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舉辦的場地上玩遊戲,卓藝寧幾人躲在紙箱子後觀察著他們的情況。
“這招挺聰明啊,瞿老師她自己先畫那來的人就不會起疑心了。”杜城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後面的紙籤裡,寫的都是曉玄日記裡對那個喜歡男孩的外觀描述。”沈翊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如果說,這裡面真的有她喜歡的那個男孩,或者說認識那個男孩的,那對這些描述一定有特殊的反應。”
瞿藍心藉機換了個玩法,讓大家去畫,而描述都是一個。
眾人中有一個是遲遲未動筆的。
突然杜城餓了肚子開始叫了起來,沈翊和卓藝寧同時看向他。
“噓!”
“早知道進來這麼久,就帶點吃的了。”杜城想反駁但自知理虧。
“我有。”沈翊把注意力仍放在來的那些人身上,用手憑著記憶拿出一袋餅乾遞到杜城面前。
杜城實在是餓得不行,只能放下面子接過,剛吃一口餅乾的脆聲實在是太大又遭到兩人的出聲警告。
“噓!”
頓時有些無語,只能放低聲音一點點的咬著,生怕發出一點兒聲音。
“其他人都是每聽到一個描述才添一筆。這過程中有猶豫還有修改,這說明其他人不知道自己要畫的是誰。或者說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描述。”沈翊看著剛剛開始動筆且順利毫無猶豫的人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只有他,他愣了很久才開始畫,但下筆果斷,一鼓作氣,沒有猶豫。那麼很可能他在聽到這些描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要畫的是誰了。”
等眾人離開後,三人走了出來。
“下筆有力,情緒飽滿,能感覺到他在把自己一直壓抑的情緒釋放和宣洩。”
“是他吧?”
“要麼認識,要麼看過日記。”
隨後幾人去找了那個男生,帶著他去了北江分局。
從他的口中瞭解到那個人不是他,但又是在他所在的區域內。
“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籃球場上,那天是愚人節,下著雨,我記得很清楚。後來她經常會看我打球,還會在籃球場外默默為我加油到天黑。”
“他會在美術課的時候偷偷望向我的方向,會在吃飯的時候偷偷坐的離我很近,但是在其他地方,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甚至抬頭看我一眼。”
“最開始我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害羞。後來我偷看了她的日記,我才知道她畫在桌板上的那個背影不是我。”
“所以你就霸凌她?”杜城開口,不等他說話就開始讀起任曉玄記錄下來的日記,“五月三號,雨。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一直在針對我,我的日記被他翻出來,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念我的日記。他笑得那麼大聲,我真恨不得立刻去死。”
“五月十五日,我又被罰跑了,我知道還是因為他,可不知道怎麼向老師解釋,同學們誰也不會替我作證。”
“五月十八日,沒想到我的課本里有一隻死鳥,我害怕極了。我知道,一定是他。”
“六月五日,在雨天騎車是我最害怕的事,可偏偏又遇到他,我摔倒在水裡,看著他的背影……”
“不要再讀了。”田林制止他繼續讀下去。
“這就是你在她日記裡的樣子。”
“我只是想知道日記裡的那個人是誰。”
“是誰?”
無錯書吧“不知道,我還特意留意了我們那一屆所有男生,沒有發現那個人。”
最後一切又回到了起點,關於那個男孩的訊息卻是半點沒有。
卓藝寧根據田林提供的訊息,突然想到什麼又開始看起日記,發現日記上的天氣根本不符合。
“天氣怎麼會是晴天呢?”卓藝寧思考了半天,想起好像是沈翊當時發現任曉玄在日記裡說了謊。
第二日一早卓藝寧去找了沈翊,“沈翊,任曉玄的日記好像存在……”
“虛構。”沈翊起身走向自己的畫桌,“之前為了確定頭骨被更換的時間,我找來了學校儲存的優秀美術生的素描練習作業。這裡面有一些作品和曉玄日記上的日期能對上。”
“你看,這是二零一一年四月一號的一張水溶石墨鉛筆的習作,這是同一天任曉玄的日記,田林說那天下雨了。”沈翊指著日記上寫的‘天氣晴’看向卓藝寧說道。
“我也是發現這一點。”卓藝寧點點頭,但還是有些無法確定,“但是如果是田林記錯了…”
“他沒有記錯。”沈翊開始解釋道,“首先,天氣的陰晴會影響光線,把這張素描和同一個人在相近日期下畫的習作進行比對就會發現,這張素描的色調就會偏暗。一個優秀的美術生在短短几天內對同一個素描物件的明暗質感把握是絕對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差異的。”
“再者說,溼度對鉛筆的著色效果影響很大,在空氣溼度大的色調會偏暗,偏滑膩。這兩筆一對照,差別就很明顯了。”沈翊將兩張圖畫放到一塊說道。
“而且我還在網上查了這些日期的天氣記錄,剩下的這幾篇日記記載的天氣情況都和事實不符,還有這幾篇日記的內容都有一個共同點。”沈翊看向卓藝寧。
她抿了抿唇微皺著眉說道:“都有曉玄喜歡的那個男孩?”
沈翊點了點頭,“這說明日記中跟那個男孩有關的描述,都存在一定的虛構。”
“行,老杜知道嗎?”卓藝寧點點頭。
“我還沒時間說。”
“嗯,我跟他說一聲。”
何溶月那邊也有了新的發現,屍體的致命傷只有那道刀傷。
而在任曉玄的骨盆關節裡找到了榕樹花,以及她的第一埋屍現場不在此處。
杜城回來時將屍檢報告拿了過來,沈翊看了之後有些不解,“榕樹花?”
“對,但我們在屍骨的周圍,並沒有發現榕樹的痕跡。”杜城將剛剛一併帶來的任曉玄畫作交給沈翊,“這些是任曉玄遺物裡所有的畫作,其中好幾張都畫有榕樹。”
沈翊接過翻看了一下找到一張有唇印的畫作,經過比對也確定是任曉玄的唇印。
當他剛準備把畫放回去時從另一個視角看到了上面的另一個唇印。
用自己的畫技將另一個唇印描了出來。
大家發現任曉玄描述的這個男生其實是女生,沈翊藉著她的描述重新把這張畫以女生的骨骼畫了一遍,又讓趙聽濤進行確認。
最終確定了這個人是誰。
是瞿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