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胡族

山村小路上,韓蜇將虞清歡和沈洛雪放在地面站穩。虞清歡緩緩張口,言語微冷,“你們太后在哪?我要見她。”

韓蜇剛準備說話時,從遠處走來兩人,這其中一女一襲紫衣華服,走路時端莊典雅,而舉手投足間,也是舉止得宜。

當虞清歡看到女子的臉時,在記憶中那張原本天真無邪的臉此刻變得老練成熟,而最主要的是她好像老了許多。

臉上的面板雖依舊光澤細膩,可細看她臉上似乎有皺紋了。只是妝容掩飾的好罷了。

虞清歡算算日子,好似有十五年了。她與虞倩有十五年沒見了。

這熟悉又陌生的親人站在虞清歡面前,讓虞清歡相顧無言,心裡悲喜交加,一時五味雜陳。

她哽咽了半天,才道了句,“姑姑,十五年不見,可安好?”

虞倩擺手,韓蜇會意,他走過去伸手將虞清歡身上的穴道解開。

虞倩對虞清歡還是有幾分親情的,虞笙雖無情,可她明白,錯不在虞清歡,她沒必要將這份仇恨轉移到虞清歡身上。再加上虞清歡是她在虞國時最為寵溺的小公主。

虞清歡替她救了唐峰,還給了武功秘籍讓唐峰學習防身。

這些年,若不是唐峰還活著,她有個念想,她估計自己早就瘋了。所以,她對虞清歡既有愛護之意也有感激之情。

虞倩淺笑,“清歡,你算錯了日子,我們只是九年不見。”

虞清歡心生惆悵,她長嘆一口,“是啊,我住在平莞城的那五年,我估摸著姑姑定是隔三差五的來看我。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虞倩眸中生出寒意,“清歡,若今日你只是來跟我談論親情的,我看大可不必。”

“你說的不必是因為在你心裡還不肯原諒父皇所以也不肯原諒我嗎?”

一說起虞笙,虞倩心中赫然而怒。虞笙這個六親不認,心中只有皇位和他自己的無情男人。

虞倩怒上心頭,一時失控,怒吼道:“虞清歡,你別給我提她。”

就是虞笙毀了她的一切,她對虞笙恨之入骨。恨他恨到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喝其血,剜其心。

她想看看,虞笙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會那麼冷血,六親不認起來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殺?

可是虞倩卻忘了,虞笙先是一國之君,再才是她的兄長。為君者,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而百姓安危對君王而言更是重中之重的事,虞倩和親到匈奴,八年左右。

八年時間,物是人非,足夠改變一個人。

虞笙害怕虞倩的心性不夠堅定,一顆心歸順了匈奴,所以便才想著殺了她。

因為一國百姓的生死,虞笙賭不起。所以虞笙只能選擇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一旁的唐峰上前,伸手握住了虞倩的手,虞倩感覺到手心傳來源源不斷的溫暖,她才慢慢冷靜下來。

虞倩從唐峰手中抽出手,她走上前,立在虞清歡面前。聲音柔了幾分,“清歡,我恨的是你父皇,但跟你無關。”虞倩伸手撫摸上虞清歡白皙的臉頰,他一雙如琥珀色的眸子生出幾分溫情,她眼中帶淚,唇邊綻笑,輕聲道:“姑姑的小清歡長大了,越長越美了。姑姑看著,心生歡喜。只是清歡啊,你在長大,姑姑也不可能一直停留於過去,所以,以後的路,咱們都要好自為之。”

虞倩將手放下,通紅的雙眸裡蓄積著淚水和不捨。虞倩長吁一口氣,將堵在心口的那團氣給撥出,讓自己心裡暢通一些。

虞清歡伸手,也撫摸到虞倩的臉頰上,時間果真無情,那原本白淨無暇的臉上出現了細碎的皺紋,皺紋雖不深,可虞清歡卻隱約瞥見了虞倩鬢邊的幾絲白髮,只不過被藏進了黑髮中。

虞清歡緩緩張口,“姑姑,你說的話清歡緊記。但是你也要保重身體,別太勞累了。”

虞倩輕輕的嗯了一聲後,便輕闔雙眼,一睜眼她的眸子又變得冷漠無情。

虞倩轉身離去,路走一半,只聽韓蜇畢恭畢敬道:“主子,屬下想求您一個恩典。”

虞倩停下腳步,她沒回應,只是在等著韓蜇說話。韓蜇解釋道:“這寒國七公主與屬下有不共戴天之仇,屬下今日要殺了他為屬下的妹妹償命。”

虞倩應道:“準了,只是……”虞倩出言冷漠,“別傷了我的小清歡。”

虞倩語畢,還不待韓蜇說話,虞倩頭也不回的離去,唐峰跟在虞倩身後。

無錯書吧

韓蜇回頭時,只見沈洛雪的穴道已被虞清歡解開。

沈洛雪狠狠瞪了虞清歡一眼,虞清歡一個飛身上前,與韓蜇打鬥起來。面對虞清歡的打鬥,韓蜇只守不攻。

因打鬥過於消耗體力,韓蜇一邊抵擋一邊氣喘吁吁說道:“虞清歡,你若識趣就給我退開,否則,就算是太后下令,我今日哪怕抗命殺你,也必會殺了沈洛雪。”

虞清歡停手,飛身到一顆樹上翹起二郎腿坐著。她看著樹下的沈洛雪笑的一臉純真無害,“洛雪,人家是要來殺你的,所以你自己解決吧。”

沈洛雪心中怒不可遏,但表面不動聲色,咒罵一句,“虞清歡你個混賬,敢賣我,我跟你沒完。”

虞清歡沒有理會沈洛雪,她將沈洛雪的話當成王八唸經。她依舊悠閒自在的坐在樹幹上,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沈洛雪一揮手,就是一條長鞭向韓蜇席捲而來,只見銀光一閃,紅色的長鞭蜿蜒盤旋在劍身上,而就在這時,樹上的虞清歡伸手一拍樹幹,萬樹的綠葉在空中迎風而立,似根根銀針一般堅硬無比,它們齊刷刷的向韓蜇飛去。

空中樹葉由上百片葉子組成,在虞清歡內力的控制下,這些葉子似刀片一般,殺人於無形。

韓蜇急忙將劍收回,正在他抵擋樹葉時,虞清歡和沈洛雪飛身離去。

“虞清歡,你個小人。你自己想見匈奴太后也就罷了,你居然敢拉我下水!”

沈洛雪暴怒的聲音在一片空曠的石子山路間響起。

一旁的虞清歡不怒不惱,心平氣和應道:“我本就不是正人君子,使點小手段也屬正常。所以沈洛雪,氣大傷身,就彆氣了嘛。我承認我是利用了你,但那不是沒辦法嘛,因為只有抓住你,寒國軍隊和楊昭年才會住手。”

沈洛雪冷靜下來,她冷笑道:“也是啊虞清歡,你我本就敵對,你賣我也正常。六年前,你輸給了我,然後虞國就亡了。你成了虞國的罪人,虞國的百姓人人都叫你去死。從神壇跌落泥地的滋味不好受吧?所以你才想著報復我一回,畢竟六年前我贏了你,隱居五年的你估計也慫了,所以你現在也只能使一些小人的手段。”沈洛雪笑的得意,“只可惜,你再怎麼報復,虞國的皇室,他們也活不過來。”

虞國皇室的死是虞清歡一生過不去的坎。

而沈洛雪字字句句直戳虞清歡肺腑,虞清歡心裡雖像針扎一般疼痛不已,但還是沉住氣靜下心,笑的一臉冷淡,回擊道:“我不管怎麼報復你,虞國皇室確實是活不過來了,可我還活著就有機會。只是沈洛雪啊,你從出生起就沒享受過公主的尊榮,從小生活在如冷宮一般的偏殿,不受帝王待見,活的豬狗不如,真是可憐。就算你後來武功高強,奪得天下第一與我打成平手又怎樣?你在宮裡的地位一樣低下,我都瞧不起你。”虞清歡連著冷笑兩聲,“哦對了,我忘了你曾為了虎符是替幸帝四處征戰是吧?可是我覺得幸帝應該沒有把虎符給你吧?不然你又怎會不惜殺了沈洛軒也要拿到他手中的虎符呢?呵呵呵,沈洛雪,你這可憐蟲,為寒國奉獻一生,最後還將十一州一統,如此大的功勞,竟在宮中也得不到半點自己應得的榮耀!唉~”虞清歡眼中充滿鄙夷,她長嘆一聲,滿是惋惜。

沈洛雪表面活的尊貴,其實骨子裡也有自卑。她裝的高傲只不過是因為她不想讓人覺得她很可憐,從而瞧不起她,欺辱她。

兩人說話,唇槍舌劍,句句言語似尖刀捅著彼此的心窩,而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心扉,這些都是兩人藏在心底最深處無法言說的痛。

沈洛雪越說越氣,“虞清歡,你當年天之驕女,可如今還不是寄人籬下?本宮雖請你在本宮手下出謀劃策,可說到底,你也不過是本宮手下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和主人嗷嗷亂叫?”

虞清歡嗤笑一聲,“主人?”虞清歡眉眼一沉,言語越發寒冷,“在本宮面前,你沈洛雪也配做主人?真是可笑,因為在本宮眼裡,你沈洛雪再高貴也不過是匹狼,有野心又如何?最終還不是囚於公主府,哪怕再怎麼謀劃,也成不了氣候,到頭來,還不是要找本宮幫忙!不過還好,本宮最擅長的就是馴狼為狗,沈洛雪,所以話不要說的太早,免得你以後需要本宮幫忙時,連搖尾乞憐都沒用了。”

沈洛雪終於隱忍不住,她面色鐵青,聲音瞬間冷如寒冰,“虞清歡!”

一股騰騰殺氣向虞清歡撲面而來,狂風四起,地上的落葉在空中四散開來。

沈洛雪猛地一拳向虞清歡打來,虞清歡一個下腰堪堪躲過那一拳。

虞清歡還擊,抬腿就是橫掃一片,猶如一條長鞭,攻勢猛烈,沈洛雪一個翻身,輕巧躲過,激起一地落葉,紛飛漫天。

兩人衣衫蹁躚,長髮在空中亂舞,沈洛雪五指併攏,橫揮過去,猶如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刃,在虞清歡臉上劃過時,虞清歡下腰,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躲了過去。

連翻兩下後,她手中蓄力,朝著沈洛雪飛身而去,一掌打出,沈洛雪也回了一掌,兩掌相對,方圓十里的樹木倒塌,地面震動,石子灰塵崩裂而起,而兩人嘴裡都流出一股濃稠熱血。

最後兩人各自抓住了對方的雙手,扭打一處。

沈洛雪咬牙強忍身上的傷,她怒視著虞清歡,“虞清歡,你可知識時務,知進退,善其身?如今你依靠本宮,就應該要懂得當前的局勢,別不知好歹的一次次挑戰本宮的底線。本宮惜英雄,當年兩國之戰是可以放你一馬,但若你不知進退,不懂明哲保身,本宮現在就可以殺了你,以絕後患。”

虞清歡本想繼續怨懟沈洛雪,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卻讓兩人提高警惕。

兩人將手放下,不再內鬥,而是團結一心,共御外敵。

一柄長劍,凌空而來,似一條游龍,速度迅猛,刺破長風,向兩人猛地攻擊而來。

虞清歡和沈洛雪施展輕功往旁邊一躲,劍直接插在兩人身後的樹幹上,只聽“轟”的一聲,粗壯的大叔被劈成兩半,倒在地上,地面都被震響。

劍似有靈性一般,從樹上直接回退,只見飛來一人緊握劍柄,朝著沈洛雪猛攻而去。

虞清歡站在一旁,只見韓蜇和沈洛雪兩人已是短兵相接。

虞清歡手中內力凝聚,一揮袖地面的灰塵漂浮於空中,虞清歡看準時機,再一掌打去,這措不及防的一掌雖讓韓蜇化解,可掌後卻是撲面而來的灰塵,韓蜇用袖一擋,沈洛雪趁機一掌打在他的腹部,韓蜇一下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再待他去看沈洛雪和虞清歡時,兩人已施展輕功離去,不見人影。

虞清歡和沈洛雪停到一片樹林中,沈洛雪咒罵一句,“還真是條瘋狗,怎麼甩都甩不掉。”

虞清歡和沈洛雪邊走虞清歡邊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別內鬥了。回到襄州再說吧。”

沈洛雪應道:“好”

穿過樹蔭繁茂的樹林,兩人來到一條河邊。

順著河流往前走,天氣越來越陰沉,霧氣也越來越重。

路走一半,又有腳步聲響起,兩人以為又是陰魂不散的韓蜇,兩人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雙雙跳入河中。

兩人水性極好,沉入河底,憋著氣,觀察著陸地上的動靜。只見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那姣好的面容倒映在水面上。

虞清歡一眼就認出,這是陌風。

她一下從水中飛出,腳尖清點水面,飛身上岸。

沈洛雪跟在她身後,也一道上岸。

“咳咳咳……”

沈洛雪和虞清歡坐在地面,兩人泛起一陣咳嗽。

此次來的不止有陌風,他身後是沈洛軒和顧寒舟。

陌風和沈洛軒見虞清歡全身溼透,連頭髮絲都在滴水,看著冰冷刺骨的河水,兩人心裡都不是滋味,只覺自家清歡受了苦。他們擔心虞清歡著涼,紛紛跑到她身邊,兩人將虞清歡扶起站好後,才一前一後的用內力為她烘乾衣服。

而沈洛雪這身狼狽模樣也讓慕寒舟心疼不已,他急忙上前將沈洛雪扶起後,才用內力為她烘乾衣服。

沈洛雪的身子顫抖的厲害,顧寒舟知道,她定是冷的,待給沈洛雪烘乾衣服後,沈洛雪只覺全身暖和起來,顧寒舟主動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披到沈洛雪身上。

沈洛雪攏了攏身上的外袍後,顧寒舟才關心道:“殿下,出什麼事了?您為什麼會躲在水裡?”

沈洛雪輕聲道:“我們被韓蜇一路追殺,方才聽到腳步聲,以為是韓蜇來了,所以才躲進水裡。”

待虞清歡的衣服徹底烘乾後,沈洛軒和陌風才停下手中的內力。

虞清歡道:“走吧,回襄州。”

虞清歡語畢,五人離去。

途徑一條小路時,地面震盪,五人看著石子灰塵被震得彈起的地面,不猜也知是一群人在跑馬,地面震盪說明人數還不少。

“駕~”

隨著一聲粗獷的打馬聲,一群粗壯大漢騎著馬向虞清歡五人飛奔而來。

虞清歡觀察著這群人,差不多有三十多個,皆扎著小辮,穿著獸皮和粗布相接的衣服,他們露著結實有力的臂膀,一個個身材魁梧,人高馬大。

圍在馬群中間有一男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穿著漢人的衣服,顯得器宇不凡,瀟灑閒逸。

虞清歡五人一眼就認出,這些人是胡人。

虞朝的上一朝乃是越朝,越朝的第二十二任皇帝古帝宮濯上位後,朝堂開始進入腐敗,宦官當權,外戚干政,而宮濯卻每日裡只知和妃子婢子吟詩作賦,騎馬射箭,討論書法繪畫,對政事不聞不問。

後來,胡族和匈奴聯手奪下了六州,打到了繁州。而越朝的宮殿在豐都,當宮濯得知這個訊息後,連忙傳位給自己的兒子宮珏。

宮珏迫於無奈,只能硬著頭皮上位,封自己為楚帝,改年號為無疆。而宮濯自己卻收拾行囊帶著心腹逃到了安州。

無疆元年,秋,匈奴和胡族打進了豐都,宮珏的兒子宮冕,被立為儲君的他用一根繩子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宮珏自己,還有被胡人抓回來的宮濯因貪生畏死卻是無條件投降。

宮珏投降後,匈奴和胡族將十二州侵佔,此後天下大亂,兩族將十二州平分,都自封為王。但由於宮珏和宮濯投降後是俘虜,所以胡族和匈奴並沒有殺他們。

皇帝一降,越朝的臣子們也紛紛投降。十二州的百姓從此苦不堪言,他們被匈奴人和胡族人欺壓,匈奴和胡族將漢人當奴隸,當玩物,那一年,漢人根本就沒有人權。

被匈奴和胡族折磨死的,殺死的,嚇死的,病死的,餓死的漢人數不勝數,從那後,漢人人數驟減,差點就絕種了。

不過五年後,一對結義兄弟揭竿起義,他們便是大虞開國皇帝虞彬和寒朝開國皇帝沈晁,兩人齊心協力,各自拉幫結派,集結人脈物資金錢後,又在暗地裡收攏流民,將他們培養成軍隊,待兩人一切準備就緒時,就一同聯手,用了十年的時間,將胡族和匈奴趕出了十二州。

待兩族離去後,兩人又為皇帝一事發生歧義。

當嚐到了權利帶給自己的甜頭後,兩人都被權利的慾望所吞噬,兩人都想要天下,要皇帝。

再加上兩人都是有勇有謀,文武雙全的人,都覺得自己才是天選的皇帝。

最後兩人因意見不合,便又內亂起來,靠自己的本事,兩人各自攻下了六州,天下雖又再次分裂,但十二州在兩人的治安下也變得富庶起來,百姓過上了好日子,人數也日漸增多。

但是,兩人在位兩年後,便又再一次放下歧義聯手抗胡。只因胡人在十二州殺的漢人太多,都快將漢人殺到滅絕,所以,兩人都覺得這是恥辱,漢人的恥辱,於是兩人又再見聯手,只用了一年時間將胡族給滅國,攻下胡族時,兩人命自己的手下在胡族大肆屠殺百姓,差點將胡族給殺的滅絕了。

胡族亡國後,那塊地便又衍生了新的民族,名為勉族。

虞清歡看著這些膘肥體壯的大漢,便想著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就往旁邊讓了道,想讓他們的馬先行。

沈洛雪等四人也往旁邊讓了讓,站在虞清歡身後。

“籲……”

打馬的領頭人將馬停到虞清歡身側,他身後的人也停下了馬。

領頭人的目光瞥過沈洛雪和虞清歡,在他們身上上下掃視一遍,才對著身後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男子,郎聲大笑,“公子,這有兩個大美人唉!要不要截回去給您當夫人啊!”

陌風,沈洛軒和顧寒舟聽著此人出言輕佻,心有不悅,剛準備動手教訓一下這人時,卻被虞清歡和沈洛雪在暗中輕輕拉住了他們的衣袖。

虞清歡故作可憐姿態,輕聲細語解釋道:“這位大人,襄州洪災氾濫,小女攜家人是要去豐都投奔親人的,所以還請大人們高抬貴手,放小女和家人一道離去吧。小女定當感激不盡。”

領頭人看著虞清歡那一副楚楚可憐之態,以為她柔軟脆弱,不堪一擊,便出言越發輕薄道:“小娘子,你光感激有什麼用啊?”領頭人的眼中露出一抹色眯眯的表情,他心裡意淫,出言就是不堪入耳的淫詞豔語,“兩位小娘子,若是你們能回去與爺交媾,取悅爺,爺親自送你兩去豐都如何?”

領頭人說著,他身後的人起鬨道:“都道漢人女子是楊柳細腰,今日見著果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

“哈哈哈,這國色天香的美人,不如咱們劫回去給我們倒酒跳舞,豈不美哉?”

“哈哈哈哈哈……”

眾人起鬨,歡笑聲一片。

世人皆知胡人蠻橫霸道,不講道理,今日遇見,才知所言不假。

陌風,沈洛軒和顧寒舟三人怒氣填胸,就在三人準備動手時,只見白光一閃。

“額……”

領頭人的脖子已被割破,脖頸處的鮮血不斷湧出,那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他從馬上掉落下來。

陌風去看虞清歡,只見她手執凌雲霄,站在眾人面前,風拂裙襬,後面逆光,真有幾分像不染俗世的謫仙。

凌雲霄在陌風腰間纏繞,而陌風對虞清歡從不設防,所以虞清歡才能趁機從他腰間抽走了凌雲霄,但陌風卻沒有任何察覺。

“好厲害的小娘子啊!這一劍之快殺人於無形,令人措不及防。”

這句讚賞出自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男子之口。

虞清歡嘴角笑的陰狠,“公子過譽了,今日,除了公子能走,其餘人……”虞清歡眉眼一沉,“都得死!”

還不待男子說話,沈洛雪手中蓄積內力,只見她身形閃爍,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騎馬的胡人都警惕起來,左顧右盼。

只見一道身影似浮光掠影般,在這些人面前移形換影幾下,沈洛雪瞬間站在虞清歡身側。

“呃呃呃呃……”

這三十多人都被沈洛雪瞬間抹了脖子,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衫。

“砰砰砰……”

他們參差不齊的倒在地面,飲恨而去。

男子見身邊人都齊刷刷的倒在地上,他立馬一改方才的浪蕩模樣,翻身下馬,做出一副惶恐不安,戰戰兢兢的姿態,出言求饒道:“饒命,幾位饒命啊!”

虞清歡沒和他廢話,虞清歡和沈洛雪兩人飛身上馬,陌風,沈洛軒和顧寒舟也飛身上了馬,五人駕馬遠去。

男子看著五人離去的背影,眼底越發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