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紮了個低馬尾,留的齊劉海,面板比一般人黑,炯炯有神的眼睛緊緊盯著邢路擇。
“邢路擇,這裡。”
順著聲音,段榆景捕捉到某些不可言喻的三角形。
邢路擇的異性緣,好到爆!
讓人嫉妒恨的地步!
那兩表兄弟喜歡人都和邢路擇有關係。
“斐遲晚,別整天就知道學習,勞逸結合,懂不?”
說著,邢路擇拿了根球杆給她。
“我爸的意思嗎?”斐遲晚嘆氣,大腦掙扎幾秒,還是接過球杆。
“他還挺愛管閒事,有空不如多陪陪我媽。”斐遲晚向他抱怨,語氣無不透著親近。
牧雲澈後槽牙都咬碎了,半個小時前,他還在嘲笑表哥喜歡的人被邢路擇截胡,現在輪到自己。
他只是個小丑。
許霽川拍了拍表弟肩膀,安慰道:“還有機會,最起碼,在未來五到七年,她不會有戀愛的打算。”
“霽川,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多吃核桃長腦子。”
藺嶼墨、徐星湛,孫宴修一桌,狐狸不在,他們都沒有什麼興致打。
要不是顧及到許霽川有個當大官的爹,他們也不會如此忌憚。
狐狸不來,也沒什麼意思。
“哥,你就不能盼著我聰明點嗎?”牧雲澈不滿被說教,氣急敗壞道。
“你以為我不想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生物。”
身後那桌的人全笑了。
“都給人笑話了,真懷疑你沒把我當弟弟看!”牧雲澈的嘴巴bilibala個不停。
“請小點聲,影響我操作!”斐遲晚氣呼呼打斷牧雲澈的bilibala神功。
最煩這種影響她思考的傢伙,明明可以乖乖閉嘴當陪襯,非要開口說話影響她的優秀之路。
沒錯,她就是這麼小氣,容不得別人影響自己的一分一毫。
“邢路擇,你說到哪了,我沒聽清楚。”
斐遲晚抬眸,臉頰鼓鼓的,後面的人還在說。
“你本來就不是我弟,是表弟,別亂認親戚!”許霽川一把推開想求抱抱的粘人表弟,滿臉嫌棄。
都快成年的人了,心智還這麼不成熟,跟個孩子一樣。
虧得他有這份自知之明,只敢偷偷喜歡,不然遲早被虐得骨頭渣子都沒有。
“許霽川,打一局?”邢路擇也不想好好的週末被不識趣的人破壞。
又是一對錶親。
怎麼繞不開呢。
“行,你打沈暮寒那事我還記著呢,”許霽川雖然看不慣沈暮寒的渣渣渣做派,但是總感覺自己的死對頭被除他以外的人欺負,那個憋屈,怎麼能有人比他先教訓沈暮寒呢,所以,邢路擇他也討厭,“要是沒打他之前,我還挺喜歡你的。”
先噁心一下他。
許霽川沒知道沈暮寒被打一事前,對邢路擇確實有幾分欣賞,優秀的人魅力大。
邢路擇笑笑不說話,“斐遲晚,和他對練,打贏他再找我。”
“你嫌棄我菜?”
“我可沒說,你自己說的,”邢路擇的好心情全被斐遲晚的爛技術毀了,要不是看在她爸的面子上,他可能直接走人了,“先打好基礎,再做中檔題,最後攻克難題,我對你來說,算難題。”
“疑難雜症嗎?偏心眼!”
斐遲晚氣得跺腳,但也沒再辯解,她規則都沒有弄清楚,就被拉上現場。
斐經夜可真疼她!
請的是什麼教練!
“那……個,我先給你講一下規則。”趕鴨子上架的牧雲澈腦子一團漿糊,因為緊張話說得磕磕巴巴。
斐遲晚迅速整理好情緒,朝他露了個笑容,認認真真地聽著。
“沈暮寒打敗了你,你還這麼幫他?”邢路擇詫異,許霽川那麼驕傲的人,居然會誇讚一個人。
這人還是他的死對頭。
“他喜歡宋驚瀾,我對宋驚瀾沒什麼好感。”
宋驚瀾看上沈暮寒,放假和人偷偷摸摸約會被邢路擇撞見,沈暮寒不知犯了什麼混,非但沒有承認關係,還反咬一口宋驚瀾。
被宋驚瀾的好朋友打,這種操作宋驚瀾確實幹得出。
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許霽川可以肯定一件事,沈暮寒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自願捱打,更不會坐實這種死渣男行為。
戀愛使人神志不清,還是有點道理的。
“所以呢?你也喜歡宋驚瀾?”
有點繞。
“現在我要收回對你之前的喜歡,”真沒意思,都點到這裡了,“舔狗和三的區別,一個是有道德但是沒自知之明,一個是沒道德沒下限更沒尊嚴。”
都提醒到這裡了,還不知道自己被別人假小三讓正宮吃醋,情商屬實是有毛病。
“宋驚瀾確實不會和你做朋友。”無趣且盲目自信。
一桿進洞,邢路擇握緊球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口的怒火。
宋驚瀾想讓他做小三?
憤怒,屈辱,還有不解。
就為了讓沈暮寒吃醋,或者是惡趣味?
他更偏向後者,宋驚瀾的思維方式異於常人,可能是被宋叔叔沉重的大平層父愛弄得扭曲了。
“從我七歲那年忘記來參加我生日宴會後,宋驚瀾就進了我的黑名單。”
許霽川永遠都不會忘記被親愛的摯友遺忘的傷痛。
“你們不是經常一塊玩嗎?”邢路擇看不慣他這麼厭惡自己的朋友。
許霽川附身,推杆,通一聲,“你怎麼想就怎麼想,她不適合你。”
脖子掛的銀吊墜滑過胸膛,暖乎乎的,去年收到的生日禮物,估計有人一直認為是宋驚瀾送的。
許霽川也不解釋,沒必要。
“你是為沈暮寒打抱不平嗎?”他有點捉摸不透許霽川的想法。
是善良的提醒還是惡意挑撥?
“不,你把我想得太聖母了,我就是單純看他倆不順眼。”
許霽川的話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死對頭加討厭的女生,湊一對,不得放鞭炮慶祝。
“希望如此。”邢路擇以後會遠離宋驚瀾,心機太重的朋友不宜交心。
“等一下,你喜歡陸錦書嗎?”許霽川挺直背,牛仔外套袖口挽起,又粗又醜,白皙的手臂也因為冷氣而內斂。
要是喜歡,他會果斷放棄。
要是不,那他再追,死皮賴臉也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