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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醉酒

尾韶看著如同富貴花一樣的人,斂眉走向了季太傅身邊。

漂亮的過分,有些不真實。

端麗清豔,眉眼傲氣,大氣華貴,大家“閨秀”的典範。

她不喜歡這樣的人,總感覺下一秒要完的感覺。

她要跑。

季連予瞧著人從面前走過,嗤笑了一聲,坐下看著母親旁邊的尾韶。

“師侄是我好不容易帶回來的人,阿予可不要過於刁蠻”

聽見母親暗含的話,季連予剛想叫人的手頓了頓。

季熙看著眼前的花,沒有看旁邊的兩人。

“撥雪尋春,燒燈續晝。暗香院落梅開後。無端夜色慾遮春,天教月上宮橋柳。

“花市無塵,朱門如繡。嬌雲瑞霧籠星斗。沉香火冷小妝殘,半衾輕夢濃如酒。”

“師侄,喝酒”

“這酒可是我尋了許久才找到的秘方。”

“說得上千金難買一二兩酒也不為過。”

“就是”

尾韶抬眸望著她,清麗明亮的眼睛裡有些迷茫,白玉般的脖頸悄悄地紅了一些。

“就是容易醉人”

“晚生明白。”

“再喝點”

尾韶沉默地低頭看著手上的杯子,歪了歪頭,然後看向外面的花朵。

季連予喝著酒,不在意地睨了母親一眼,有些意外地看向尾韶那邊,然後又看向母親,眼底詢問著她什麼意思。

隨後季連予愣了愣,看著尾韶望向外面眼底流淌出來的神情,不自覺地抿緊唇,豔麗的眉眼有些晦澀。

季熙左右看了看,眯著眼睛笑了笑。

醉了的尾韶看著有些好騙,眼底帶著單純透亮,白淨的臉上帶著點淡淡的紅暈。

尾韶安靜地喝著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抬眸望著季熙,眼底有些不滿。

她不想喝了。

她為什麼老是給她倒酒。

季連予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注意力都被尾韶吸引了過去,手上不自覺地握緊杯子,呼吸都慢了。

尾韶坐在窗戶旁邊,那種純白還帶點朦朦朧朧的灰的光就灑在她的身上,不經意抬頭被季熙帶著看向了季連予那邊。

然後四目相對,尾韶一晃神盯了好久,輕輕地眨了眨眼,然後匆忙地側頭,略顯慌張的眼神躲閃著。

季連予看向母親,看著她看熱鬧的眼神,輕輕地咬著下唇,有些煩躁。

“母親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季熙端起來的酒壺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給尾韶滿上。

“知道”

“剛進來知道?”

“不然呢”

“母親為何邀了人?”

季熙看著尾韶慢吞吞地拿起酒杯,沒回頭看他,“自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

“她如何?”

“瞧著白淨的臉,應該很得我兒歡喜。”

“若是我兒喜歡,我讓她入贅如何?”

“我兒可一輩子管著她,獨佔她,不用擔心什麼小侍騎在你頭上。”

季熙眯著眼睛看著季連予,神色壓迫,面色儒雅。

“她願意?”

“不願意也得願意,你表姐是太女,你身份尊貴。”

季連予扯了扯嘴角,哼了哼。

“我不喜歡她”

“母親也少摻和”

季熙有些可惜地看著尾韶,“真的?”

“她看著可是難得的美玉”

“有才有貌有德有形,你哪裡不喜歡?”

“在京師打著八個燈籠都找不到,就單憑這容貌,比我年輕的時候就好看一點。”

“哪裡都不喜歡”

“她長得礙你眼了?”

“你剛剛可不是這樣的反應,你那雙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去了,恨不得把她撲倒吃掉”

“罷了,若是後悔了,跟母親說。”

“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幫我看著她,我帶來的人,可別死在這裡了”

尾韶此刻暈乎乎的,皺著眉,趴在桌子上,青絲披散開,修長冷白的手不設防地隨意露了出來,帶著一截手腕。

季連予看著母親的離開,起身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人,眼底發寒。

阿珂走上來,端上水盆和漱口水。

“公子,可是將尾女郎帶至客房?”

“還是叫人來接?”

季連予淨手,有些不在意地看了趴在桌子上的尾韶。

“如今天色晚了,還能叫什麼人?”

“將人帶到客房去,好好看著,別讓人上了她的床。”

阿珂聽著,將東西遞給旁邊的侍從。

“公子今天抓的那人送到了獄牢裡,好生招待了,定然她知道什麼是痛不欲生,後悔來了這裡。”

“讓人查了,這些日子近一個月沒有特別的人找過她,一個摸魚打滾的人,偷過不少人家的錢。”

季連予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面的景色,“人來了嗎?”

“來了,就是有些傲氣,瞧著也不聽話”

“答應了我們說的事情和彩頭,同意指證配合。”

季連予微微笑了笑,回頭看著尾韶,勾了勾唇。

少年走近尾韶,居高臨下地看著不省人事的人,俯身勾了勾她的領口,隨意地抬起她的下巴,眉眼冷冷的。

尾韶幾乎陷入了沉睡,緋色的唇微微抿著,溫潤的臉上沾滿了紅暈,原本有些敞開的衣領透著冷白的面板。

尾韶被迫抬起下巴,失去意識的她皺著眉,此刻她很難受。

花几旁邊,季連予看著好欺負的尾韶,眼底晦澀,鬆開她,站直身子,示意讓人把她帶走。

“讓人看著,別真被碰了。”

尾韶被攬著腰,扶著肩膀離開了此處。

走到一半,尾韶難受地睜開眼睛,煩躁地推開扶著她的人,踉踉蹌蹌地走著,然後在鵝卵石上跌倒在地。

此刻她腦子裡想起了一個醉酒臥雪而亡的故事,眼睛迷茫地看著陌生的四周,看著不遠處的湖水。

暈暈的尾韶此刻也不由得生出了悲壯的氣氛,她想跑結果被帶到這裡強按著喝酒,被李琅那個傢伙賣了,當擋箭牌。

還要自個偷摸摸的去找地盤。

扶著她的人被推開立馬扶起跌倒在地的尾韶,招呼著旁邊的人過來。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扶著女郎離開。”

尾韶被迫帶起來,看著扶著自己的侍衛,定定地看著面前一群穿黑色衣裳面無表情的人,突然倒在其中一個人身上,閉上了眼睛。

侍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