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了任曉玄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蔣峰報告著昨日他和城隊調查到的進度。
“現在有幾個疑點。”杜城站起身走到板子面前拿起馬克筆開始邊說邊寫，“透過任曉玄母親的表述，任曉玄性格孤僻，那兇手跟她究竟是什麼關係？”
“第二，為什麼要更換頭骨？這兩點…”寫完將筆合了起來，但是下一秒沈翊就開口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嫌疑人選擇在操場埋屍，他和學校的關係是什麼？”
“對。”杜城愣了片刻，隨後將他說的問題寫了上去，寫完後剛準備繼續說，沈翊又開口了。
“屍體白骨化至少需要一兩年，他又是什麼時候換的頭骨？”
杜城有些無語，但不得不贊同，緊接著又在兇手的下面寫上了何時換頭骨。
這次他倒是機靈了，沒有合上筆蓋，“你還有問題嗎？”
“我問完了。”
這才收起筆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目前關注的重點。第一，我們要走訪任曉玄以前的同學，儘可能的找到有線索的關係人。第二儘快確認頭骨的更換時間，以此來縮小嫌疑人的範圍。”
杜城剛說完，沈翊想到什麼起身離開，蔣峰不樂意了開口道：“城隊，這人什麼意思啊？會還沒開完呢，這得好好管一管。”
“你懂什麼，藝術家都這樣。”李晗幫沈翊說話道。
“行了，散會。”杜城也沒多言只是讓各位開始忙碌起來。
卓藝寧這次沒跟他一起去找瞿藍心，而是和李晗一起調查任曉玄的交友記錄。
等沈翊回來時手裡拿著幾幅學生臨摹的畫作，根據他們畫作時間是二〇一七年十月前後被替換成教具。
任曉玄的母親也找到了一本日記本。表明她的身邊一直有一個男孩的存在。
“這本日記一共二百二十四篇，上高中以後是八十九篇，大概六萬字。”
“這份日記是一個突破口，裡面涉及很多重要關係人和關鍵資訊。比如她曾長期遭受霸凌。”
無錯書吧“誒呀，看這段描述，她好像還被人猥褻過，是吧？”
“這麼看來，任曉玄的死就有可能和霸凌猥褻她的人有關，這是一個重要的偵查方向。另外，這日記裡？似乎還描述了一個她喜歡的男孩，也是一個關鍵線索。”
“誒，你聽這個。如果能當他的一根眉毛，好像也不錯。這寫得根本就不通順，感覺這孩子太擰巴了。”
“阿閆，少女的心事像我們這種年輕人都理解不了，你們這代人吶，就更別提理解了。”蔣峰坐在桌子上對著對面的閆談聲說道。
“是是是，我歲數大了啊。”
“你能看出什麼嗎？”杜城轉而來問卓藝寧，畢竟都是女生。
“我沒寫日記的習慣。”卓藝寧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花來，且不說她已經是先入為主的人，現在讓她看這些日記簡直是一種折磨。
“也是，不過你大學收那麼多情書，總能看出些什麼吧？”
聽到這話，卓藝寧直接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他一拳，不過被他躲過，“我是收的挺多，但我沒一個看過的。”
“你有這功夫問我，不如去找找其他女警幫忙。”說完將手上的日記交給了杜城，起身離開。
杜城無奈搖了搖頭，將東西交給了蔣峰，“去找點值班的女警，讓她們幫咱們研究研究。”
後來李晗替他們分析了這日記的內容，並把關於人物特徵描述的關鍵詞給圈了出來，閆談聲提議根據這些描述來畫出任曉玄筆下男生的臉。
因而杜城去找了沈翊，讓他幫忙畫像。
卓藝寧根據她句中的內容得到了些當時那位老師的行為，後來她去找了瞿藍心找她詢問了當年教授她們課程的人。
“他叫趙梓鵬，不過現在我聽說是叫趙聽濤，經營著一家畫廊。”瞿藍心思考了一下透過電話告知了卓藝寧。
“謝謝。”
結束通話電話後看著紅綠燈路口想來應該能打到車了，沒過多久果然有車停下，說了地址往那家畫廊開去。
“麻煩了。”給完錢卓藝寧便下了車。
“你好。”櫃檯小姐見有人走來說道。
“我是和你們趙總約好的。”卓藝寧憑藉家裡的關係找人幫忙預約了趙聽濤。
“好的，趙總在樓上。”秘書帶著卓藝寧上了樓。
沒過多久秘書走了上來靠近趙聽濤耳邊說道“趙總，樓下的客人說…”
“卓小姐，麻煩您稍等一下。”
“沒事，趙總若是忙的話，我改天再來也行。”說著起身背上了揹包。
“實在抱歉。”
離開時和杜城他們打了照面，但杜城也清楚卓藝寧沒有打報告是有自己的目的，將手伸進口袋用鑰匙開啟了車門。
卓藝寧離開後便上了車，等他們聊完。
過了一會兒，杜城就帶著趙聽濤上了車，而趙聽濤突然也明白了過來。
回到警局，卓藝寧和沈翊共同審問著趙聽濤，但他還是死不承認。
“警察同志們，我也是懂法之人，你們不能因為我記性不好就把我逮這兒來了。”
“跟記性沒關係。”卓藝寧開口。
趙聽濤看了看卓藝寧又看了看沈翊，低下頭咳嗽了兩聲，開口“我承認，我賣過假畫。”
“你覺得你是因為賣假畫的事情，所以我們才叫你來的嗎？”卓藝寧臉上帶著笑意，但這種笑容卻讓人毛骨悚然。
“那，那還能有啥事啊？”趙聽濤剛才與卓藝寧商討的也不過是畫作的事情，他沒想到卓家竟會找他這麼不知名的畫師作畫，因此他也沒覺得自己做的事情被發現。
“你賣的真的是畫嗎？”不等他回答，卓藝寧繼續說道，“你賣的不是畫，是人。那些畫上的時間不是繪畫的時間，而是每位女孩的出生年份。”
沈翊隨之接過話題繼續說道，“那幅亞威農少女是畢加索的仿畫，畢加索本想把給它取名為罪惡的報酬，它周圍的畫作都是寫實派，代表的是成年女性。而這幅看不清人臉的立體派，年份顯示的是二零零六年，說明女孩的年齡只有十五歲。”
“你在把十五歲的少女當成商品來交易。”
卓藝寧扭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趙聽濤，“你經營畫廊為虛，組織賣淫為實。”
趙聽濤聽後仍不認罪，笑出聲來說道“警察同志們，我說你們真有想象力，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藝術品經銷商。”
“趙聽濤，是真是假，等你的客戶名單查完了就知道了。”卓藝寧說道。
聽到這趙聽濤不敢不認了，趕忙招供自己做的事情。
“先不說別的，關於任曉玄…”還沒等卓藝寧說完，趙聽濤趕忙否認不是自己殺了她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她死了？”
“任曉玄，當年雖然轉學了，但是當年她失蹤的訊息很快在我們老師之間就傳開了，這幾天又聽說七中操場挖出屍骨，你們又問起她，那一定就是任曉玄了。”
“把你當年猥褻任曉玄的事交代一下吧。”杜城透過外接麥克風將聲音傳了進來。
“猥褻？”
“任曉玄日記本里都寫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杜城的聲音又透過話筒傳出。
後來他說了當年的事情，自己根本沒有碰到也構不成猥褻。
而他也記不清當年阻止的男生是誰，只能確定是美術組的。
沈翊後來去找了瞿藍心幫忙。
卓藝寧也被杜城拉住詢問她為什麼會在那裡，“我雖然不懂小女生的愛戀，但至少還是懂些文字的。”
“所以你就擅自行動？”
“老杜，你好像沒資格說我吧？張局的指令你也不是全聽啊。”
“下次記得說一聲。”杜城翻了個白眼，他至少有保護能力，卓藝寧就算能打架也可能抵不住男生的力氣。
“知道了知道了。”
沈翊在瞿藍心那裡瞭解到她與當年那些學生還有聯絡，因此打算辦個聚會把他們召集起來畫任曉玄描述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