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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合作

清早時分,海生拎著食盒慢悠悠的進入了海鳴的大屋。

穿過空曠的前院,海生一眼就望見屋內矮案之上並排放著的兩個水杯,心中暗道莫非昨夜那位神秘師兄又來了,只是為何這兩隻杯子挨的如此之近?關鍵是,地上為何只放了一個蒲團??

心頭滿是疑惑的進入屋內,海生正詫異為何如此安靜,便看到了更讓他更驚駭欲絕的一幕——平日必是趁著晨光揮汗如雨練刀不輟的海鳴,正衣冠整齊的面朝後院盤膝而坐,在海生收回大張的嘴巴這一刻時間裡,連一根頭髮絲都未曾動過。

海生手忙腳亂的放好食盒,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海鳴身邊,伸手就朝他額頭探去。

海鳴張開緊閉的雙目,一臉疑惑的望向這位自已最親近的人。

“你......還安好?”望著海鳴精光四射的雙眸,海生就知他身體必是無恙,只是今日的行為怎麼看都透露著古怪。

“哈哈哈......”海鳴忽的長身而起,語氣興奮的大叫道:“內術!我可以修習內術了!”

海生終於明白髮生了何事,眉頭微皺問道:“是你那位師兄?”

稍稍平復激動的心情坐回案邊,海鳴將昨夜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在海生消化其中資訊之際又出口問道:“這兩次獲得的金屬如何處置的?”

海生回過神來稍稍計較一番回道:“大部分還是打造成了兵器。最近遷徙而來的流民很多,我們篩選了一些沒有後顧之憂且足可信任的青壯成為了兵士,現在正由多農訓練。另有小部分金屬我做成了農具,暫時只分發給核心區域的族民,主要還是在聚集地外開墾出農田的人。最後剩下的全都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主要不清楚......師兄......這條線路能維持多久,所以沒有將金屬全都用完。總之,偌大末盧國,應是多少都不夠用。我們自已替換掉了這麼多兵器農具,想來已引起不少部落的關注。”

海鳴雙指敲擊著矮案,“從昨日師兄帶來的訊息看,這條線路暫時應該無憂,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們出手對付那些有異議的部落。你今天便去找那茅誠,讓他開出條件來。另外就從原本的兵士以及最近吸納的流民中各挑十五個人出來......就由多農帶隊交給師兄訓練。”

海生立即反對道:“多農走了你身邊沒人護衛可不行。”

“部族之中誰人還能是我的對手?何況我已開始修習內術,多農在與不在也沒什麼分別。”說到此處海鳴又有些眉飛色舞,接著又嘆道:“多農是個人才,只領著那些小崽子今後未必會有什麼建樹。這次或許是個機會,我那位師兄本領深不可測,只要多農能學個一二,以後便可為我統領所有兵士。”

見他已心中有數,海生也不再說什麼,起身便要離去,“記得用飯。我這就去安排。”

海鳴忽而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那茅誠在部族待了這麼久,一直在做什麼?”

海生“交易”與茅誠的小院中。

“有人問我這是要做什麼?我要把你們從一群烏合之眾訓練成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精銳!”茅誠手拿著一根粗壯的荊條,來回巡視著院中抱著石塊的眾人。

此時茅誠的嫡系隊伍已經擴充到十人,除了最先加入的田下、水生、山田兩兄弟,最近又趁著流民大量遷徙之際,吸收了其他幾名想來海鳴部族混飯吃的“有識之士”。

啪的一聲,荊條抽上一名幾要堅持不住的成員大腿,茅誠在眾人身後怒吼:“堅持!誰最先放下石塊今晚沒有飯吃。現在不流汗,戰鬥之時就要流血!”

水生乖巧的端來一碗水,讓茅誠潤潤喉嚨。茅誠讚賞的挑了挑眉毛,衝著灶房努努嘴,水生又顛顛的跑去準備飯食了。

茅誠走至隊伍最前,田下正抱著最大的一塊巨石,咬牙切齒的仍舊不肯稍稍放低手臂,額頭脖頸爆出的青筋,如雨般嘩嘩掉落的汗滴無不顯出此時的他已是強弩之末。只不過心中有股不屈的信念一直提醒他絕不可放棄。

“啪!”茅誠仍是一鞭打在了田下腰間,嚇得田下身邊的山田都打了個激靈。

此時田下卻覺得一股熱流從腰間慢慢流遍了全身,原本酸脹無力的四肢便如重新注入了活力。他只覺可以抱著這塊石頭直至天荒地老。

稍稍幫了田下一把,茅誠面目猙獰的坐回眾人面前的石凳之上,荊條在手中拍啊拍的,來回掃視著早已雙腿打顫,齜牙咧嘴的屬下們。心中卻在細細掂量哪些人可堪造就,哪些只能當做炮灰。

蘇儀從樓上房間踱步而下。茅誠見到趕忙起身,又用袖子拂了拂並不存在灰塵,才讓蘇儀在自已的位置坐下,又極是醒目站於先生身後殷勤的為先生揉捻肩膀。

“你父親傳信來了。問你是否想回去參加山門大比。”

茅誠方才在院中就留意到有信鴿飛來,只不過倒未曾想到是父親來信。聽到先生的話,他腦袋頓時搖的如同撥浪鼓,“我不去。不過是些場面事,又不會真個見紅。”

蘇儀捻鬚搖頭,“門中還是有些天縱之才的。總比這九州大島的土著強大的多。”

“不過為了些許虛名,毫無意義。”

“不去便不去吧。稍晚我替你回了家主。”蘇儀在茅利面前一直都以下屬自居,也不似別人稱茅利為先生,而是家主。

“山田!抬高點!連新人都不如。”茅誠還不忘盯著屬下。罵過之後才又湊到蘇儀耳邊輕聲道:“昨日林邊統領派人找過我,他想讓我們護送他去往不彌國。”

“林邊?”蘇儀稍稍思索一下才對上了人,“他想繞過海生直接與不彌國交易?”

“嘿嘿,正是如此。”茅誠訕笑一聲,“不過我還未答應他。那種窮鄉僻壤的部落,拿不出什麼好東西。”

“嗯......此事你與海生知會一下,看看他什麼意思。”

茅誠停下先生肩上的手,奇道:“我都未曾應下也需與海生通氣麼?”

蘇儀扭頭瞥了眼,頗有些不屑的道:“你可知這林邊是什麼來頭?他祖上幾輩都是海鳴家死忠,傳言林邊能當上部落統領,海鳴部族給了不少支援。而且林邊部族久居山中,主要還是刀耕火種狩獵採摘般的生活,若不是海生支援大量的糧食,他們哪會發展如此之快。這樣的人你覺得他會想到自已去開闢一條新的商路?”

“嘶......”茅誠聽得倒吸一口氣,“這廝莫非是海生派來試探於我的?”

“倒也未必。畢竟你留在這裡也是獲得他們首肯的。”蘇儀微微眯起了眼睛,“這林邊看來也並非什麼善男信女,你若是應了他,保不準他轉頭就去海鳴或是海生那裡告你一狀。我們雖然也算在此立足,但畢竟是外來人——水塘裡來了大鱷,原來的魚兒為了自保,難免抱團求生。”

“可我什麼都沒做啊,怎會影響到他們?”

“正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做,他們才搞不明你到底想要什麼。”

茅誠長嘆一口氣,果然哪裡都不是淨土啊。他忽而怒目圓睜,拿起放在身旁的荊條,咻的一聲砸在山田的頭上,嘴上怒喝道:“停了停了,一個個的不堪大用!”

一陣咣噹之聲,院中的十個人紛紛丟下懷中石塊,不約而同的癱坐在地上大聲地喘著粗氣。

“小茅先生因何生怒,可有我能效勞的地方?”

茅誠剛要跳起教訓手下幾句,一道底氣十足的聲音已在院門處響起。

蘇儀衝茅誠使了個眼色,兩人都認出了海生的聲音。茅誠立時讓田下先帶著手下們收拾妥當,便與先生一前一後地向門外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