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
四皇子端坐上首,右邊坐著司書慎。
玉淑老實端坐在司書慎身旁,眼睛直勾勾盯著桌上的烤羊排,就連王宏山和秦寶寶的眉眼官司都勾不走她半分心思。
司書慎冷眼掃過獻殷勤的王宏山,夾起一塊羊排放進餐盤,似隨意般推到玉淑面前。
盯著推到面前的羊排,玉淑愣了愣,就聽司書慎說道,“口水流出來了,趕緊擦一擦。”
反應過來司書慎說了什麼,連忙抬袖子擦嘴。
擦完,小心翼翼看向衣袖,乾的。
狗男人又騙她!
覺察到玉淑瞪過來的惱怒目光,司書慎慢悠悠開口,“不想吃就算了,咱家拿去餵狗。”
“我吃,我吃。”
在吃上面,絕不和自己過不去,笑話,少一口,都覺得對不住自己。
吃了個半飽,玉淑才分出兩分心思來吃瓜。
剛抬起頭,就見秦寶寶一副不勝酒力的架勢,而王宏山還在那裡勸秦寶寶飲酒,絲毫不把上首的四皇子以及秦寶寶名義上的金主—司書慎放眼裡。
很快,上來兩個婢女將秦寶寶攙扶著離開。
玉淑扭頭看向王宏山,見他早沒了寒暄的心思,一杯接一杯,自斟自飲,不出片刻,便伏案醉倒,管家陪著笑臉將他帶了下去。
偷偷瞄向司書慎,正好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玉淑吐了吐舌頭,啃完手中的羊排,又抿了一口杯中酒,頓時感覺胃裡火辣辣,直衝頭頂,渾身暖洋洋的。
宴席結束。
玉淑緩緩起身,身體踉蹌一下,好在及時抓住司書慎的衣袖。
司書慎嘖嘖兩聲,嫌棄的甩了甩袖子,可玉淑害怕摔到,使勁攥著袖子不鬆手。
風一吹,那股子頭暈勁下去了,玉淑理不直氣也壯的鬆開司書慎的衣袖。
路過秦寶寶房間時,屋裡黑漆漆一片,似乎人沒回來。
玉淑忍不住又看向司書慎,見他一派平靜,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酒壯慫人膽,開口道,“她不會有事吧?”
司書慎懶羊羊抬了抬眼皮,留給玉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玉淑訕笑,她雖然不喜秦寶寶,可見她靠出賣色相謀取利益,頓時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不也是為了活命,才拼命討好司書慎嗎?
與此同時,王宏山的院落裡。
秦寶寶一手撐著額頭,半躺在貴妃榻上。
不盈一握的小巧繡鞋露出衣裙,也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胸口的衣襟鬆開了些,飽滿瑩潤呼之欲出,看的剛進門的王宏山呼吸急促,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王將軍,你怎麼來了”
門口出來一陣涼風,秦寶寶睜開朦朧的醉眼,聲音清冷中帶著三分魅惑。
“秦小姐喝醉了。我命人煮瞭解酒湯,溫度正好,秦小姐喝點吧。”
此刻王宏山早已火氣上頭,大步來到榻前,一手攬過秦寶寶的腰肢,讓其一半身體貼在胸膛,另一隻手抬起解酒湯,遞到秦寶寶嘴邊。
也許是喝醉了的緣故,秦寶寶也不惱,就著喝下半碗解酒湯,抬眸望著王宏山勾唇一笑,“奴婢喝不完,剩下的大人替奴婢喝了吧。”
這種眼神她見多了,心裡噁心,面上卻笑的更加嫵媚動人。
王宏山從看到秦寶寶的第一眼,便想把人拐上床,哪裡受得了女人的撩撥。
一口氣幹了大半碗他親自加了料的解酒湯,隨手扔掉湯碗,抱起人扔進床上,如猛虎撲食一般,撲到床上。
若是有外人在,就會發現,王宏山如同瘋魔一樣,騎馬般跨坐在被子上起伏,一手掐著被子,一手胡亂拉扯,猙獰的嘴臉,暴露無遺。
“媽的,叫的大聲點。”
此時,端坐在貴妃榻上的秦寶寶沒有一絲醉意,眼神冰冷,注視著王宏山可怖的嘴臉,一揮手,一陣香風鑽進男人口鼻。
床上的人更加興奮,而男人的後腰上,隱約印出一寸長的紅線,不出七日便會爬到脖頸,到達頭頂。
到時候,就是大羅金仙下凡,恐怕也救不得他的性命。
……
從那晚之後,一連六天,玉淑都沒見到秦寶寶的身影。
司書慎似乎也忙了起來,神龍見首不見尾。
第七天,司書慎和往常一樣一早出門,玉淑百無聊賴用過午飯,睡了個午覺,醒來後繼續養膘。
還別說,從進宮到如今,玉淑如嫩柳抽條般,長勢喜人,身高已有一米五五左右,畢竟年紀不算大,還有長高的空間,就連身體都圓潤了一圈,不再是一馬平川。
不知道是不是玉淑的錯覺,雖剛睡醒,卻感覺特別困頓,不知不覺便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玉淑只感覺頭重腳輕,身體不聽使喚,連起身都困難。
瞬間明白過來,她這是著了道了。
慌亂檢查身上,卻見自己穿著秦寶寶的衣裳,視線掃過四周,這不是她的房間。
玉淑不敢喊人,掙扎起身,搖搖晃晃走向房門,路過梳妝鏡時,整個人愣住了,鏡中出現的是秦寶寶的臉。
再次穿了?
不對。
快速否定這個猜測,她可能被迫戴了人皮面具。
顧不上猜測害她之人,玉淑第一時間開啟房門,跌跌撞撞跑出院子。
玉淑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慶幸自己的閉氣功夫了得,若不是她察覺不對,迅速閉氣,恐怕現在仍沉睡不醒,只能任人栽贓。
剛出院子,就聽院外傳來一陣嘈雜聲,玉淑想都不想,即刻掉頭跑向後院。
“快把秦寶寶那個小浪蹄子拿下,要不是她,將軍怎會一病不起,半身癱瘓。”
“回稟夫人,屋裡沒人。”
“給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聽著王夫人和家丁的對話,玉淑來不及細想,直接跳進後院湖裡。
等家丁抽查過來時,湖面已經恢復平靜,無半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