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溫以閆,都有些意外,完全猜不透她的所思所想。
他倒是從一開始就從旁人的閒言碎語中,聽聞過她在顧府的處境。
總結來說,顧家小姐顧染是一個失去雙親不受待見常年被欺辱虐待,卻沒有能力勇氣反抗的小可憐。
儘管被那‘蠢豬’看上強娶為妾,也僅僅只是在家中鬧了一番,最後依舊沒什麼作為,被送進了城主府被迫賣身。
只是他也未曾想過,在她被送進來的初次,他會恰巧撞見她那番自導自演的有趣模樣。
雖然一時興起以保守秘密為基礎提出了殺了城主的條件,但沒想到她竟然真敢應下。
如今在新婚夜當天竟也能順利脫身,甚至找來此處來與他商議如何殺人?
無錯書吧這種人怎麼會被掛上軟弱無用的詞彙呢……或者是太會偽裝而誤導了所有人?
固有印象導致出現了極大的反差感,但溫以閆並不厭惡,反而覺得有趣極了。
或許到最後,就算膩了,留她一命也無妨。
如此有趣的人死了未免太過可惜,不如關在別苑做個僅供他一人能觀賞的金絲雀……
“在想什麼?”
女子清冽的聲音響起,溫以閆壓下心中浮現的想法,無聲笑了笑,“在祈願一切順利。”
雖然一看就不是,但茶苒沒去過深的探究。看了下四周,想了想,開始將自己手腕上浮誇的手鐲以及頭髮上的金簪取了下來放在木桌上。
“這是作何?”溫以閆困惑的提問。
茶苒抬頭就迎上了他滿是不解的目光,出言解釋:“你處境似乎也並不怎麼好,這些飾品多少可以換些銀子,或許能幫到你,哪怕是一點。”
反正這些對她來說沒什麼用,至於原本的蝴蝶銀簪她早早就收了起來,畢竟他所贈之物,以防萬一還是好生收著為好。
“……”溫以閆唇邊的笑意淡了些,“看來阿苒姑娘是個心善之人呢,對我一個僅有兩面之緣的人都能如此關懷。”
“並不是。”他的話倒不像是稱讚,反而有點陰陽怪氣的意味。茶苒蹙眉,再一次強調,“我說過吧,我們認識,只是你忘記了而已。”
她的語氣極為認真,倒讓溫以閆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去了部分記憶。
可仔細想想,雖然過往有些不真切,但完全沒有自由的空隙去結識她一個深養在閨閣中的家族小姐呢?
連他身份姓名都不知道的人,又為什麼要自稱認識他呢?
或許是認錯人了麼……
想到這種可能,溫以閆莫名有些不爽。
成為他人的替代品什麼的,怎麼看都很是荒唐可笑。
見他臉色不太好,茶苒很是體貼道:“忘了也無妨,現在重新認識也不晚。”
溫以閆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沒回應而是繼續一開始的話題,“阿苒姑娘還沒說下一步準備如何,有需要我協助的地方嗎?”
茶苒也配合著回答:“我準備先將局勢摸清後再做打算,至於有需要我會提前告知。”
“嗯,天色不早了,若是阿苒姑娘無事,便回去好生歇著吧。”溫以閆似乎有些累了,委婉的趕客。
正巧茶苒也準備離開,順勢道:“那我便不打擾了,明日見。”
在茶苒的氣息徹底消失在庭院後,溫以閆唇邊的笑意才徹底褪去。
房間很是空蕩,不知溫以閆抬手按了哪裡,一個通往底下密室的入口便緩緩顯現。
溫以閆沒什麼表情抬步走進,入口緩緩關閉,房間內瞬間再無一人。
*
茶苒入住城主府的第二天,就被後院裡的那群小妾前後找茬了一番。
當然,茶苒自然也不會逆來順受,極其無情地扇了她們一個接一個耳光,總之雖然過程麻煩了點,但到底還是安靜了。
順帶一提,聽說今日下午城主在狩獵時被敵人襲擊,好巧不巧傷到了命根子。雷霆大怒心慌意亂的請了全城所有大夫來看診,但都沒一個敢斷言能恢復如初。
最終大夫們商議良久,統一了口徑,大概是讓城主戒欲調養一段時間,再配合服用各種靈藥,就能恢復。
所以為了命根子著想,他恐怕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來後院。
這個訊息一出,有人喜有人憂。
當然,喜的自然是茶苒。
清閒了下來的時間茶苒大部分都在打坐修煉,也確實有點用,如今也能勉強調動體內的一成靈力了。雖然不多,但在這個沒有靈力只有武術的世界,足矣。
除此之外,每天傍晚茶苒也會去一趟溫以閆的木屋。
每日重複以往,他從一開始的驚訝也慢慢習慣了,甚至都會給茶苒留門。
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就自然而然的熟悉親近了許多……至少表面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