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沈梨啊,是從學生時代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是盛京多少富家公子求而不得的人,撇開家世和能力不談,就單單那張臉擺在那,就足以讓無數男人前赴後繼,再說他和沈梨之間有那麼刻骨銘心的感情,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怎麼可能說忘就忘了呢。
割捨了沈梨,就相當於割捨了他半條命。
賀舒恬擦了擦眼淚,江逾白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起身給他蓋好被子,關上燈,轉身離開。
她和江逾白住在一棟樓,但不是同一樓層,這個點回到家,在門口撞上了剛出門扔垃圾的南棲。
南棲看到她通紅的雙眼微微皺眉,擔心道。
“恬恬,你怎麼了?”
賀舒恬朝她笑了笑。
“沒什麼事。”
南棲看了她一會兒,她是何等聰明的人,自然猜透了她的心思,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估計又是為了將江逾白。
她搬來這邊半年了,每次看賀舒恬哭,八九不離十都是為了江逾白,話說追求賀舒恬的人也不少,她怎麼就在江逾白這道坎上過不去了,想想她好像也沒有資格這麼說,她自己不也是嗎。
“棲棲,我有點困,先回去睡一會兒,晚上找你玩。”
南棲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下樓扔垃圾去了。
賀舒恬回到家,背靠著門蹲在地上,所有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剋制不住的全部湧了上來,捂住嘴哭了起來。
她什麼時候才能走進江逾白的心,只要他不忘了沈梨,她就一天沒有機會。
三年後的盛京依舊繁華,彷彿一切都還是曾經的模樣。
沈氏集團。
助理匆匆忙忙的走到沈驍的辦公室,敲門進去,沈驍皺眉,看著面前的檔案。
“怎麼回事?”
助理硬著頭皮道。
“沈總,這幾個大專案全部打水漂了。”
沈驍眉頭狠狠的皺了皺,怒道。
“你們怎麼辦事的?這點事都辦不好。”
沈驍這個人向來陰晴不定,他手下的人都怕他,所以這幾年沈氏集團來來回回的走了不少人,就連那些最初跟著他一起幹的人,也都賣掉股份走了。
“YL集團最近太猖狂了,都已經把手伸到您這邊了,本來這幾個大專案已經是到嘴的鴨子了,沒想到半路被他們橫插了一腳。”
YL集團沈驍是知道的,這兩年在國外迅速崛起的一個跨國集團,發展迅速令人咋舌,在這各個領域獨佔鰲頭,所擴充套件的領域已經蔓延到全球各地。
“怎麼,我是和他們結了什麼仇嗎。”
他也不知道這個集團為什麼處處針對他,失去這幾個專案一百多個億打水漂,出了這件事之後,沈氏集團內部亂成了一團,股價直線下跌,幾個股東都已經開始躍躍欲試,想要把沈驍拿下董事長的位置,畢竟他們早就看沈驍不爽了。
沈驍最近為公司裡面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
“陳總,李總他們說讓您去參加股東大會。”
沈驍把手裡的專案書往桌子上一扔,冷笑著站起。
“我倒要看看這幫老東西到底想幹什麼。”
會議室裡,沈驍依舊坐在主位上,坐在兩側的分別是各個股東。
“沈總,YL集團這次是衝著您來的,您不能為了自己而拖累了整個集團。”
說話的是李總,也是沈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沈驍陰沉沉的盯著他,冷聲開口。
“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盯上我的位置了,這麼大的蛋糕,你一個人吃不怕撐死。”
李總被他一句話懟的說不出來,但也知道現在的沈驍也就是死鴨子嘴硬。
“希望你主動讓出這個位置,或許賣掉你手裡的股份,還有機會填補公司這次的漏洞。”
“都惦記上我手裡的股份了,你的胃口還真是不小,我告訴你,只要我在這裡一天,沈氏集團就只能是我的。”
臺下股東的臉色變了變,眾人不甘,但他們手裡手握的股份沒有沈驍多,說什麼也都是徒勞,再說沈驍確實有能力把沈氏集團一步步做到今天。
李總站起來,有些惱怒。
“好,既然沈總這麼說了,那我退出股東大會。”
李總走後,剩下來的幾個人躍躍欲試,沈驍敲了敲桌面。
“誰還想走,現在就可以滾。”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頭不語,也是,誰會和自己的利益過不去,雖然沈氏集團不如當年,但瘦子的駱駝比馬大,沈驍扯了扯唇,勾出一個陰沉的笑。
眾人走後,會議室裡只剩下沈驍一個人,助理站在旁邊有些欲言又止。
沈驍瞥他一眼。
“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無錯書吧助理微微彎下身子。
“沈總,醫院那邊傳來訊息說大小姐最近情況不太好。”
沈驍微微挑了挑眉。
“哦?怎麼個不好的法子。”
助理微微嘆了一口氣。
“醫生說最近她自殺的傾向比較嚴重。”
沈驍不以為意,輕輕的彈了彈菸灰。
“不是還沒死嗎?”
助理一噎,硬著頭皮道。
“您要不要過去看看大小姐?”
沈驍起身淡淡道。
“不用,就讓她在那裡自生自滅吧,做錯事的人總是要受點懲罰。”
助理微怔,沒再說什麼,跟在沈驍的後面離開了會議室。
醫院。
護士推開病房的門,看著坐在床上發呆的漂亮女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把手裡的托盤放在旁邊的床頭櫃。
“沈小姐,該吃藥了。”
沈梨目光有些呆滯,聽到這句話,微微轉動了眸子子落在護士的臉上,良久輕輕的點了點頭。
護士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最近沈梨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發病也越來越頻繁了,以至於大多數時間都要別人看著她,以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護士把手裡的水和藥遞給沈梨,沈梨喝了之後靠在床邊,護士看著她手臂上的紗布。
“沈小姐,我幫您換藥吧,夏天來了容易感染。”
沈梨沒說話,任由著她捯飭。
她手臂上又新添了幾個痕跡,面板很白,所以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抑鬱症病人發病起來時常會做一些傷害自己的行為,況且還是沈梨這樣的重度抑鬱患者。
“我不想吃藥了。”
護士給她包紮手臂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
“沈小姐,不吃藥病怎麼能好呢。”
病床上的女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