳴龍實驗演出廳
“江晴朗呢？”
十一班人不多，座位集中在一起，落座後好一會，邊曉曉也沒看到江晴朗的影子。
“他應該和徐然一起演出吧。”
徐然週末兩天排練，除了沒把排練的歌曲告訴她，其他情況還是向她說明的。
“誒？”邊曉曉驚愕了聲，嘀咕道，“那可把這傢伙開心死了。”
程雨杉看了她兩眼沒說話，注意力集中在舞臺上，思緒漸漸飄遠…
是9月分，說是秋天，實際還是夏天，他們六人一起來這個演出廳，開啟十一班的第一次集訓。
他會故意用小紙盒放在幕布下，這樣和她之間有了對視的空隙。
他總有數不盡的表情包，可可愛愛，也有些十分搞怪的。
他總用開玩笑方式安撫她的情緒，鼓勵她…
“開始了，開始了！”
邊曉曉的聲音把程雨杉的意識拉回現實。
學校性質的晚會主持比較偏官方，即使是民辦學校，兩位主持人是有廣播播音經歷的老師，比綜藝節目少了些歡快。
節目也相對刻板點，合唱、獨唱、朗誦、小品，看的邊曉曉昏昏欲睡，程雨杉注意力還算集中，心裡卻暗暗有些急了。
“怎麼還不到然哥和江晴朗啊？”邊曉曉哼哼道。
雷鳴和桑夏對視了眼。
“應該就是下一個了吧。”桑夏道。
然後，她和雷鳴又看到某人挺直腰，聚精會神的動作。
為什麼是‘又’？
因為這句話，她已經說了三次咯。
但總有個小傻瓜會上當！
這麼認真呢。
嘖嘖.
兩人對視後不由搖頭，嘴角眼中含笑。
小傻瓜自己本人知道桑老師在逗她，可聽到這句話，她總情不自禁地更加集中。
因為…她答應某人的！
“好了，下面讓我有請高三十一班的徐然和江晴朗帶來歌曲《風吹一夏》～”
主持人喊到二人的名字的時候，徐然和江晴朗已經走出側面幕布。
兩人都是簡單打扮，這種晚會不適合搞的太花哨，清爽點反而讓所有人舒服。
主持人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後的臨時LED大螢幕，一張十一班學農時拍的合照彈出，螢幕最下方，有一段空白藍幕，應該是之後會播放歌詞所用。
鼓點響起，很有韻律的鼓點，5秒後，一段電子樂接入，等徐然和江晴朗邊鞠躬邊走到舞臺中央時，距離開唱只剩幾拍，兩人不慌，早排練過無數次的，徐然把每一個動作都算好，力求呈現一出完美舞臺！
“風吹一夏？原創歌曲嗎？”
“那不寫了嗎？作詞徐然，作曲江晴朗！”
“真卷啊，不僅學習好，還會寫歌詞，這種人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人生裡啊～”
“…”
注意到LED螢幕上的歌曲詳情，一部分高三生議論紛紛，高一高二倒沒所謂，這種學長註定是他們仰望的存在！
十一班陣營，程雨杉注意到某人在舞臺中央站定後，目光第一時間捕捉到她，她也沒躲閃，給他做了個加油鼓勁的手勢。
“風吹我的頭髮～”
“淋著雨我就站在你家樓下～”
“迫不及待地撥通你的電話～”
“一整個夏天所有和你的畫面～”
“…”
歡快的節奏，簡單的旋律，畫面感很足又簡單的歌詞。
這是鳴龍實驗音樂老師對徐然演繹的這段副歌的感受。
“好，好聽誒。”
“完全想不到啊。”
“泥馬，還卷！”
“…”
這是大部分觀考學生的感受。
而程雨杉…
當徐然唱到‘一整個夏天所有和你的畫面’時，她記憶一下被拉回到8月底。
那個蓬頭亂髮的男生，像個嘍囉一樣，坐在在軍叔家小吃攤嗦粉，仰臉看向自己的那雙藏在劉海後的眼有點憨…
某天在小吃攤，他莫名其妙斬釘截鐵地對自己說‘程老師，以你的天賦，一定能進十一班’，在她滿心絕望，不知前途在哪時，他會說‘程老師，有需要幫忙的，找我’…
記憶又跳到那個夜晚，外面電動車疾馳而過，微風撩動他當時見長的碎髮，那是她第一次被一雙眼眸觸動，深深觸動…
“…”
“這一段感情無法去避免～”
無錯書吧“讓我帶你去歷險～”
“定格在這瞬間～”
“我生活你主演～”
“等著你的出現～”
“我對你愛愛愛不完～”
“…”
‘程老師，你是學習的動力啊’
‘哪哪都合理，程老師，你是我的程老師啊’
‘程老師，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寶貴’
歌詞不斷撬動她的記憶，越來越多的畫面在她腦中重播…
當徐然唱出那句‘我對你愛愛愛不完’，同時做出郭天王的經典舞姿手勢，手指指向她，目光對上她時，她心快化了…
“…”
“一起拍很多照片～”
“你是全場的焦點～”
“月色因你而耀眼～”
“輕輕踮起腳尖～”
緩緩放下話筒，徐然又看了某人一眼，退後半步，和江晴朗鞠躬致謝。
“太好聽辣～”
“耳朵要懷孕辣～”
“再來一遍，安可，安可～”
“…”
歡呼聲和安可聲四起。
再來一遍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是學校元旦晚會，又不是演唱會。
退回後臺的徐然和江晴朗停下再鞠躬，揮了揮手，撤出舞臺。
“嗚～！然哥，爽！”
江晴朗真是太興奮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種半官方性質的舞臺表演。
徐然思緒有些出走，他腦海仍映著某人閃爍淚花卻逐漸堅毅的大眼睛，慢慢地，他嘴角揚起…
“傻樂什麼呢？然哥！”
“然哥？”
“嗯？哦，對了，歌送你了。”
徐然回過神，忽然的一句讓江晴朗喜出望外！腳步不由地停下！
等反應過來，徐然已經走遠一段。
“認真的嗎？然哥～”
“昂，送你了，但是我需要的時候必須免費使用。”
“免費，免費！一輩子都免費！”
江晴朗激動地連連對空氣揮拳！
這幾天真是自己的幸運日啊！
“晚上一起吃點啊，然哥。”
他追了幾步，衝徐然喊道。
前方的徐然抬手，背對他，揮了揮手。
“不了，我有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