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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別靠太近

“不是,等等等……你玩真的啊”夏驚蟄急得整個人都跨出紀松鶴的身後,趕緊叫停。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我很認真的。”

說完,夏土木舉起手欲繼續打。

“停停停,不用打了……嘶,看著都疼”夏驚蟄像是自已被打了一樣,齜牙咧嘴地,嘶嘶叫。

“那可不行,你身邊這位還沒消氣呢”說著又是一掌下去,唇角的血變濃了,夏驚蟄隱約感覺空氣中飄蕩著鐵鏽的味道了。

“停下吧,要打回去打給自已看”紀松鶴適時出聲阻擋了剩下的七巴掌,暫時保住了夏土木的牙。

“那你這是算解氣了嗎?”

“沒有”

“不是,你這也太直白了吧,好歹也應該做做樣子說解氣了啊”

“那你繼續吧”

“你……這天不早,繼續鋤地吧,不然待會兒太熱了”夏土木擦著嘴角的血,彎身拾起了地上鋤頭。

“所以你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夏驚蟄實在是太好奇了,到底是什麼詭異的事能讓詭異的人變得更加的詭異。

“你想知道啊,那我和你說說吧”一提起這個夏土木就來勁,被打出來的鮮紅程度翻了一倍。

他一時得意,丟下鋤頭,越過田壟到夏驚蟄身邊,“是……”

“咳咳,別靠太近”

夏土木靠的有點近,完全不是人與人之間該有的一米安全距離。紀松鶴把人拉回來,自已走上前把兩人隔開。

“嘖……至於嗎?誰稀罕一樣,我……”

“快說快說”夏驚蟄微微一笑,催促著夏土木。

原來在今年四月的時候,翠翠和她爹去鎮子上抓藥看病,村裡的周大夫看點小傷小病倒也還可以,但他看不出來翠翠他爹的病,建議兩人去鎮子上的大夫那裡看看。翠翠家沒有漢子,只有她姐姐和她,她娘走得早,她姐姐已經嫁人了,嫁到了鄰鎮去,所以家裡只剩下了她和她爹。

兩人一大早就去鎮子上看病,傍晚回來的時候時候想花點錢找個牛車,但平日裡本就少的牛車在那日就更少,本來找到了一輛可又嫌錢少不肯送,看病本就花錢,她爹心疼不願再多花點錢,兩人只好步行回來,翠翠她爹歲數腳程慢,回來的時候天還早,走著走著天就黑了下來了。

好巧不巧,該死不死,離村子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翠翠和她爹遇上了兩個流氓想搶劫,但翠翠和她爹渾身上下除了一堆藥,搜不出來幾個錢。他們氣的把那些藥都給撕碎,藥渣撒了一地,本以為兩人搜不到錢就會把他們一老一少給放,結果那兩流氓看見翠翠模樣不錯,天又黑又是荒郊野嶺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竟起了歹念。

他們把翠翠她爹踢倒在地,讓他爬不起來,把翠翠拉到一旁的草叢,嘴裡嚷著什麼待會兒讓你飄飄欲仙,欲行不軌。

翠翠哭喊著,掙扎著,求他們放過,本以為命該如此了,奇蹟般地遇上了晚歸的村霸夏土木,翠翠和她爹被救了。

村霸對流氓,誰以爭鋒。

村霸把那倆本不該死的揍個半死,把他們打的七竅流血,鼻青臉腫,三魂七魄少了二魂六魄,他們不是要飄飄欲仙嗎,夏土木就直接讓他們成阿飄。

雖然想讓他們當場成阿飄,但是他還不願染上命案的,最後以雷霆之力給那倆該死的某處狠狠地踢上一腳,當場就有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緊接著兩人就疼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天黑,兩流氓也沒看清夏土木的樣子。

夏土木脫下自已的外袍給翠翠蓋上,翠翠她爹不能動彈,是夏土木給揹著走在翠翠的身後回來的。

那晚後,夏土木還天天跑翠翠家幫著翠翠幹活,她爹被踢傷了後面也是夏土木重新跑了一趟鎮子重新把藥抓回來。

村裡閒話多,那天夜晚有人看見夏土木翠翠三人緩步歸來,又見兩人近日走的近,便流起了一些不好的言論。

有些多嘴的人其實猜的八九不離十,有些人簡直添油加醋,越說越離譜。

夏土木先是問過翠翠,再暗地裡偷偷的把刪減過的版本傳出去。翠翠也大方承認遇到的事就是刪減過的版本那樣,好在那晚天黑,只能憑著熟悉程度認出人來,看不到翠翠的狼狽樣子。

見幾個當事人都一臉的坦然,也沒說什麼。事實上也輪不著他們說什麼,八卦就私底下八卦好了,拿到檯面上來說只會惹來厭惡。

夏土木雖然性格惡霸,為人欠打,但也從沒真正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些年一直喜歡著翠翠,暗裡地裡的對著翠翠好,但由於為人在村民口中……實在不敢恭維。

終於鼓起勇氣訴說心意,結果被婉拒。

酒精上腦,村霸逞強,結果被胖揍,白落一身打。

翠翠對他的態度比以前好點了,給了點顏色就想開染坊,於是他又一次表白心意,翠翠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但也沒有像之前一樣乾脆拒絕。

翠翠和他說了之前不喜歡他的原因,夏土木說他可以改,所以就有了這段時間重新做人的夏土木。

夏土木沒有和夏驚蟄說全事情的經過,是和大家在村裡聽得一樣都是刪減版本。

去掉一些不必要,剩下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但他實在沒想到夏驚蟄的資訊閉塞成這樣,居然不知道,那他肯定也不知道那群八卦的人在背地裡蛐蛐的版本。

夏土木情緒激昂地和夏驚蟄分享自已的快樂,最後還問了一句:“你覺得我能不能有戲啊”

他覺得自已這段時間的表現很好,見人就問候,誰需要幫忙就趕緊上前去,雖然被幫的人終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踏實很多也不跑鎮子上喝酒,認認真真的勞作起來。

最重要的是翠翠這幾次見了他,神色溫柔了許多,兩人一對視居然會害羞地別開頭,以前可不會這樣,沒蹬他都算不錯了。最近村裡有人問翠翠是不是好事將近,翠翠都羞而不答。

這可把夏驚蟄問呆了,一來夏驚蟄兩人住的遠,平日也不好八卦,起碼是不好別人的八卦,二來這倆沒事時會膩歪在家裡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精力再關注外面啊。

“怎麼不說話啊,你不是有經驗嗎?能不能給我個準啊”

“我……不好說啊,我又不是翠翠”

“……算了,我自已等著吧,但是說回來啊,你倆挺讓我震驚的,雖然說以前就總是見紀松鶴跟在你後面”夏土木忽然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已手,接著說,

“小的時候我和牛崽他們有事沒事就愛進林子轉悠一下,出來的時候見了好幾次紀松鶴剛回來,在門外被他爺爺抓著訓斥的模樣,說什麼又跑出去玩,給你的任務完成沒,紀松鶴就說我會待會兒加時完成的,那時已是晚飯時,吃完飯還得訓練也是真辛苦的,聽起來任務還挺重的來著,現在想來莫不是那時候就喜歡你來著……”

“咳咳……咳咳”

紀松鶴突然咳嗽出聲打斷了夏土木的話語,但他沒有在意繼續說著自已的話。

“……每天為了能和你……”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聲接連不斷,比第一次的還要大聲,以及刻意。

夏土木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看向紀松鶴,果然心中的想法得到確認。他故意的,“在一起……”

“你不會是要鋤地嗎?”

來自紀松鶴善意的提醒。

“不惜加時……”

“你只要現在閉嘴,之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

聞言,夏土木內心:真是有趣的緊。

然而,夏土木嘴角高高揚起,笑意加深,惡趣味地一口氣說完,“完成任務也要和你一起玩,真行啊,沒想到你還挺深情的啊紀松鶴”

當事人無所不用其極,嗓子咳冒煙了,和解都搬出來了,不曾想還是敗給了眼前的小人。

雖然當事人知道自已很深情,但是被旁人當面說出來,真是……有夠怪的,而且還是自已討厭的人。

“但是你怎麼知道的,隔這麼遠,你千里耳啊”

夏驚蟄不是不相信紀松鶴的會這樣,相反的,他對此深信不疑,只是他更好奇夏土木是怎麼聽到的。

夏土木得意過頭,完全沒意識到自已接下來會說出什麼話,“怎麼可能,但是你不知道扒牆角這詞嗎?當然是偷聽的啊,為此我還踩點去蹲守了,黃天不負有心人,好在我只蹲了一次就蹲到了。”

蹲守這詞聽起來怎麼這麼恐怖,某種程度來說,夏土木怎麼不算是個天才呢。

“你……果然從小就不討喜啊,我要去翠翠面前蛐蛐你”

“……你不要好心當驢肝肺,我這是好意告訴你,你的人有多喜歡你而已。”

“你要是敢去翠翠面前蛐蛐我,我就慫恿翠翠大膽回頭追紀松鶴,我可不知道翠翠對他死沒死心,這人一旦受到鼓勵啊,是很容易就會做出一些衝動的事,你說要是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