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修行便到這吧!”
無錯書吧鄭不凡說完,一揮衣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入門功法的修習,他看著這些才入門不久的弟子,其中面露難色,冷汗涔涔的不在少數。唯有那曹生平心靜氣,有幾分入定之色。便知這批大多弟子資質平平,開悟不易。
“恭送師父。”
眾人齊聲恭送鄭不凡離開後,紛紛走出羅漢堂。一個個唉聲嘆氣,抱怨不斷。與得知今日傳授入門功法前歡欣鼓舞,摩拳擦掌的姿態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太難了,真不是人修煉的。”
“不凡師父是修行了多久才成為羅漢的?”
……
初次修煉的眾人士氣低迷,一臉沮喪。唯有曹生面帶笑意,似乎並不發愁,還輕聲安撫眾人低落的情緒。看見他那雲淡風輕的模樣,林歸渠在一旁羨慕至極。
“那是誰?”
人群中發出一聲疑惑,眾人紛紛張望四周。林歸渠看見距離羅漢堂不遠處的古樹下,一人長身玉立,懷中抱劍,紅衣似火,瀟灑不群。
林歸渠忽然屏住了呼吸,心頭一熱。只見那名少年也看見了她,二人目光相接。這些時日裡縈繞在她心頭一縷縷名為惆悵的陰霾,一下子便消散了。
“師父!”
女孩叫了出來,聲音有些嘶啞。自來到古剎之後,她幾乎不再有這樣的情緒波動,不由得向古樹下的少年飛奔而去。
那少年直起身子,微微一笑,細細打量了一番自已的徒弟。數月不見,禮佛吃齋的女孩似乎清瘦了些,臉頰兩邊的嬰兒肥褪去許多。
“林歸渠說她第一個師父是誰來著?”
“那就是……姬皓之?”
眾人譁然,眼見女孩跑到少年跟前停下,那名少年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頭。
雖然早有聽聞林歸渠的師父有些來頭。但百聞不如一見,承天府學院位於瀛洲仙島,近年來風頭正盛。古樹下的這名少年,竟是與玄隱大師一般,亦是能震懾一方的元嬰強者。
聲餘月樹動,響盡霜天空。
若是平日裡這個時候,林歸渠應在晚課唸誦了。不過今日不同,得到特免。在古剎後院的偏僻一角,林歸渠手握小木劍,看得是目瞪口呆,神乎其神。
姬皓之目淬寒光,手持丹輪,一抖劍尖: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虛虛實實數道劍式,以橫掃千軍之勢,挾風馳雲卷之速。掃起滿地落葉,寒光一閃,竟片片劃破。
月暈知風,礎潤知雨,天下豪情,盡付一劍。
這便是少年所創的獨門絕學—皓月劍法,只攻不守,橫掃千軍。
“自已試試吧。”
皓月當空,只見少年身形筆直,長髮如墨。如同九天之上的謫仙,降落凡塵,緩緩落於樹梢之上。
林歸渠一怔,連連點頭。活動了一下身子,她之前在嶺南劍宗時就不敢怠慢淬體練習。如今又隨著焚昭寺弟子上武術課,為淬體潤經打下了紮實基礎,只是悟性不高,修為不精進,離煉氣境還有些差距。今日師父能傳授她劍法,真是令她又驚又喜。
林歸渠聚精會神,腦子裡回憶著方才少年示範的翩若驚鴻之姿。一招一式,倒也學的有模有樣。只是心中過於緊張,身體有些緊繃。
坐在樹梢之上的紅衣少年看了好一會,撲哧一笑,開口道,
“放鬆些,身子那麼緊,是不是要為師給你拉筋開韌才行。”
林歸渠連連搖頭,馬上調整身體。
鍾晨暮鼓,誦經聲聲。
紅衣少年到來之後,抄寫功課竟然變得輕鬆了,像是打過了招呼。梓霄師父對她的容忍度變高了,只要她抄寫的工整便算過了。下午也不用去羅漢堂練武,跟著師父練劍便好,晚上的誦經也取消了。
林歸渠在樹下練劍的時候,師父常是躺在樹梢上,不時的指點兩句。兩日後,見她的身體依然是繃著的,一躍而下,直接對她進行了拉筋開韌的訓練。
“痛痛痛痛!”
師父的訓練“慘無人道”,後院中不時的傳來女孩的慘叫。身子竟然逐漸的舒展開來,劍法倒也練的流暢自如起來。只是這三禪聖法的第一層修行依然令她頭疼,閉塞外界,入寂滅之境背道而馳的修煉之法,修為進展舉步艱難。
白天抄寫經書,有師父指導劍法,晚上修行“三禪聖法”。雖然在道法修習上進展緩慢,但有紅衣少年陪伴的日子,她過的很快樂。
這些,姬皓之都看在眼裡。
自已走南闖北,雲遊四海。古剎清淨,只留她孤身一人在此未免有些寂寞……
時光流逝,生性不羈的少年竟在這寂靜的古剎待了半月。臨走前,少年竟留了一小冊本。林歸渠翻開一看,上邊的字跡瀟灑飄逸,詳細的記載著口訣心法,這竟然又是一門功法!
看見林歸渠驚訝至極的神色,少年不覺啞然失笑,卻腳踏七彩祥雲,破空而去了。
“丫頭,這是為師自的創功法,你試著修煉吧!練劍別偷懶,下次再見便送你一個驚喜!”
瀟灑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山谷之中,林歸渠仰望天空,少年卻早已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