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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借宿

客房和主屋的房間隔得很遠,走的路也不同。

季連予跟在後面,看著跌倒在地的尾韶,微微皺了皺眉。

怎麼跌到地上去了?

少年抿著唇,看著尾韶靠在侍衛的肩上,被人摟著腰,眼底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煩躁。

為了防止意外,尾韶被侍衛迅速帶走,走過小橋和小廊,將尾韶的外衣褪去,將等候的小侍喚了進來進行梳洗。

尾韶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眉眼疏淡,身上只穿著白色的中衣。

小侍紅著臉,跪在旁邊,正要拿著打溼的手巾擦拭她的臉,還未上手,便被叫停了手。

“出去吧,東西留著。”

“你離開。”

“是。”

小侍怯弱地伏地起身離開,將手巾放回了盆上,走到門口,小侍咬著下唇,只是有些可惜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阿珂也跟著離開,待在外室門口等待。

季連予面無表情地看著床上任人擺佈的人,以及鬆鬆散散的衣裳,走到她身邊,手指不自覺地蜷曲著。

他拿著一個髮帶遮住了她的眼睛。

然後拿起盆裡的巾,從她的眉心到鎖骨處,手上也沒有輕重,被擦拭的地方紅了一片。

少年擦著她的唇角,頓了頓手,微微俯身,拿著巾的手微微抓緊。

季連予看著尾韶的臉,有些恍惚,有些不受控制地低下頭,慢慢地靠近尾韶的臉。

少年終是沒控制自己的私心,咬了咬她的唇,慢慢地舔舐著,漂亮的眼睛裡有些愉悅,拿著巾的手握上了尾韶的手,以極其佔有的姿勢,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肆無忌憚,毫不遮掩。

少年微微起身看著尾韶的唇,越發紅潤,藏在頭髮下的耳朵悄悄地紅了起來。

尾韶眼皮子很沉重,不想睜開,意識到身上壓著人後,微微皺眉,想要推開。

季連予看著床上開始掙扎起來的尾韶,站直身子,整理了身上的褶皺的地方,隨意地將巾扔在盆裡。

“進來吧,把東西拿走。”

阿珂推開門,便看見公子背對著他,走上前將盆端起,隨意一看,便看見躺在床上的人衣裳不整,緋色的唇有些腫,還帶著胭脂。

阿珂拿著盆的手抖了抖,眼珠子都瞪大了,震驚地看向公子,閉著嘴從房中退了出來。

公子未免太不遮掩了。

趁人家睡著輕薄人家。

季連予聽見動靜,反過身來,眉眼豔麗,眼尾泛紅,帶著溼潤。

一副傲慢的樣子,眼底淡淡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少年裙襬上金絲繡著的芙蓉花和鑲嵌的珠寶跟著少年的動作浮動著,眉心花鈿襯得人愈發冷豔。

季連予若有所思地看著床上昏睡的尾韶,勾唇笑了笑。

晚上,兩人坐在一塊吃飯。

季熙看著自己的兒子,嘆了一口氣,“此次回去,你父親又少不得為你張羅親事,四處看女郎。”

“又要說我不對你上心。”

“真不要這個?”

“回去可難找了”

“雖然有樣貌出眾的,但是...哎”

“哪家女郎房裡沒藏幾個小侍,搞大人家肚子上門的事情我就聽到了不止五六回。”

“如今你已經16了,相看人家一年,然後結婚這些步驟弄起來也得一年,等你出嫁也是18了。”

“我門下的人雖然可靠,但是也擋不住你看不上她們啊”

“母親,吃飯不能說話。”

“我說了您別摻和,我不喜歡她”

阿珂眼皮子跳了跳,吞了吞口水,是誰一個下午至今去了三回,還對人家上下其手。

季連予不經意地睨了阿珂一眼,漂亮的眼睛裡淡淡的。

“還未醒來?”

“喝了那麼多酒,沒有一天一夜也醒不過來。”

“這期間都會睡得很沉”

“阿予”

“後天拙考,你要不要跟我去看了看?”

季連予看著碗裡的飯,弄了弄上面的米粒。

“母親,我想去看看。”

“嗯”

“你做的那些事情,遇到倔的,直接拿我的權利去擺平,管家會幫你的,要是擺不平,就拿你表姐的名頭去。”

“要做一件事情,便要做的完美。”

“不管使用什麼方式。”

“知道了,我先走了。”

“去看尾韶?”

“我可聽說你今天下午去看了她三回。”

“母親,聽說是聽說。”

季連予將碗推開,起身斂眉,看了母親一眼,微微屈身離開了。

季熙也跟著起身,嘆了一口氣,頭髮上摻雜著白頭髮。

看著自己兒子匆忙離開的身影,想了想回京師的時間,抬眸看著外面的景色。

走廊上,季連予慢吞吞地走著,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阿珂。

阿珂瞥了一眼公子,眨了眨眼,手上拿著燈籠在少年前。

“公子可是要去尾韶尾女郎那裡嗎?”

“也不知她現在醒沒醒來。”

季連予勾了勾髮尾,輕輕地挑了挑眉,眼底冷淡。

“她醒沒醒來關你何事?”

“那我們現在是回院子裡?”

“不回去哪裡?”

“哦。”

……

清晨,窗戶關得很緊,屋內黯淡無光,床簾也遮蓋著。

床上的女子眉眼姝麗,脖頸處有些泛紅。

尾韶撐著手,修長白淨的手掀開簾子,頭疼得厲害。

尾韶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將手放置鼻子處聞了聞。

尾韶皺了皺眉,剛起身便聽見開門的聲音。

兩個小侍走進來,將洗漱的東西放好,以及衣物,正要向尾韶過去,便叫停了步子。

兩位小侍看著眼前的女郎的模樣,不受控制地看著她的臉,然後止步。

“你們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兩位小侍互相對視了一眼,低眉行禮便離開了屋內。

“是。”

過了許久,屋內的窗戶開啟,光照讓屋內亮了許多,將屋內淡淡的酒氣吹散了。

尾韶細緻地擦淨,利落地將頭髮束起,身上穿著的衣裳顏色豔麗,與平常不同,臨時準備的衣裳也出奇的合身,只是眉眼疏淡,帶著利落。

桌子上的被侍衛取下來的玉簪被遺忘,尾韶看著外面的天色,向正廳走去的步伐停了腳,走到旁邊的小侍旁邊。

“可否帶我去正廳?”

“女君說了,若是女郎找她,便不必找了,她去了考場。”

“女郎可自行離開。”

尾韶斂眸看著他們,“可否拜別你家公子?”

“表達謝意。”

“公子說了,你若是找他便可以直接去找,不必詢問。”

“我昨晚的衣裳可否給我?”

“女郎的外衣昨晚被那些粗心的侍衛弄破了,便將女郎的衣裳收了起來,如今也找不到了。”

尾韶愣住,找不到了?

她看著像是一個傻子嗎?

尾韶沉默了,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