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狠人啊。
一向從容的老公一時間也被弄懵了。
“老四,你就從了他吧,他是個FP你沒看出來嗎?”我大聲嚷嚷著,試圖勸說老公。
老公反應了一秒,點點頭,承認了面具男的瘋批屬性。
“皇后娘娘是世間最尊貴的女子,一定當座上賓款待,你大可放心,定然比皇宮安逸得多。”
面具男拿出了誠意,我也能感受到他沒有惡意,老公只好順從我的心意,點頭妥協。
“她可以跟你走,但是得讓人一同前去。”老公試圖談判。
“無須,我的人,比你的人可靠。”面具男拒絕,“你詭計多端,休想對我耍陰謀詭計。”
“絕對不會,她太怕孤獨,一個人去不妥。”
“閉嘴,我比你瞭解她。”
天吶,這簡直是一個痴情種吶!
“帥哥,要不讓對岸的那個女子過來陪陪我?”
“她脾氣火爆,言語粗鄙,我甚是嫌棄。”
“要不夏夏,這個,很溫柔,遇事還從容。”
“她詭計多端,心思深沉,恐怕對你有二心。”
“李大姐!我還有一個…… ”
“此人懶惰成性,膽小怕事,也配?”
“不要她也行,赤羽,這是個文化人,雖然看起來文弱,但頗具勇氣。”
“她?只在讀書時候不傻氣,其餘時間,和拖油瓶無異。”
就這樣,我身邊所有的人都被他貶得一文不值,但我更詫異的是——他為什麼會如此瞭如指掌。
是能力超群,還是因為處心積慮?
“算了,走吧,你這人太挑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可高貴的。”
面具男帶我上了一艘船,不知何故,明明逆風,那隻小船卻如箭一般飛馳入太湖深處。
最後船在一處小島上靠岸。
我驚呆了,這裡竟然是一個山寨,看來他們是想讓我做壓寨夫人。
沒事,只要不讓我幹活,也不碰我身體,當個壓寨夫人享享福也不錯。
但我想多了,面具男對我很是冷淡,每日公雞剛打鳴,就讓婢女將我溫柔地從床上拉起來。
簡單梳洗之後,穿上利索的衣裳,將我拉到教練場去,開啟一天的魔鬼訓練。
騎馬,射箭,摔跤,武術,完全把我當成一個護衛來培養,也不說原因,可只要我鬆懈,就去毆打服侍我的婢女,每日服侍我的婢女不同,被毆打的婢女也不同。總而言之,赤裸裸的道德綁架。
“面具男,你個死變態,到底在搞什麼!”我被逼急了,大聲質問他。
可面具男卻沉默不語,只是冷漠地抽了婢女一鞭子。
“你若不流足汗水,就有人為你留足血水。”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叫座上賓嗎?這叫階下囚。”
就算是培養我當死士也不至於這麼殘酷吧,連個互相殘殺的戰友都沒有,全場都是我的老師。
我可接受不了這樣的強度,頭一天脫水,第二天中暑,第三天上吐下瀉,整個人離廢也不遠了。
“你現在怎會如此不爭氣,當初,你什麼都要高人一等。”
面具男似乎對我很失望,我打量著他,很篤定這個人一定是田桂芳非常親密的人。
是誰呢?我腦海中閃現那兩個弟弟,可是他們都是文弱書生,可面具男那是相當彪悍矯健,再說了他們倆早就和田桂芳一刀兩斷了。
那還能是誰呢?我懊悔沒有多多瞭解田桂芳的前史。
“你就老實告訴我吧,是不是當初暗戀田桂芳,沒被選擇,現在來報仇的?”
他被我的話驚到,咳嗽起來,其餘的人也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我,可他們統一行徑,絕不和我講話。
這個土匪窩子有點另類,安靜、斯文、剋制,說是土匪不妥,像是有文化的流氓群體。
無錯書吧面具男保持鎮定:“少廢話,這些技能,你必須在一個月內精通。”
精通?你以為我是神童嗎?
“你不如殺了我。”我身體往後一仰,躺在陽光照射的草地上,寧可立刻化為齏粉,也不想受現在的折磨。
“對你而言不是不可能,你是田桂芳,田大將軍的唯一嫡女,立馬橫刀深得他真傳,便是男子都不能及你萬分。你是女中豪傑,怎可妄自菲薄。”
他像傳銷一樣,壯懷激烈,豪情萬丈給我打雞血,可這對我沒用,我只想躺在沙發上,開著空調,挖著冰鎮的西瓜吃,不想做什麼女中豪傑。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乾脆跪下來求饒。
面具男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好像對我極其失望,那種悲憤欲絕,我著實形容不出來,感覺最冷的下雪天也不至於讓人感到如此徹骨冰寒。
“你站起來,田家的女兒怎能輕易屈膝,便是跪,也絕不可跪我。”他的聲音似乎是在哀求。
我有點害怕,顫顫巍巍站起來,沒站穩,差點摔倒,可面具男眼疾手快將我扶住。
在四目相接的剎那,我能感受到那種關切萬分的感情好像不是愛情,至少我老公不是那樣看我的。
“你從前是會的,只是暫且遺忘了,我求你,好好學,好好學可以嗎?”
他的聲音悲痛萬分,我實在是搞不明白,不知怎的,心軟了,點點頭。
可是第二天我就後悔了,實在是腰痠背痛得緊,爬不動了。
沒辦法我只好裝病,不停得咳嗽。他一下子就識破,但竟然鬼使神差沒有責備我,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以前很喜歡吃菱角,我帶你去採。”
一碧萬頃的太湖讓人心曠神怡,甚至讓我暫忘自己是一個被囚禁的人。
“嚐嚐。”菱角是他撈的,也是他烤的,更是他一粒一粒地剝好的。
我拒絕除了老公以外的任何男人給我剝任何東西,太曖昧了。
“我自己來,你吃你的。”
“你吃,這是我欠你的。”他冷笑道,“你若不吃,不如現在去拉練。”
啊,這個死變態,為什麼赤裸裸對我這麼好,又明晃晃對我這麼狠。每天給我準備的飯滿漢全席也不為過,本來我想要剋制,可是比軍訓還累,飢腸轆轆實在是沒那種意志力,一到飯桌前只能聽從本能張開血盆大口狼吞虎嚥,吃香賊難看,可是人餓到極致哪裡顧得上那些。
我塞了一個進嘴裡,香甜軟糯,確實美味,可是我越來越粗的水桶腰在對我發出哀嚎:別吃了。
我捏捏肚子,將手收了回來,又胖又裝,最起碼一百一了。
“你是何居心,故意將我養成肥豬!”
我突然感到這個人的罪大惡極,比他逼我開弓射箭時還要痛恨。
“你這是精煉,並非肥胖,很好看。”
哎呦,這麼溫柔的話是想幹嘛。
“你死心吧,總之,我心裡只有皇帝一個人,簡單說就是別愛我,沒結果。”
他先是撲哧一下,後來眼神中是無盡感傷:“那個男人有什麼好?你就這麼死心塌地。”
“你少說他壞話。”
他苦笑:“他對你的壞不需要我說。雖然我現在並不知道他為什麼對你態度突然有點轉變,但一定有陰謀,你應該明白,他是不可能真的愛你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只要你答應留在這裡,不讓你去練武,每天出來遊湖。”
“你開什麼玩笑,我放著一國之母不當,在你這兒做壓寨夫人,你趁早放了我,不然皇帝會把你這小旮旯夷為平地。”我搖頭拒絕。
“你若是喜歡皇帝,我再給你重新找一個。這天下的皇帝又不止一個。”
什麼,他竟然不是想自己把我佔為己有,而是要為我說媒。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