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心的姚斯年宛若一個王者般環視著眾人，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就這樣恣意的玩弄著人心，操縱著諸人的慾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對於季承德剛剛的表態，說實話他只是臨時起意。

一開始，他是打算拿宋其昌代表的那些二代團來拋磚引玉，用他們的範例來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完全信任他，和只是合作的差別，究竟有多大。

貿然提出要求，讓其他人完全放手顯然是不可能的，姚斯年一開始，也只是打算讓他們多感受，潛移默化影響。

但人是不能死板的，既然想要強化加深印象，季承德跳出來，那姚斯年也沒放過的道理。

藉機跟這些人宣示自己的主導地位，強化自己的權威也不是不可以。

透過季承德來告訴這些人，他的能力、價值、地位，同樣是個很不錯的決定。

這其實也是一種某種程度上的服從性測試，也即是社交版的PUA。

不樂意的人，退出也無所謂，這樣的篩選也是姚斯年樂意看到的。

他雖然帶著大家一起玩兒，看似跟商會無異，但實則核心大相徑庭。

商會的會長，那是基於自身實力，或者是名望。

這兩樣，姚斯年前者不濟，後者不足，之所以能夠拉上這一大幫子人，完全是因為他能夠為大家帶來足夠的利益。

這些利益都是實打實的。

而商會的會長則不然，甚至於不付出什麼，只需要立在那裡成為一面旗幟，大夥兒自然會因為團結帶來的好處而選擇加入。

甚至於，只需要在會內協調，用地位做背書，就能夠得到認同。

但他沒法兒這樣幹。

而且他即便是能這樣幹，也不樂意如此。

商會的會長，真論號召力，絕對是不如他姚斯年的。

這也是為什麼姚斯年需要不斷強調領導地位的原因。

他能拿出實際利益，自然應當有更大的話語權，這也是他敢篩選‘朋友’的底氣。

真要是起了摩擦要打擂臺，姚斯年這邊肯定是全員上馬，而諸如商會那樣的組織嘛，高個子不頂前面，是別想下面的人先賣力的。

但姚斯年的操作，沒有可複製性。

商會那些龍頭們且不提願不願意像他這樣拿出實際利益來分享，光說是投資本身的風險，就不是他們願意承擔的。

不是重生者，這世上也沒有哪個商人敢保證做正經生意穩賺不賠。

到時候虧了本金，這事情性質就不一樣了。

即便商業行為自負盈虧，但公道和人心是兩碼事兒。

不賠，位置即便沒丟，再想要使喚大夥兒，那可就不好使了。

但賠了就是割自己的肉，又有幾個人願意呢？

那麼多身家百億的富豪，有見他們給百姓讓過幾分利嗎？

所以姚斯年成功了，讓大家趨之若鶩。

因為他不是在玩兒什麼龐氏騙局，而是實打實的用能力讓大家見識了什麼是一起玩兒，能夠拿到真金白銀。

況且，哪怕是姚斯年是查爾斯·龐滋第二，在騙局被拆穿之前，他也依舊會是那個最靚的仔。

……

隨著時間推移，姚斯年這次聚餐最後的一批重量級客人來到了會場內。

因為情況特殊，姚斯年甚至站起來專門對對方表示了歡迎。

兩個大秘。

不是普通大秘，是趙區長都得和氣一同入場的人物。

不少領導的秘書都被尊稱為一句大秘。

但這兩位大秘的領導，卻站在了全國寥寥數千人能抵達的位置，同時還是這兩千來人中那數百實權最大的崗位。

即便是今天到場的那位二代團代表，家裡的擎天柱也只是這個位置，並且已然摸到了天花板。

這兩位大秘的到來，表達的是一種態度。

不論他們背後的老闆加入與否，至少都說明了對姚斯年的善意，這是合作的基礎。

大家都不是糊塗人，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諸位也都逐漸收斂神情變得變得正經起來。

姚斯年作為主人和兩位大秘打完招呼，隨後便宣佈開始了宴會。

隨著侍者將一份份精緻的菜餚奉上，姚斯年也舉起筷子說道：“大家都是忙人，我也是，邊吃邊聊。”

雖然是圓桌會議的場地，但所有人對姚斯年的安排並無異議，或者說是預設了他這樣的打破常理的舉動。

主席臺上的姚斯年吃的很香，其他人看了看四周，發現已經有人開始動筷了，索性大夥兒也都吃了起來。

姚斯年見狀，這才滿意的嚥下了嘴裡的牛肉開口道：

“我先說說我之後的幾個計劃，大家感興趣的，可以一起玩兒，不感興趣，那就等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在這之前我要強調，萌芽資本、霧城江湖、種子傳媒這幾個專案已經不接受注資了，後續專案的收益，不會比以上三個更高。”

這話說出來，不少人也放下了筷子。

相比起之前並沒有參與上述三個專案的群體，在場剩下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臉色則或多或少的有些情緒外露。

對於姚斯年的決議，他們堅決擁護，並在內心喝彩。

這樣的利益分配，無疑才是公平的。

即便是對後來者不友好，但那又如何？

大鍋飯向來是吃不香的，這是歷史已經驗證的絕對真理。

姚斯年又吃了兩口，觀察著所有人的表情。

所有人也並沒有因為姚斯年前後言行不一的行為催促。

“那麼，接下來，我先說說後續的幾個專案之一。”

姚斯年補充道：“我想諸位應該清楚，伴隨城市名片計劃，種子傳媒和霧城江湖的發展潛力是巨大的，相關的市場，也會被逐漸開發出來。其中關於食品行業的前景，我想不用我過多複述，關於農產品進一步深加工開發零食的計劃目前有幾個專案可供分配。”

這時候，人群也開始有些躁動起來。

網紅帶貨的能力，其實現在已經初現端倪了。

哪怕是因為受限於直播尚未興起以及網路環境的因素導致上限對比起既往銷售體系的成績顯得很不起眼，但他的潛力已經得到了認可。

即便是傳統供銷體系，也離不開營銷手段的輔助，而電商興起能減少分銷成本的同時，也代表著可以投入更大的宣傳資源。

再加上有姚斯年這個營銷鬼才，前景必然是可觀的。

雖然姚斯年明顯說明利潤不如之前專案，但所有人還是充滿了興趣。

因為這是霧城江湖的供應鏈專案！

霧城江湖是一個必須要存在下去的企業，所以這些食品專案的銷路是不需要擔心的，只要生產出來，然後給霧城江湖包銷就好了！

開工就等於穩賺，銷路不需要自己操心，這不就等於撿錢？

別看這些都是家訾驚人的豪富，位高權重的體面人。

也沒誰敢放言一直都是賺的。

強如股神巴菲特，也有淨虧損的年份，甚至虧損額高達30%、40%的年份。

幾十年來的年均收益率，目前為止平均在20%左右，而如此，就已經讓他登頂神座。

所以利潤低點又如何？

誰能抗拒穩賺不賠的買賣？

不少人甚至已經開始交頭接耳壓低聲音討論了起來。

看著已經要按耐不住的人們，姚斯年一手撐著下巴，內心充滿了一種淡淡的滿足感。

是的，權利的芬芳，總是讓人沉醉。

“諸位，先別議論，專案是按類劃分的，不是按數量劃分，我之前說的幾個，可不是這幾個。”

姚斯年適時的再次放出勁爆訊息，頓時引燃了所有人的情緒。

看著躍躍欲試的眾人，姚斯年知道，自己這次資源整合的嘗試，達到預期是沒問題了。

這些人，比他想象的更看好他。

借雞生蛋，利益最大化的目的，算是圓滿達成了。

雖然這些人都被他利用了，但顯然，他們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