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低頭沒再說話,專心致志的給她包紮。
護士離開後,沈梨下床,換下病號服,穿上一身長裙,她看著鏡子裡的美麗女人,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
沈梨隻身去了梨園,梨園還是當年的樣子,不過看起來有幾分蕭條,這個價值幾個億的別墅莊園江逾白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把它賣掉。
沈梨按了指紋密碼走進去,江逾白當年錄了她的指紋,她錯過了海棠花盛開的季節,海棠花已經凋謝了,花瓣落了滿地。
沈梨推開門進去,看到客廳裡場景的時候眸子狠狠的顫了顫,巨大的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個婚紗 ,穿在模特身上,格式偏保守,背後是薄紗的設計,裙襬上鑲滿了碎鑽,長裙搖曳,美得驚心動魄。
沈梨走過去,顫抖著手輕輕的撫上婚紗的裙襬,純手工製作,從面料到質感無一不是頂級,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小卡片,上面寫著幾個字。
[給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
落款是三年前的日期。
這幾個字太熟悉了,瀟灑洋溢,除了那一個人估計沒人會寫的出來,所以說三年前江逾白就已經準備好了婚紗嗎,他本以為自己能娶到心愛的姑娘,可最後卻和她天各一方。
那些壓抑在內心的情緒似乎再也控制不住,頭靠在模特的身上,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倫敦。
晚上八點。
某七星級酒店。
“江總,這次的合作很順利,再次祝我們合作愉快。”
男人一身正式的西裝,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扯開兩顆釦子,露出精緻漂亮的鎖骨,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完美的挑不出一絲瑕疵,膚色冷白,特別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他站在那裡,嘴角扯著懶散的笑,整個人顯得漫不經心,但周邊女人的目光時不時往他身上瞟。
說話的是個外國人,金髮碧眼,高大英俊,是YL的合作伙伴。
“合作愉快。”
江逾白晃了晃手裡的香檳杯和他碰了碰。
“江逾白。”
女人一身長裙,臉上畫著精緻的妝款款朝他走過來,看到他面前男人的時候,禮貌的點了點頭。
男人眼睛一亮。
“這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
賀舒恬剛想開口,就被江逾白淡淡的打斷了,她臉上的笑意一僵,很快被掩飾過去。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我經常看你跟在江總身邊。”
這幾年,江逾白身後有個瘋狂的追求者在這個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只要江逾白出現的場合,幾乎都有賀舒恬的身影,就連他們公司的人都很喜歡賀舒恬。
開始的時候江逾白還冷著臉把她趕走,但賀舒恬似乎並不吃這一套,久而久之,將江逾白不再管這件事情,隨她去了。
“江總,那你們聊。”
江逾白點了點頭。
賀舒恬站在他身邊,輕笑道。
“恭喜你啊,又拿下一個大專案。”
賀舒恬是真的為他高興,看著江逾白越來越好,她自然開心。
江逾白沒說話,賀舒恬張了張口似乎還想說什麼,被不遠處走來的許林洲給打斷了。
“江哥,你現在可了不得,你知道國內多少人追在咱們後面求著合作嗎?”
無錯書吧“他現在的一切都是他努力的結果。”
許林洲看了一眼賀舒恬,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一開始的時候他對賀舒恬追求江逾白的事情確實有些隔應,她和沈梨是好姐妹,喜歡上朋友的前男友,怎麼說都有點奇怪。
不過賀舒恬似乎真的是很有毅力,從盛京追到了倫敦,並且追在江逾白後面三年,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大概都會被她的真心所打動,可是江逾白好像一點接受她的跡象都沒有。
“江哥,我有事和你說。”
“嗯。”
兩人去了酒店的花園,江逾白從兜裡摸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散漫,即使穿著正式的西裝都遮不住他骨子裡透出來的狂妄。
“下一步打算怎麼辦,一直呆在倫敦?”
“回國。”
江逾白輕輕的彈了彈菸灰。
“三年了,沈驍欠我的,欠我父親的,總該是要還的。”
許林洲目光復雜的看著他,他知道江逾白父親的事和沈驍脫不了關係,國內的沈家早就搖搖欲墜,現在只差臨門一腳,但江逾白似乎並不著急,他就想看著沈驍在絕望中掙扎,就像三年前的他一樣。
“沈家現在的情況也離破產不遠了。”
江逾白眸子微微動了動,就在許林洲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才淡淡道。
“月底之前解決掉,”
這次許林洲看了他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許林洲在國內的這些年其實一直在關注沈家的一舉一動,自從和陳公子解除婚約之後,沈梨幾乎沒有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裡,只有沈驍時不時出現在記者的面前。
“江哥,說句實話,你真的一點都不考慮賀小姐。”
江逾白微微皺眉。
“我看她是真心喜歡你。”
江逾白突然輕笑出聲。
“真心喜歡,有什麼用?”
他當年不也是真心喜歡著一個人嗎,可到最後呢,他落到什麼下場,那種抽筋扒骨的疼,他到現在還記得。
許林洲微微嘆了一口氣。
“給你約了全球頂尖的醫生,到時候去看一下手。”
其實這些年,江逾白的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和正常人並無二樣,醫生說有痊癒的可能。
“嗯,我下個月月初回國。”
許林州再一次進入會場的時候,賀舒恬提著禮物,腳步有些匆忙的走了過來。
“江逾白呢?”
“江哥有點事兒先走了。”
賀舒恬的眼神幾乎在瞬間黯淡下,許林洲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