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倆人沒什麼事可幹又膩歪在了一塊,沒有人來打擾他倆倒也顯得清閒不少。
偶爾貓兒叫了就去看幾眼,喂點奶。
傍晚的時候,夏驚蟄抱著小貓在院子裡等著紀松鶴取羊奶回來,夏不朽和夏立東也跟著過來了。
夏立冬美其名曰過來看看自已那未曾謀面的侄女,把夏驚蟄聽得一愣一愣的。
“什麼侄女不侄女的?”
“弟夫說你生了啊,作為二伯怎麼能不過來看看呢”
“夏立東是二伯的話,那我就是乾爹了,當然也要來看看我的乾女兒啊”
夏不朽搭著夏立東的肩膀,左右地觀察著院子,好像真的在找那不存在的乾女兒。
“什麼亂七八糟的,紀松鶴你都在外面亂傳些什麼啊?”
夏驚蟄臉皮不夠厚,耳尖都泛紅了,怕是被兩人挪揄的害羞了。
“你聽他倆瞎講,我啥都沒說,可安分了”
紀松鶴沒搭理那兩活寶,接過夏驚蟄手裡的小貓就準備餵奶。他覺得他倆就是太閒了才整天在村裡亂竄,竄完這竄那的,一見到他就粘著要跟回來。
“啊對對對,可安分了,這成親了的人就是不一樣,受管教了”
夏不朽穩定發揮。
“夏不朽,你爹佈置的課業你完成的怎麼樣了?”
紀松鶴冷不防地一句,喋喋不休地人兒終於閉上了嘴巴,被精準拿捏住。
“這就是我的乾女兒啊,真可愛啊”
夏不朽湊到紀松鶴的跟前,伸出食指輕輕的戳了戳小貓嘟囔囊的臉頰。
“立冬,快看啊,這就是你的侄女,真是稀奇啊”不朽發出驚歎,招呼著立冬過來看,無視驚蟄把他晾在原地。
“稀奇啥啊?”立冬盯著吃得正香小貓發出疑問。
“你不覺得稀奇嗎?兩個人居然能生出一隻貓兒來,就是不咋像它爹倆,怕不是哪一個爹出軌抱來的吧”
“噗嗤”立冬沒忍住笑出來聲。
報復,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夏不朽的爹夏季是村子裡的夫子,參加過無數次科舉考試,屢屢名落孫山,依然秀才一個。眾人皆笑他是塊朽木,不可雕也。
年近四十五才娶妻生子,卻仍不放棄,老驥伏櫪,日日苦學,打算繼續科舉。五十歲老來得子,不朽的出現似乎讓他看到了另一種希望,他於是放棄自已繼續參加科舉的想法,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不朽身上。
不朽,不朽,是夏季的期待。
不朽三歲時便對他進行啟蒙教育,勸誡不朽要勤學好練不可貪玩。
所幸不朽也很爭氣,才十九歲便已是秀才,這是夏季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三年後便要趕赴省城參加鄉試,如果順利的話,不朽終將是要離開柏山村的人。
聽完這話,夏驚蟄臉色紅的都能滴血出來,只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嘖,不朽你這書真沒白念,腦袋瓜子就是好使。”夏立冬扶著夏不朽,抱著肚子已笑作一團。
“你倆還挺閒的”紀松鶴看見遠處的人兒一臉羞紅的臉色,抬眼白了面前兩人一眼。
“這娃兒長得真俊啊,立冬,就叫他可可吧,怎麼樣?”
夏不朽看都不看紀松鶴,自顧自的一臉興奮地和夏不朽說這話,感覺這貓兒是他和夏立冬的孩子一樣。
“好啊好啊,正好和樂樂湊個吉利話。可樂可樂,希望我這弟弟和弟夫的日子也能可可樂樂的。”
夏立冬拿過紀松鶴手上的勺子,動作輕柔的給還未睜眼的可可喂著奶,可可也很捧場,小嘴砸吧砸吧地一個勁兒地喝著羊奶。
“夏立冬,這是我認識你以來,你說過的我最認同的一句話了。”
紀松鶴雙眼發出讚賞的目光,深表認同。
“是吧,那你倆不得請我倆吃飯啊,我倆今晚就在這裡吃了”
“好啊好啊,還能多看會兒我的乾女兒”
獨自站在原地的夏驚蟄此時此刻就像個局外人,他們仨啥都沒問過他的意見。
待會兒給他倆的飯菜裡放多點瀉藥好了,看給他們一天天給閒的。他憤憤地想著。
夏不朽和夏立冬回去之後,再沒人來打擾夏驚蟄和紀松鶴,兩人一直在家窩了兩天。
第三天由於需要回門,所以不得不出門。
兩人早上早早便起來,吃完早飯後燒水揪雞來殺,好等晚點拿過去夏家。
兩人本來打算是抓一隻活雞過去的,但是夏大娘肯定不願意收,那還不如直接把雞宰了送過去中午煮了一起吃掉好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紀松鶴邊提著殺好的雞以及前幾日就備好的回門禮,牽著夏驚蟄的手向夏家走去。
回門禮主要是一些瓜糖果脯蜜餞之類的,還有紀松鶴用紅布包著的三兩銀子,錢不多,都是少少心意。
到夏家院子的時候,夏母和鈴蘭已經在忙活著,一見到紀松鶴他倆,夏母就迎過來幫紀松鶴提走手上的東西。
院子裡立秋在陪著霜降玩夏父是個好酒的,紀松鶴回門肯定要抓著他陪喝的,眼下已經去老牛家買酒去了。
“小叔叔,你去哪兒了,霜降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你了”
小霜降才三歲,還不懂他叔叔已經成親的概念,只知道自已已經好幾天沒見到自已的小叔叔了。
這甫一見到,馬上就跑到夏驚蟄的腳下索要抱抱。
夏驚蟄彎身把人抱起,用自已的額頭碰了碰霜降的額頭。
“小叔叔這不回來了嗎?小叔叔可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夏驚蟄故作委屈地語氣,慘兮兮的哄著小霜降。
“想,可想了”
霜降胖胖的雙手抱著夏驚蟄的臉頰,糯糯的嗓音響起,讓人聽了心暖暖的,屍斑都淡了點。
“立冬叔叔整天陪你玩,你倒是一點都沒說想過立冬叔叔啊”
立冬剛切完草拌著麥麩喂完豬走出來,沒忍住也插了一句。
“立冬叔叔最壞了,我不要想你,我要想小叔叔。”霜降別過臉去,不看夏立冬。
立冬在餵豬的時候,霜降在後門跑了進來,立冬一時興起抹了一點麥麩在霜降的鼻子上,惹得小霜降哇哇大哭,昨兒哄了一天,這會兒都還沒哄好,當然不願意理睬夏立冬。
立冬故意地跑到霜降跟前兒,伸出髒兮兮的雙手一臉鬼狀地對著霜降說:“立冬叔叔我可是剛剛才喂完豬哦,要不要我再抹點草料到你鼻子上啊”
“不要不要,小叔叔快救我”
霜降連忙把頭埋到夏驚蟄的另一邊肩膀去,不想看見那可惡的夏立冬。
“哈哈哈,我不幫”
夏驚蟄難得和夏立冬達成了默契,他側過身子去把霜降露出到夏立冬的跟前,霜降一睜眼就看見表情猙獰的夏立冬,正蓄勢待發地要把髒草料抹到她臉上。
“嗚嗚嗚嗚嗚,松鶴叔叔”
霜降哇的一下子大哭出來,見到紀松鶴剛放好東西從裡屋出來,改向另一個人求救。
“誰這麼過分敢欺負我們家霜降啊”紀松鶴走過去從夏驚蟄手上抱走霜降,語氣輕柔地詢問道。
霜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圓圓的小臉蛋鼓鼓囊囊的,撲到松鶴的懷裡告狀,“立冬叔叔和小叔叔”。
“他們都是壞人,那以後不要和他們玩了,只和松鶴叔叔玩好了”
“紀松鶴,你不要教壞小孩哇”
不等霜降答應,旁邊那兄弟倆就率先出聲駁斥了。
“好,霜降以後不想跟立冬叔叔和小叔叔玩了”生氣極了的霜降賭氣的回答著。
“霜降,小叔叔知道錯了,你原諒小叔叔好不好,都是你立冬叔叔的錯。”
“霜降,不要怪立冬叔叔啊,都是你小叔叔的錯,都是你小叔叔把你露出來的”
那對怨種一人一邊分佈在紀松鶴的兩邊,嘰嘰喳喳地嚷個不停祈求原諒。。哪知霜降不想理他們,直接把頭埋到了紀松鶴的中間,一眼都沒給他倆。
“哈哈哈哈活該,誰讓你們整天就只知道欺負霜降的”站在一旁的立秋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