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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可可和樂樂

說這句話的前一秒,夏驚蟄還是有一絲夏土木還是孺子可教的感慨,現在想想這個人果然是個爛泥扶不上牆,啊,可以這麼說嗎?夏驚蟄忽然懷疑起自已的用詞了。

但他還是迅速做出反應。

“……啊哈哈哈,土木哥啊,今個兒天氣真熱啊,你居然還這麼勤奮地在鋤地,真是個吃苦耐勞的孩子呢,我要去翠翠那多誇誇你。”

夏土木是和紀松鶴以及夏立冬同年的,比夏驚蟄大兩歲。

“是吧,天可真熱,我真是勤奮呢”

得意個毛啊,奉迎兩句你還上天了,一臉苦惱的樣子是怎樣啦,真是有夠可惡的,搞得像真的一樣。

夏驚蟄面對夏土木可謂成功地做到了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雖然恨的牙癢癢的,但還是,“對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是的呢,你的表情要是不那麼咬牙切齒的我可能就信了,時侯不早了,驚蟄弟弟快鋤地吧,不然待會兒就真的成別人誇勤奮的榜樣了呢”

在聽到弟弟兩個字時,紀松鶴突然冒起一陣雞皮疙瘩,太陽果然猛烈了起來,被曬的都犯惡心了。

日頭逐漸居中,陽光直射下來,刺得眼睛難受,可可又睡醒了一覺,走出陽光底下一躍一躍地追著蝴蝶。

鋤地到中午,兩人收拾收拾東西放在田埂上的樹蔭下,準備回家吃個飯歇會兒,等陽光弱點才過來鋤剩下的地,一早上其實沒幹啥進度,還和夏土木貧了一會嘴。

這兩天他們有空,能鋤出多少就多少,等後天夏家的牛空出來了再牽過來犁剩下的地,這樣也能快點。

早上吃的是面沒有剩下的了,所以中午的飯還得燒過,兩人也不折騰,抱著可可就回家了。

臨走時,夏土木站在太陽底下,臉被罩在斗笠下看不清楚,遠遠地就對著夏驚蟄喊,“驚蟄弟弟,記得你剛剛說的啊,去翠翠面前給我說點好話啊”

紀松鶴一聽,又是一陣惡寒。

“夏土木說的都是真的嗎”剛剛急著鋤地,兩人離得挺遠的,夏驚蟄沒空問他,這會兒得了空又想犯犯賤了。

“你猜”

夏驚蟄走路好動,見到能觸到的樹葉要下手拍一下,還喜歡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比如那種高高小小的地方,如果邊上帶有點規律性的東西,他就像是有強迫症一樣一定要踩準它才走。

現在的他就抱著貓兒顫顫巍巍地沿著田埂邊邊走,頭頂的斗笠也跟著他的步伐搖搖擺擺的,遮擋了大半的視線。

紀松鶴替他把斗笠扶正,伸出手跟隨著夏驚蟄搖擺的身軀,以免他不小心失腳滑落。

田埂雖然不高,但也不能確保百分百不會崴到腳,夏驚蟄的指令碼就受過傷,下雨天的時候傷口處就會隱隱作痛,但好在不是很嚴重,忍忍也就過去。

“我猜是真的”

“那你還明知故問”

“但是我想聽啊”他驟然停下腳步,紀松鶴沒有注意到,伸出的手輕輕碰上了夏驚蟄的後背。

“想聽什麼”

紀松鶴抬頭看著這個只有站在高處才能高過自已的人,四目相對,眼裡的愛意蔓延,笑意互相感染。

“你明知故問”

高處的人猝不及防地彎身想靠近,不料兩人頭頂的斗笠相互碰撞在一起,夏驚蟄受力沒站穩,仰著身子就要往下掉。

斗笠從頭頂掉落,陽光像瀑布一下子落進來,刺得眼睛下意識就閉上了,懷中的貓兒受驚自已往下跳了下來。

本來在預防的人及時反應過來,伸手拉住夏驚蟄的手臂把人帶了回來,將傾未傾,像被揚起的水花一樣,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一瞬間的光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夏驚蟄睜開雙眼,鼻尖是熟悉的木質香混著些許的汗味,頭頂摩挲著粗麻的衣料,掠得有點生疼。

微微一側頭,紀松鶴的脖頸正微微地沁著汗,緩緩地流下來,夏驚蟄思緒飄忽,貪婪地注視著,下意識的舔了舔唇,喉結山下滾動。

突然的,後腦勺覆上一個大掌,五指收攏有意無意地抓撓著夏驚蟄的頭皮,力道舒適,讓他再度迷離,有種想就這樣睡過去的想法。

“我,喜,歡,你”耳邊吹過舒適的風,帶來了讓心臟激動不已的話。

一字一字,擲地有聲,震耳欲聾。

“哈哈哈哈……說對了”

肩膀上響起了清脆如午後鈴鐺的笑聲,惹得紀松鶴半臂肩膀泛起陣陣酥麻。

“紀松鶴”

“嗯”

“我沒力氣了,你揹我回去”

“好”

斗笠被重新扶回頭頂,與之相對的,另一頂斗笠被摘下。

“我也沒力氣了,也背揹我唄”

紀松鶴還沒來得及蹲下,夏土木的聲音就到了。

“嘖嘖嘖,遠遠地就看見你們倆站在這裡卿卿我我的,太遠了看不清,於是我趕緊跑過來瞧清楚點。”

夏驚蟄的頭還靠在紀松鶴的頭上,只需要側向另一邊就能看見旁邊的夏土木。

“夏土木,你怎麼陰魂不散的呢,我要去翠翠面前蛐蛐你”

“去唄,誰怕誰啊,萬一……”

“沒有萬一,紀松鶴已經是我的人了,但是翠翠可不一定是你的人”

無力感還沒緩過來,嗓子也沙啞著,吐出的話語裡是滿滿的自信與不可撼動。

“行吧行吧,我走我走,瞧給你倆膩歪的,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在白日宣淫,真是有傷風化,難看,實在是難看得很。”

夏土木其實沒有清楚的知道他倆發生了什麼,秉著想教化教化他倆,隨口騶了幾句,哪知句句都在點上。

夏土木走後,紀松鶴扶著夏驚蟄去樹蔭下歇了好一會,等夏驚蟄徹底緩過來兩人才動身回去。

也是不好意思真的讓紀松鶴揹回去,被人看見了,指不定議論成什麼樣。

“喵喵喵……”

回來後,夏驚蟄就在廚房忙活著,打算煮點粥喝喝好了,可可突然衝進來對著他的褲腿又拽又咬,嘴裡不斷呢喃著喵喵聲。

夏驚蟄蹲下來摸了摸它的鼻子,鼻子軟軟肉肉的,被夏驚蟄輕微按壓下去的地方瞬間又升了回來。

可可被他和紀松鶴養得很好,才兩個月,原本瘦弱的幼崽一改前狀,四肢變得強壯有力,穩穩的立在地面上,小小的腦袋骨碌碌的,精神極了。

一得到夏驚蟄的安撫,可可嘴裡的低叫立馬變成高聲大喊,聲音裡充滿了委屈,像生吃苦瓜一樣,小臉皺皺巴巴的。

它伸出舌頭舔著夏驚蟄的手指,又把自已的頭往夏驚蟄的掌間裡放,來回地磨蹭著,光滑的皮毛從夏驚蟄的手裡滑過,非常柔順爽利。

“怎麼了?”夏驚蟄有點被逗笑了,帶著寵溺、主動地撫摸著它的頭。

“喵喵喵喵……喵喵喵”聲音此起彼伏,抑揚頓挫的,感情豐富地在控訴著什麼。

怕夏驚蟄聽不懂,可可對著夏驚蟄的手指又是舔又是輕咬的,往後拽著要把他拉出灶房。夏驚蟄也聽不懂可可在說什麼,隨了它的願,跟在小貓後面到了院子外面。

從視窗望進去,紀松鶴低著頭,神情認真,手臂隨著肩膀擺動著在鋸木頭,鋒利的下顎線透著一股子俊氣,夏驚蟄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樂樂躺在樹根下悠閒地扭了扭,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帶著睏意的哈欠。看見可可過來了,瞧了它一眼,又打了一個哈欠便放鬆身心徹底躺了下去,多一個眼神都不給可可。

可可頓時大叫了起來,嗓音嘶啞淒厲,比剛才的還要委屈百倍,不斷地蹭著咬著夏驚蟄的褲腿,但是夏驚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能蹲下來像剛才那樣溫柔地安撫著它。

可可反倒叫的更大聲了,音量之大,聲調之婉轉,混像人類幼崽的哭喊聲,不明所以的人聽了還以為是哪家的孩子尿床了在哭喊。

它跑到樂樂的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時用自已的貓爪戳了戳樂樂的兔爪後,就跑到夏驚蟄的身後,怯怯地伸出小腦袋看著遠處的樂樂,哪知樂樂壓根沒在意,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就連夏驚蟄也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可可見夏驚蟄還是無法理解自已的意思,壯著膽子又跑到樂樂的身旁想再給夏驚蟄示意一下。

結果這次的樂樂可沒有再給它逃跑的機會,四爪生生擒住可可,可可到底還是沒有被精心養了八年的樂樂大隻,被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只見樂樂空出一隻爪子對著可可的腦袋就是一頓毫無節奏,雜亂無章的揍打,像一隻做了錯事正被母親教育的幼崽,很痛卻無法逃離。

可可也不甘示弱,渾身上下用力的掙扎著,樂樂都沒打夠,可可就逃離了樂樂的兔爪。

啊不,是魔爪。剛被死死打壓的時候都沒吱半點聲的可可,躲到夏驚蟄的身後時再次發出了小兒悽叫般的哭喊聲,邊哭著邊摩挲著夏驚蟄的大腿。

要說剛才還不明白可可用意的夏驚蟄,現在已經完全反應過來了。

這小子在委屈告狀呢,想要夏驚蟄出手幫他討伐正義。

這兩個月來,可可是越來越調皮了,時不時就是招惹一下樂樂,樂樂不理它它就招惹家裡的雞鴨。

樂樂是屬於能忍的那一個,畢竟是長輩,才不想跟一個毛頭小子計較。

但家裡那兩隻神氣昂昂,平時見了人總要趕上叫兩下的鴨子可算是被折騰的怕了,現在見了可可都得張開翅膀撲凌凌,掉頭繞路走,能走多快有多快。

夏驚蟄深諳樂樂的性格,知道今天樂樂居然忍無可忍動手揍它,肯定是可可惹到了樂樂,而且是不可饒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