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沒有再來為難我，只是瘋狂地請太醫來給老公看病。

老公漸漸有所得：太后似乎只是藉著看病的由頭來檢驗一下他是否真的有隱疾。

“所以你是怎麼讓大家相信的？”

說實話我還是覺得此事很荒謬，別人覺得荒謬那是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性無能，我覺得荒謬是這種荒謬的事情眾人竟然真的深信不疑。

老公有點吞吞吐吐：“因為，是真硬不起來。”

無須他多解釋，他肯定是用了什麼藥劑抑制了。

“你真是豁出去了？就不擔心萬一過頭不可逆怎麼辦？”畢竟關係的是我的性福。

“我這點分寸還是有的，總不能讓你守活寡吧。”

切，我再找就是，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誰說非要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真成了太監，我也未必會拋棄他，倒也不是我心善和深情，只是我一向性冷淡，倒也不是很在意這方面的歡愉。

另外一個念頭飛奔我的腦海：所以老公是讓那些妃嬪親眼看到還是摸到？

我瞪眼看他，“你不是說不碰別人嗎？那人家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她們主動靠近我的。”他忐忑地解釋起來，“我沒騙你，是別人碰我的。”

我捂住耳朵，不想聽，但實際上留了很大的縫隙聽他講完。

“本來就是想一勞永逸，讓她們徹底死心，就任由她們試探的，等驗證我起不來的之後，便用悲傷地語氣解釋不翻牌子的原因——因為自從中毒之後我便不行了，所以只能去皇后那裡掩人耳目，並非對皇后獨寵。眼見為實她們不再起疑，懷著憐憫和無奈的心情看著我離開，並且每一個人都下定決心為我保守秘密。”

“你好殘忍。”想到那些妃嬪絕望的臉龐，我的聖母心又開始氾濫，“還很變態。”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老公嘆了一口氣，“這麼做很不尊重人，但我也事出無奈，與其讓她們在無望中等待，不如讓她們在絕望之後恢復平常心過自己的生活。”

看著偌大的宮殿，我的心不由得生出蒼涼的感覺。

“她們終生都會困在此地，何談過自己的生活呢？”

老公摟住我：“甜甜，你最是善良，我記得你小時候就會不顧一切地保護我這個弱勢群體，現在，即便是非親非故，你看著宮裡這群可憐的女子，一定會生出惻隱之心，我不會勸說也不會阻攔，但前提是你一定要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否則，決不許染指。”

我點點頭，心裡泛起苦澀：就算我想出手相救，別人未必信任我；就算我取得了別人的信任，也未必有這份聰明才智完成救贖。

肖生克的救贖上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堅強的人救自己，聖人才能救贖別人。

我連自己都救不了，一年多了，到現在還沒有脫身，困在此地。

老公抽出一本書，遞給我，我翻閱了一下，竟然是他復原的蘭亭序的小說，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

“甜甜，重新回顧了一下，發現了更多的漏洞。”老公扶著我坐下，給我倒了一杯茶，“你現在認真看一下，我先不告訴你，否則你會先入為主，但我給你提個醒，主要思考的人物是太后。”

我沉下心認真看了一遍後發現太后確實有問題，驚駭到我都不敢前去找老公，吩咐赤羽將他給我叫過來。

鎖上門關好窗，依然還不夠，我決定用手語表達，以防讓別人聽到我們之間一星半點的談話內容。

“老公，上面說了，太后是先帝唯一的妻子 ，可是從來沒有體現過二人的夫妻情深。”

“不錯，邊緣人物，筆墨不多，倒也能理解。”

“先帝一直忌憚你的的父親，對你這個世子也從不看好，太后為什麼能力排眾議讓你當下一任天子？”

“對，自相矛盾的地方很多，因為蘭亭序寫的很沒有邏輯，或者說邏輯很硬，其實她想表達的是申屠似做皇帝本身就是一個水深火熱的事情，又側面表達了太后本質是是個慧眼識人的好人。”

放在以前我早就竊喜了——被我嫉妒的蘭亭序也不是那麼厲害嘛，三流寫手而已！可我現在顧不上這些小心思，因為這種情況意味著她書中描繪的太后，和這個平行世界的太后，甚至其他人，其實是迥然不同的，準確地說是盲人摸象式的呈現，而我和老公曾經自以為的上帝視角，正在崩塌。

“按照書中說的，太后還是挺看好你的，所以當時非要讓申屠似立田桂芳為後，一方面是欣賞田桂芳的能耐，一方面是看中田回的軍隊和權勢，鞏固申屠似作為新皇的權力。”

我承接老公的話：“但文中並沒有表現她對田桂芳的偏愛，以形成對申屠似和納蘭釵黛情感的阻力。”

“對，這是文學創作中常見的問題，主角的壓力不夠，很容易就化解了危機。”他眉頭一皺，“可放在這個平行世界中，那就意味著太后並不看好你。咱們拋開小說，只講現實，講一些小說中沒有體現的現實。”

“啥現實？”我腦子轉的沒有老公快，偶爾跟不上他的節奏。

“後宮妃嬪雖然恨你，但沒有給你造成實際性的傷害，迄今為止，你受到做多的傷害，來自太后，而我們剛穿越來此的時候，太后就急切讓我廢后，後來看在你失憶的情況下，才稍微緩和。你用血救了她的命，她並沒有什麼感動。我們從江南迴來，你的聲譽提上來了，廢后的事情再也無望，沒有人再敢對你喊打喊殺，我也不再隱藏對你的專寵，她便開始有了行動。”

“所以說，她一直很厭惡我？見不得我好。”按照老公上面的總結，只能得出這樣的分析。

“在申屠似還是世子的時候，納蘭釵黛已經和他相愛，太后明知此時，卻非要你來做皇后，當然，按照當時的情形，所有京城貴女，世家小姐，田桂芳確實是首選。”

我人麻了，按照這麼說的話，她對田桂芳確實不薄啊！管他皇上愛不愛，先把後位弄到手再說，而且也不是逼迫田桂芳，她本來就是個心高氣傲目空一切的女人，相比愛情，肯定會選擇後位，這不是正合她意嗎？

“太后瞭解申屠似是什麼人，他不碰田桂芳，將近七年的時間 ，田桂芳還是處子之身。現在我不翻綠頭牌，她已經使出了種種手段讓我們妥協，為什麼當初卻沒有任何行動？一個她選中的人，還是皇后，結婚六年多，帝后沒有夫妻之實傳出去是多大的笑話多大的恥辱，但她只是冷眼旁觀。”

“會不會當初太后試過，但不起作用，而我太好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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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搖頭：“不是，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樂見其成。我甚至還有另一個猜測，那就是那些被害死的皇嗣，太后即便沒參與過，也肯定知道，甚至推波助瀾。”

“她為什麼？”我真個人凌亂了，想不通這個人到底在搞什麼，“MD，這是想要皇家斷子絕孫嗎？”

老公被我這一句玩笑話點撥，意味深長地說：“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