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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崔允廷被俘

相安無事過了幾日,這日一早,遲瑞點兵,準備再次出發攻打東霖。

氣勢浩蕩的隊伍前行,雄赳赳氣昂昂,絲毫不見前幾日的落敗。

霍同光早就組織好隊伍,嚴陣以待。他輾轉難眠幾日,覺得遲瑞的本事不止如此,遲早會捲土重來,一雪前恥。

結果正如他所料,他手心出汗,緊緊捏住那把伴隨他十幾年的寶劍。

兩軍交戰,場面殘忍血腥。嘶吼聲,哭喊聲哀嚎聲,兵器碰撞的聲音,馬蹄聲交織在一起,響徹雲霄。

遲瑞雖然年輕,卻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與實戰經驗,對上霍同光這樣的老將也毫不怯場。

遲瑞用得也是紅纓槍,槍法出神入化,與霍同匹敵,二人從馬上打到地上,勝負難分。

陸九淵今日避開其他將士,直打崔允廷,崔允廷有些力不從心。

陸九淵還一邊用言語激怒崔允廷:“呵,東霖國的小將軍也不過如此。”

崔允廷氣得臉都紅了,砍得更加用力。陸九淵輕蔑一笑,紅纓槍一擋,一挑,崔允廷的馬兒翻倒在地,若不是他身手敏捷,向後空翻去,恐怕也得和馬兒一起摔倒在地。

明顯被激怒的崔允廷氣急敗壞,一劍砍向陸九淵的戰馬,馬兒吃痛,胡亂扭動起來,陸九淵不得不下馬。

他心中一笑,這少年有點意思。陸九淵一邊關注遲瑞那邊的戰況,一邊接著崔允廷的招式。

像貓逗老鼠一般,惹得崔允廷火氣越來越大。此時,遲瑞給了他一個眼神,陸九淵知道是時候了。

他飛身騎上一匹戰馬,對崔允廷鄙視道:“爺爺不陪你玩了!”

崔允廷受了挑釁,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陸九淵,也騎上戰馬追了過去。

陸九淵勾唇一笑,很好,魚兒上鉤了。

霍同光看見這一幕時,目眥盡裂,一邊抗住遲瑞的紅纓槍,一邊大聲呼喊道:“回來!崔允廷,那是陷阱!”

可是他的聲音很快淹沒在戰場上,崔允廷根本聽不見。

遲瑞見獵物上鉤了,無心戀戰 ,一聲令下:“收兵!”

西筱士兵迅速撤退,可崔允廷還未回來。霍同光帶著兵馬窮追不捨,在一處峽谷前面止住了步伐。

安靜得怪異,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霍同光知曉,若是往前一步,葬送的可不止一個崔允廷,可是好友所託,他沒有護住允廷。

天人交戰中,理性最終戰勝了感性,戰場無情,但責任沉重,他的身後是成千上萬的將士與百姓,一聲令下,收了兵。

陸九淵藏在樹上,偷偷觀察著東霖軍的動向,結果他們真得如遲瑞所料離開了。

“遲瑞,他們真得不來救他啊!”

遲瑞笑而不語,他的陷阱如此明顯,若霍同光真上當了,那麼他那幾十年的經驗就是笑話。

“不過話說回來,遲瑞你讓我抓他幹什麼?一個小將軍有什麼用?”

陸九淵打量著被五花大綁,塞滿布條的崔允廷。

遲瑞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兒,“我自有安排,還有說了多少遍了,叫師父!”

陸九淵摸著被彈痛的額頭,弱弱喊了句,“師父……”

遲瑞滿意了,“帶回你帳篷裡,好好招待。”

崔允廷看著師父離開的身影,慶幸中夾雜著一絲難過。

眼圈紅了,還不停掙扎。他狠狠瞪著陸九淵,這該死的臭小子,竟然算計自己。

自己也是蠢,師父明明交代過,不要戀戰,卻還是中了計,成了俘虜,可恥!

陸九淵對著遲瑞遠去的身影喊道:“不是,憑什麼啊?不是有專門關俘虜的帳篷嗎!”

沒有任何回答。

陸九淵屈服了,算了,委屈一下。

他讓人扛著五花大綁的崔允廷丟進自己的帳篷,自己纏著遲瑞問他的安排。

遲瑞被纏得煩了,便透出了一點點口風,過幾天再擄個人來。

陸九淵滿頭疑問,“為何不痛痛快快打一場?”

遲瑞:“依照西筱的情況,現在是不適合打仗的。但是水源問題不得不解決,若是任由東霖胡作非為,西筱的邊境百姓生活將更煎熬。

現在,不僅要東霖主動認錯,我們西筱還需要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河道。這便是這些計劃的目的。”

陸九淵沉默了,西筱的氣候偏乾旱,比不得東霖風調雨順,莊稼收成也不好,百姓的日子艱難。

國庫裡的銀錢大部分用來賑災,軍營中計程車兵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若真打起來,估計西筱也討不到好。

陸九淵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唉,不對,遲——師父,若是不能打起來,咱們這樣做不是激怒對方嗎?東霖哪能善罷甘休。”

遲瑞神情變幻莫測,有些神秘道:“這你就別管,記住,善待俘虜。”

切,裝得神秘兮兮的,誰稀罕知道。陸九淵扭頭出了營帳,心裡卻抓心撓肺。

看見崔允廷在地上掙扎扭動,像個蟲子一樣。他沒好氣踢了一腳,“老實點!”

崔允廷又氣又屈辱,回過頭來狠狠瞪著他,眼睛裡似乎能噴出火來,被布條堵住的嘴裡發出嗚咽聲。

陸九淵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起了壞心思,全然將遲瑞的囑咐拋之腦後,一把扯出崔允廷嘴裡的布條。

沒有限制,大口的新鮮空氣湧入口中,崔允廷衝著陸九淵吼道:“士可殺,不可辱!”

陸九淵不為所動,直直盯著他,說了一句話:“你家主帥不要你了。”

這句話的威力不亞於現代的你爸媽不要你了,崔允廷內心收到一萬點暴擊,卻極力掩飾不想顯露出來。

“我功夫不精,落入你的圈套,與我主帥有何干系!”

“哦,你家主帥不要你了。”

“主帥身肩重任,識破了你們的圈套,為了身後的將士和百姓,才不會入你們的陷阱!”

崔允廷越說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

陸九淵面無表情瞟了他一眼,繼續道:“哦,所以你主帥不要你了!”

“閉嘴!”崔允廷破防了,嗚嗚嗚嗚,師父不要我了……

噗呲,一聲嘲笑在安靜的營帳中顯得格外刺耳,崔允廷恨不得原地去世,直接倒了下來閉上眼睛裝死,不再理會陸九淵。

這時候陸九淵又賤兮兮湊上去,“你叫什麼名字啊?”

崔允廷不搭理他,默默翻了個身避開。

陸九淵也不惱,好脾氣地繞到另一邊繼續詢問:“你家中幾口人,父母可疼愛你,兄弟姐妹可還和睦?”

崔允廷繼續艱難翻面,像條油鍋裡的魚,將自己煎得兩面金黃。

陸九淵鍥而不捨,跟著換邊,蹲在旁邊繼續問:“戰場上你的劍術不錯,師承何人?嘶,怎麼覺得眼熟,該不會那主帥就是你師父吧!”

崔允廷忍無可忍,睜開眼睛破口大罵:“是個男人,你就鬆開我,堂堂正正打一架!”

“那可不行,萬一你跑了呢。”那陰陽怪氣的調調簡直要將崔允廷氣得吐血,他奮力掙扎,想要給他一拳頭,以解心頭之恨。

“咦,那是什麼?”陸九淵發現崔允廷身下有一個紅色小錦囊,上面的刺繡歪歪扭扭,醜死了。

他一把拿了過來,正要開啟,崔允廷急切制止了他:“還給我,那是我娘和妹妹給我求的護身符!”

護身符,還是家人求的,陸九淵頓時覺得燙手,將東西塞給崔允廷,然後一聲不響地離開了,神情落寞。

崔允廷一臉莫名其妙,這人怕不是有病吧,陰晴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