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二人僵持不下,被打發進屋的唐今安。
耳朵貼著門偷聽。
好像宋硯池和景朔哥都喜歡上同一個女生。
“有意思嗎?”宋硯池也不裝了,攤牌了。
就算唐今安的外婆認祖歸宗,他和唐今安早超出了四代。
她外婆的祖上是他爺爺的太爺爺還是太太爺爺的二弟,下南洋做生意攜妻帶兒。
到唐今安這裡,頂多算和有點關係的遠門親戚。
“確實沒意思,我早放棄了,你爸不同意。”
景朔把墨鏡摘下,夾上衣領口,無奈嘆氣。
“算你識相。”宋硯池不知道父親為了自己做了多少,更不知道景朔有多麼疼愛唐今安這個鄰家妹妹。
他只知道他贏得很不漂亮。
“宋硯池喜歡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唐今安嚇得不輕,被宋硯池喜歡,絕對不是件好事。
“爹地,我是個壞女人!”
剛從會議室出來的唐靖淞,一接通電話,女兒哭訴自己是個壞女人。
“乖寶貝,爸爸馬上過來。”
“不要,我要媽咪!”
“行行行,爹地和媽咪馬上過去。”
唐靖淞邊哄閨女邊眼神示意助理推行程安排司機。
半個小時後,唐今安被父母接走。
衣著樸素的唐家夫妻扮演著極其寵愛女兒的高知分子形象。
他們不想讓女兒過早知道自己身為公司老總的身份。
“竹星,你先帶女兒回家,我處理一下。”
唐靖淞生了一副溫柔書生模樣,早些年很受歡迎,現在是不敢受歡迎。
顏竹星七八分像宋家人,薄情寡義的商人樣,滿嘴都是生意。
剛結婚時,唐靖淞覺得他們的婚姻不會太長久,但是顏竹星用實力證明他的思想錯誤。
不僅婚後幸福美滿,還有了一個寶貝女兒。
“媽咪,我是個壞女人!”無論顏竹星怎麼哄,女兒就是不肯說原因。
“安安,你永遠是媽咪和爹地的寶貝。”
“我害怕的人喜歡我,媽咪,我一定是一個很壞的人,上天才會如此懲罰我。”唐今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世界幾乎全崩塌了。
“怎麼會是壞女人呢?明明是個厲害的女孩,我們安安是個非常厲害的女孩子。”
到家了還在哭,唐今安哭暈了過去,顏竹星把女兒揹回房間。
打熱水,擦洗乾淨臉蛋,再換上睡衣。
看著女兒紅腫的眼眶,顏竹星愈發心疼,淚水不知不覺溢位,“在媽咪眼裡,只要不觸及法律底線,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寶貝。”
在女兒額頭落下一吻,蓋好被子,調好室內冷氣,顏竹星才端著水盆出來。
迎面撞見黑了臉的丈夫,“孩子怎麼樣?鬧了沒?鬧得厲害不?”
“辛苦了,少讓她和宋家人接觸。”唐靖淞煩躁地扯掉領帶。
天知道他聽見女兒哭了有多麼憤怒,恨不得立馬飛過來暴揍讓女兒傷心的東西。
“我媽那邊怎麼交代?”
“等安安醒了再說,吃了嗎?”唐靖淞接過水盆,和妻子一塊下樓。
“以後我會注意的。”顏竹星知道是自己孃家那邊的問題。
當初宋太太那通胡話現在看來似乎不是沒有道理。
只可惜當時的他們並沒有重視,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安安不喜歡硯池那孩子。”唐靖淞想了一圈,才記起宋總兒子的名字,餐桌上又提起這事。
“我們不是說好,吃飯不談這些嗎?”顏竹星皺眉,隱隱有生氣的跡象。
“要是他足夠喜歡,招婿也不錯。”
“唐靖淞,你有沒想過安安根本不喜歡他!”
“日久生情不過是權衡利弊,愛她就夠了。”唐靖淞一直不滿妻子不讓女兒繼承家業的私心。
他們只有一個孩子,無論如何,公司都是她的。
現在不抓緊時間培養,以後可怎麼辦。
權衡利弊,下下策是招個優秀的女婿幫忙。
“竹星,我一直都不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反對女兒繼承家業?”
結婚那天,顏竹星就明確告訴他,孩子一個,且不繼承家業,要不然她寧可單身到老也不願意結婚。
“繼承家業很好嗎?從小到大,我每天都在學習如何管理家業,沒有一刻時間是屬於自己的。”
“父母只會告訴我,我是顏家未來的掌權者,要優秀要完美要努力。”
“我做到了,可我也付出了遠超常人的汗水和努力,可到頭來,我卻無法讓自己孩子按照她的想法去活著,我和我父母有什麼區別!”
顏竹星在女兒出世前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是一個普通女人。
按照父母的意思完成學業,繼承家業,慢慢地遺忘了選擇權利。
等她回過神來,所有人都知道顏總卻不知顏竹星,她可以是顏總,卻不能是顏竹星。
顏總這個身份剝奪了她太多太多。
既然享受了顏總身份的福利,她也會盡相對應的義務和責任。
“抱歉,我情緒過激了。”顏竹星站起身,失望地看了丈夫一眼,挺直背,試圖讓自己的背影看起來不那麼落寞脆弱。
唐靖淞還處在震驚中,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
起身,大步追上去,一把將妻子帶入懷裡,聲音儒雅而堅定:“對不起,老婆。”
顏竹星順勢而下,二人飯都沒吃,馬不停蹄回房間進行人類繁衍大討論了。
週日,邢路擇沒有家教課,獨自去了桌球俱樂部磨練技術。
剛進去,就看見幾個熟面孔。
“喲,這麼巧?”牧雲澈笑嘻嘻打招呼。
“你不冷嗎?”室內的冷氣十分充裕,邢路擇進來就套上了外套。
牧雲澈穿著件單薄的白色短袖,十分清涼的衣著,嗯,是個狠人。
“還行,哈秋!現在不行了。”牧雲澈轉頭抓外套套身上。
“狐狸不跟你們玩嗎?”邢路擇看了一圈,都沒找到狐狸的身影,有點意外。
狐狸的小夥伴,他只知道牧雲澈和許霽川,另外幾個臉認得出名對不上。
“狐狸回家了,邢路擇,你也太不厚道了!”一道有點矮的身影主動來到他跟前,很是自來熟地搭上他肩膀。
邢路擇也不推開,仔細打量眼前不禮貌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