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鳳離這幅表情,讓玄清子更加肯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可鳳離卻一臉破罐子破摔地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現在就離開的。”
其實玄清子對於和楚嘯賢的合作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所以即便鳳離不這樣做,他過去幫楚嘯賢脫身的選擇也是很小的,倒不如順了鳳離的意思。
畢竟現在他就只有一個人,如果非要和鳳離硬碰硬,一定吃力不討好,他就當是給自己一點休息的時間好了。
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鳳離和玄清子竟又在蝶谷之上待了兩日的時間,直到這蝶谷出現了第三個人,才打破僵局。
鳳離原本以為是玉心將事情調查好了,卻沒想到來人會是花弄月。
只見花弄月和玄清子站在一起,十分熟稔的樣子,鳳離竟都不知道這兩人的關係那麼好。
倒是兩人耳語之後,玄清子臉色一變,抬頭看向鳳離。
鳳離心中一緊,總覺得玄清子的眼神裡帶著審視的味道。
果然,玄清子上前一步,問道:“你將我留在這裡,根本就不是因為楚嘯賢,而是因為楚臨禹對嗎?”
鳳離沒想到自己的謊言那麼快就被拆穿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絕對不能讓玄清子離開,所以只能故作不知地道:“我的目的已經和你說得跟清楚了。”
玄清子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之前信任鳳離的自己。
只聽他又道:“你不用再狡辯了,楚臨禹回京之後便再也沒有露過面,楚嘯賢的事情也都已經解決好了,可是你還遲遲不離開,難道不是另有隱情?”
鳳離沒想到玄清子會讓花弄月去打探京城中的訊息,如今棋差一招,她只能儘量拖延時間等到玉心過來。
所以鳳離只能回道:“即便如此,你又如何斷定是和楚臨禹有關?我只是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而已。”
兩人又斡旋了許久,鳳離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直面回答玄清子的問題,直到她聽見了上山的小路出現了腳步聲,這才鬆了一口氣。
三人齊齊往傳出聲音來的方向看過去,鳳離見到果然是玉心的時候,也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了,連忙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她之所以將玄清子留在這裡那麼長時間,就是因為想到了楚臨禹之前說過,他調查過當年祐王一家被貶的真相,發現事情有些蹊蹺。
只是之後好像並沒有查出一個合理的結果,便出了一系列的其他事情。
鳳離想著若是要讓玄清子幫忙,最重要的還是應該讓他放下仇恨。
她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所謂的真相,也不知道玄清子會不會相信,但是她只能這樣做。
玉心已經三日的時間沒有合過眼了,看起來很是疲憊,但是臉色倒是不算太難看,想必是已經有了結果。
只見她從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了一包東西,遞給鳳離,道:“屬下已經查明瞭當年的真相,這是祐王妃留下來的遺物,請娘娘過目。”
鳳離接過之後,並沒有馬上開啟,而是轉頭看向玄清子,看著他聽見這個稱謂的時候是作何反應。
在方才聽見祐王妃的遺物的時候,玄清子就已經整個人愣住了。
他已經許久未曾聽見過這個稱謂了,就好像距離自己已經很遠很遠,好像這並不是他的母親一般。
玄清子蹙眉看著鳳離,冷聲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可不覺得鳳離是恰好找到這些遺物的,加上這幾日鳳離一直想辦法拖延時間,如今想來,就算不是為了楚臨禹,也和這件事有關。
鳳離只是回道:“既然是你母親的遺物,那你先看看,我再讓她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玄清子接過鳳離遞過來的東西,拆了開來。
裡面有一疊信件,還有一個沾著血的吊墜。
白玉的吊墜玄清子曾經見過他母親佩戴過,一直被儲存地很好,可是就連玄清子都不知道它的來歷。
他小心翼翼地將上面的血跡擦去,卻發現因為年月太久,已經無法擦乾淨了。
玄清子只能先將吊墜收起來,將那些信件拆開來,卻沒有想到其中寫著的並不是他想象中的一眼,而是她和另一個通訊的全部過程。
祐王妃交代另一個人構陷祐王,將祐王府一步步地毀滅。
這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因為年月而暈染了開來,變成滑稽的模樣,似乎在嘲弄他這些年的所有時光。
玉心當初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很是震驚,只是能夠找到這些信件也實屬幸運。
她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言語,開口將自己調查到的所有東西說了出來,“你母親原名白孟潔,是白家的次女,而白家一族被滅門,便是當初祐王所為。”
玄清子緊蹙眉頭,道:“白孟潔?不對,我母妃的閨名並不是這個……”
他雖然這樣否認,可卻也不像之前面對鳳離那樣,完全聽不進解釋。
畢竟這吊墜的樣式他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是仿造的,而信件上的筆跡也都屬於他的母妃,只有白孟潔這個名字,讓他覺得陌生而已。
玉心也不管他現在到底信不信,只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道:“你先彆著急,她改名換姓,自然是為了找當初的仇人報仇,而這事說起來這確實不是你父親親手做的,只是這大頭確實被他佔了去。”
“當時白家在江南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商賈之家,家裡不愁吃喝,過得逍遙自在。”
“只是當時你父親恰好遊玩到了當地,官員自然是要大肆招待的,便尋了白家來操持這些衣食住行一流,也想著讓白家在皇家面前露個臉。”
這差事自然是油水多,只要在皇親國戚面前露過了臉,便和一般的商賈有了差別。
卻沒想到,只是這個招待之事卻出了差錯。
玉心繼續說道:“當年白家做足了準備,卻偏偏忽略了祐王有忌口一說,將他不能吃的桂花摻在了吃食當中。”
若說這罪過怪下來,可大可小,定個謀害皇室的罪名也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