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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報復

“小茅先生。蘇先生。”海生帶著兩名隨從,衝著迎出來的二人微微施禮。

“海生大哥,早說過要叫我小誠才好。”茅誠反正順坡下驢,與海生一直都是平輩論交。稍稍落後半步的蘇儀只是衝著海生微微點頭致意,稱了聲海生兄。

海生略作謙虛,也就隨了茅誠的意。繼而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問道:“小誠因何大動肝火?可是我這小院住的不習慣亦或部族之中有人開罪了你?”

茅誠硬迫著自已臉紅了一下,趕忙回道:“哪裡哪裡,海生大哥這院子再舒服不過,我住了那麼久都不願出門。剛才不過是在教訓幾個不成器的下屬。”

一邊寒暄,幾人已入了院子。

田下早已將十人的隊伍整理妥當,分成兩排站在院中——這些本來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流民們此刻早已不復當初的襤褸模樣,一個個都穿上了茅誠為他們量身裁製的青灰色勁裝,再加上成日訓練伙食充足,看起來也有了幾分彪悍的氣息。

海生在兩隊人間來回巡視片刻,嘴角微微一牽恭維道:“小誠從何處尋到這些優秀的下屬,比部族之中的兵士都不遑多讓啊。”

“海生大哥過獎。不過是些走投無路的流民,我見他們無處可去才收留在此。即可為我看家護院,平時也能照料我與先生的起居。”

海生方才已經默默數過,剛好十人之數,倒與當初與他交易之時所講的一樣。瞟了一眼堆在院子一角的石塊和各種棍棒,海生也不在此過多糾纏,一路隨著茅誠蘇儀進入正堂,把兩名隨從留在了屋外。

分賓主坐下,又是一陣謙讓過後蘇儀親自烹茶招待客人。

海生致謝過後,先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無非是在此長居是否習慣,茅合又何時會再來走商,生活上有什麼可以幫助之類不疼不癢的話。

就在蘇儀上了第三道茶,起身要去換水之時,海生終於丟擲了今日的戲肉:

“實不相瞞,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事相求。”

茅誠端起先生親手泡的茶抿了一口,只覺今日先生放了太多的糖,這茶是真的甜,才笑著回道:“海生大哥請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我能辦到絕不推辭。”

海生哈哈一聲,趕忙舉起茶杯向著茅誠:“有小誠此話便是成了。”

茅誠放下杯子笑眯眯的問:“不知有何小弟可以效勞的,請海生大哥直言。”

略作思索,海生想了想措辭,語氣低沉的道:“前些時日我們與不彌國一個部族談了一筆交易,誰知我們將貨物運了過去,他們竟翻臉不認賬,私吞貨物之後便將我部族之人趕了出來,萬幸未曾傷害他們的性命。所以我想......”

聽到這裡茅誠重重的將剛剛端起的茶杯砸在了案上,一副怒不可揭的樣子喊道:“欺人太甚,竟有如此無恥之徒?海生大哥可是要我為你出這一口惡氣?”

“正是。”海生垂下了頭,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小誠也知這誠信二字乃是我等行商之人的根本,若是不與那部族一些教訓,只怕這不彌國中所有的部落都會認為我等乃是懦弱之輩,以後這交易只怕是再難做得下去了。”

茅誠此時卻是平和了下來,望了只顧一心烹茶的先生一眼,出聲問道:“不知是哪個部落如此毫無廉恥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離此約莫兩日路程,一名叫做小和之人統領的部落。”

“不知海生大哥想如何教訓他們?”

講到此處海生也有些犯難,過得許久才有些猶豫的道:“原本我是打算用糧食與小和他們交易一些金屬的,你也知不彌國如今局勢混亂,據聞他們不知從何處得到了一些廢棄的金屬器物,便放出話來要尋人交易。我才......其實我也不知該如何懲戒他們才是,但若是什麼都不做,只怕會影響到部族在不彌國中的所有商路。”

茅誠聞言倒是笑出了聲,“海生大哥肯定是上當了,只怕那叫小和的部落根本就沒有金屬。他不過是想趁此亂世發些橫財罷了。”

“啊?小誠所言有理,我倒是未曾想到此節。”

“哼,此等小人留在世上只怕會坑害更多的行商之人。大哥放心,這趟差事我接下了。必會讓你滿意。”茅誠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海生聞言立刻起身,向著茅誠蘇儀一一施禮,“如此便拜託小誠。”接著又衝外面招呼一聲,一名隨從便進屋將一個不大的盒子送到海生手中。海生接過來徑直放在了茅誠案上,“一點點心意,便算是定金,等小誠凱旋歸來再有重謝。”

茅誠謙虛一番便也收了下來,卻未開啟來看其中到底是何物。

既然談妥海生也不再久留,又說了幾句在部族之中但有需要儘可尋他的場面話便告辭離去。

茅誠蘇儀一直將幾人送到院門之外,望著海生離去的背影,茅誠目光閃爍的問道:“先生怎麼看?”

蘇儀邊思索邊轉身進了屋,坐下之後才回道:“不彌國如今局勢紛亂,倒是個行商交易的好機會,尤其是糧食這類緊俏物資。以海鳴海生之強勢果敢,即便戰亂四起倒也不致不敢走這一遭。況且從與我等的交易來看,他們確實對金屬有迫切的需求,如聽聞有人願意交易,必是欣然前往。暫時我仍未看出有何不妥之處。”

茅誠緊挨著先生盤坐,也在思索此事可有破綻,但斟酌半晌還是未得要領。

“那便為他走這一遭?”

蘇儀又細細琢磨了一刻才點點頭,“一個本地部落而已,對你應不會有太大威脅,只需留意伊都國怒國的大隊兵士即可。途中若是遇上什麼險情,以你的身手自保應也無虞。我建議不必帶過多人去,”抬頭衝屋外望了一眼,“這些人訓練時日尚短,難以成為你之助力,反而若是遭遇變故,你倒是極易為他們所累。”

茅誠來到房門口,院中水生剛好把熱氣騰騰晚飯端了出來,不過就是一些摻了雜糧的麵糰配上大鍋放了鹹肉的稀粥。院中的一群屬下們已是一擁而上,爭先恐後的狼吞虎嚥起來。

“我卻與先生有不同的打算。這些人也跟了咱們不少時日,雖然一直都在訓練,卻也沒什麼出手的機會。去往不彌國這趟路途便算對他們的第一個考驗吧,優勝略汰去蕪存菁。”茅誠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若真是遇上險情,除非必死之局,我絕不會出手幫他們。”

蘇儀點點頭,他只負責獻策,最後決定權肯定還在茅誠。況且一味唯命是從毫無思想的學生他也不喜,“那你打算帶多少人去。”

“全部。”茅誠面色狠厲,“能回來幾個算幾個。”

“我還有個提議。你或可再去與那位林邊統領接觸一下,便說剛好海生亦請你往不彌國一行,看他是否還願意與你結伴而行。”

“先生高見。我走這一趟不彌國,或許能有雙份回報也未可知。”

說到回報,茅誠這才想起海生留下的盒子。返回屋中案邊,那不大的木盒望去帶著濃濃的故土之風,不知用何木材打製的盒子紅漆刷的極為均勻。開啟盒蓋,不深的盒中放滿了大大小小極不規則的金珠。

“這海生從哪搞來這麼多金子?也不知在這九州大島能否用的出去。”金銀在故土早成可流通的貨幣,但在這落後的九州大島嘛......茅誠抓起一把金珠,又由它們從指縫間落回盒中,發出悅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