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萬籟俱寂。

月亮高懸在天空，皎潔的月光透過霧氣，投射在孤寂的巷尾壽衣店窗戶上。

王淮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緊張地看向老鍾，問道，“老鍾，你有沒有看出什麼來？”

老鐘的目光卻始終落在許願身上。

許願抬起手指向供桌上正看著自己的鬼魂，輕聲說道，“你們沒看到那裡的東西？”

王淮治和老鍾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經驗豐富，一起合作多起靈異案件，自然知道許願所指的鬼魂。

然而，他們卻什麼都看不到。

鍾常青心中一驚，他意識到許願的道行一定遠在他們之上。

鍾常青順著許願青蔥玉指看向供桌上，那裡卻是一片寧靜。

許願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這道行有些淺，怎麼能為人師父的。”

王淮治以為老鍾會生氣，還打算勸慰一下，結果老鍾只是拱手，“祖...徒弟教訓得對，以後還請徒弟多多提攜。”

許願抬頭看向天空，月亮已經高懸在頭頂，周圍的霧氣也越來越濃。

她知道，時候不早了，必須儘快解決這個問題。“我要見這壽衣店的主人。”許願直直看向王淮治。

王淮治看向鍾常青，鍾常青點了點頭，“我這徒弟，道行不低於我，聽她的不會錯。”王淮治輕輕驚詫一瞬，看向許願立在一群紙人中央，莫名覺得有些心安。

許願看向王淮治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心存疑慮，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們互相試探了。這家壽衣店的主人是唯一能給我們提供線索的人，只有找到他，我們才能解開謎團。”

許願看了王淮治一眼，然後跟隨著他穿過了一群紙人，來到了壽衣店的後院。

後院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只有一座小屋矗立在那裡。

許願走進小屋，發現門是敞開的，王淮治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許願和鍾常青跟上。

屋裡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許願看到一個老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背對著他們。

老人的身體很瘦弱，頭髮花白，看起來非常憔悴。

王淮治走到老人的面前，輕輕地說道，“趙叔，我是王淮治，我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老人抬起頭，看了王淮治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點點頭，“你問吧。”

“我看壽衣店中央設了靈堂，是誰去世了？”許願直接開口。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道，“我的兄弟。”他的聲音充滿的悲傷和無奈，“這個壽衣店是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到了我們這，只剩下了我和他，現在他也走了，我是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老人說話聲音越來越低，許願皺眉，“那為什麼你的聲音裡會有幸災樂禍？”

她聽出了老人說話最後聲音越來越低，頭也低了下去，可她分明看到了老人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過。

許願的問話讓王淮治和鍾常青都吃了一驚。

兩人看向老人，見他嘴角緊繃，只是這緊繃似乎是隻是憋著笑意的感覺。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王淮治看向許願問道。

許願並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老人。

老人抬起頭，看了許願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他似乎在猶豫著什麼，然後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話。

“因為我恨他。”老人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為我考慮過。他總是拿走家裡最好的東西，從來不管我的死活。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我一定會很開心。”

“那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們？”王淮治皺眉問道。

他的表情充滿了疑惑和不滿。昨天他來時，也曾開口詢問過靈堂上的人的問題，可老人只是閉嘴一聲不吭。

此刻，老人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哀傷。

“我不想讓你們覺得我是一個壞人。我也不想讓你們知道，他死了，我有多開心。”老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是從內心深處擠出來的。

他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憔悴和蒼老，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王淮治作為一個警察，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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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地盯著老人，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

而許願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閃爍著智慧和冷靜

“能和我們說說他是怎麼死的嗎？”許願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老人看向許願，“你是天師。”話語裡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見許願頷首，老人這才繼續開口。

“他是 3 天前被紙人殺死的。”老人的話語驚人，讓王淮治和鍾常青都狠狠吃驚。

他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紙人！”王淮治開口質問，“那你前天和我三叔說紙人消失？”

反觀許願，似乎是早就有所明瞭，她的臉上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只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老人終於分了一個眼神給王淮治，眼中含著深深的鄙夷，“我並沒有撒謊，昨晚你不是親眼看到紙人消失了嗎？”

王淮治，“......”他是親眼看到沒錯，可......一切都不明瞭，王淮治看向在一旁淡定的少女，寄希望她能問出答案。

鍾常青也看向許願，眼裡滿是崇拜。

許願忽略兩人的眼神注視，看向老人耳垂，“你是個女人。”這話並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讚賞的看向許願，“你還是第一個看出來的。”

“等等！”王淮治徹底懵逼，看看老人又看看許願，似乎是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看向身旁的鐘常青尋求幫助，“你剛剛有沒有聽見......”

“行了，辦了那麼多案件，還是改不了大驚小怪的毛病，難怪一直在這個位置上止步不前。”鍾常青臉上閃現不耐煩。

王淮治，“......”這怎麼能扯到人身攻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