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卓藝寧見他離開，便也起身走了出去。

“你怎麼…”還沒說完，意識到自己的位置並不是很隱蔽低頭輕笑，進而誇讚道，“你講的內容不錯。”

“謝謝。”

兩人並肩同行。

回到車上，卓藝寧聽完他的話手指敲擊著方向盤，又轉頭看向他問道“你的意思是陳秋雯她說謊了？”

“她說過一次，就會說第二次。”沈翊點了點頭，“通常情況下，長期被家暴的婦女會被定義為脆弱的獻祭者形象，所以我們容易忽視。而且女性有反抗的力量，她們反抗的時候，力量甚至會比男性更強。”

“陳秋雯說她在電暈趙明哲之後，在驚懼下才殺了他。”

“我現在懷疑這個結局是她早就設計好的。應該說，從趙明哲看到那張照片開始，他就註定要死了。”

卓藝寧點了點頭，啟動了車子，“你給老杜打個電話，讓他和你去一趟趙明哲住的酒店。”

“你要去哪？”

“既然你說是從那張照片開始，那趙明哲的女朋友陸婷也脫不了嫌疑。”

沈翊和杜城去了趙明哲住的酒店，李晗也接到卓藝寧的指令讓陸婷來了趟局裡，又調查了那張照片發現有合成痕跡。

等他們回來後，又提審了陳秋雯。

卓藝寧和李晗審問著陸婷。

“陸婷，我們不會平白無故把你叫到這裡，你最好自己交代，這樣對你以及你腹中的胎兒是最好的選擇。”說著卓藝寧示意了一下她的腹部。

“前天，趙明哲來了北江，我們查到你乘坐晚於他一班的高鐵也來了北江。”

“根據趙明哲的屍檢報告顯示，他在生前曾經被電擊棒擊中昏厥，身上的刀口也跟陳秋雯的供述不符合。所以這不是正當防衛，是故意殺人。”

“我們現在懷疑案發現場還有第三人，可能是幫兇，也可能是主謀。”

“如果故意殺人，她會被判多少年？”陸婷那日的‘對不起’是感謝也是道歉，感謝她拯救了自己，道歉著她承受了牢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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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看法院怎麼判決。根據我國刑法規定，故意殺人罪視情節嚴重程度，有期、無期、死刑，都有可能。”

陸婷抿緊了唇，又將手摸向自己的腹部，“我說。”

“自從我和趙明哲在一起之後，他經常動手打我，我不能反抗，我也不敢反抗，每次只要我眼神有一點反抗，他都會打我打得更狠。”

“時間長了，我慢慢就麻木了，直到我有了這個孩子。能讓我擺脫這個男人的，可能只有陳秋雯，我用了各種方法想要找到她。直到有一天，我透過陳秋雯和趙明哲合照上的那件衣服在二手網站上找到了她的賬號。”

“我們聯絡上之後，就商量了這個計劃。”

在趙明哲回來時，她將合成好的照片放在了沙發上引他上鉤。

後來他們執行了這個計劃，陳秋雯拿電擊棒電暈他，由陸婷來殺。

趙明哲後來中途突然醒了過來，陳秋雯趕忙制服他，陸婷撿起剛剛自己因害怕掉落的刀一刀一刀刺了上去。

她本想自首，但陳秋雯她同情她，因為她與自己不同。

現在的陳秋雯孑然一身，可是陸婷她有孩子，一旦她自首了，孩子就無依無靠。

“是我殺了他。”

在她講述完之後，卓藝寧拿起手機給杜城發了簡訊。

【陸婷認罪，是她殺了趙明哲】

比起一人頂罪，另一人忍著這個秘密苟活於世。

現在或許對她們才是真正的解脫。

·

卓藝寧本想找沈翊幫忙畫張畫像，卻沒想到看到了坐在沈翊的位置上拿著筆在紙上亂畫的杜城。

“沈老師，早啊。”李晗見沈翊走了過來打著招呼。

杜城聽到後趕忙收起了自己畫的畫作，但卻看到站在門口的卓藝寧。

“你怎麼走路沒聲啊！”

“是你太專注了。”卓藝寧勾唇笑著。

這時沈翊也走了過來不解地看向兩人，特別是杜城。

“你怎麼進來的？”

“門沒鎖。”

杜城雖然不知道是問誰，但做賊心虛的自己總是會忍不住立刻回答。

沈翊點點頭放下包，看了眼桌上的糖，“你偷吃我糖了？”

“這桌上幾粒糖你都記得？”杜城有些不敢相信。

沈翊沒有回答，而是拿了一顆遞給卓藝寧，接著開始整理起畫像。

“謝謝。”

還沒等卓藝寧說什麼，沈翊就被叫走了，從他身上轉過來時發現杜城又偷拿了一顆糖拆開包裝放進嘴裡。

“你好歹是個警察，怎麼還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呢？”

“這怎麼算偷雞摸狗了，頂多就是朋友之間的蹭吃蹭喝。”

卓藝寧聽後撇撇嘴，“是是是，連畫紙都蹭，就是吧，畫技應該沒蹭到什麼。”

“嘿！卓藝寧，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你敢打我，但不一定能打得過。”

說完將沈翊剛剛給的糖吃了下去，抬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