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父子結盟
被箍著小肚子迅速離開現場的湫湫茫然地眨巴著懵懂純真的小眼睛, 被拎在半空中，他忽然著急地對著還留在原地的森森喊道：“森森！我的狗勾！我的狗勾快幫我牽過來！”
森森忙牽著他的寶貝狗勾跟上去，覺得湫湫的兩個爸爸好奇怪。
沈靖西和林蕎快速將湫湫扛著回餐廳，聞欽轉頭看著氣喘吁吁的兩人還有湫湫, 茫然一笑：“你們這是……”
林蕎快速搶答：“玩遊戲, 老鷹捉小雞。額……你家森森是老鷹。”
湫湫不明所以，聽到是玩遊戲忙拍著小手：“哈哈哈！好玩好玩！爸爸再來一次！讓森森來捉我！”
跟上來的森森聽到自己成了老鷹：“嗯？”
沈靖西“啪”地將湫湫一把放到森森面前：“給。”
森森下意識抱住差點沒站穩的湫湫, 似懂非懂：“……抓到了？”
湫湫還開心地鼓掌：“那湫湫接下來是不是就是老鷹了？你們快排隊, 我來抓你們！”
林蕎忽然一把抓住想要亂跑的“小鷹”湫湫，皮笑肉不笑地道：“快開飯了, 先吃飯, 不能在森森家亂跑亂撞。”
聲音不大，但整個餐桌所有人都聽得到。
反正……反正……沈靖西說他已經有點喜歡自己了，而他這輩子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他只會有沈靖西。
只有特別親密的人，才會這樣恃寵而驕，將自己碗裡的菜再夾給對方。這在餐桌禮儀上是更不可能這麼做的。
他心裡一頓，伸手攬上聞欽的肩膀，溫聲道：“坐吧。”
林蕎狠狠瞪他一眼：“夠了！”說著二話不說，用筷子將不想吃的菜又全夾到沈靖西碗裡，完全忘了還有外人：“我不吃，你夾的給我全吃了。”
聞欽聽到愛人自己直白地說出最愛吃他的魚，臉有些燙。偏偏蔣榷還特地夾了個香煎鱈魚放在他碗裡說：“你喜歡吃魚，看看我做的這道合不合胃口？”
蔣榷此時正圍著圍裙，高大的身軀正站在廚房裡忙碌, 反倒是聞欽在旁邊打下手。
他再轉頭看看動作溫柔儒雅隨和的聞欽, 暗自在想：是我太不溫柔了嗎？
這時, 坐在他身側的沈靖西觀察著林蕎的表情, 福至心靈，微湊過去在他耳邊說：“老婆，你看人家多溫柔？”
對面感覺被秀了一臉的林蕎和沈靖西：“……”
蔣榷看著兒子和湫湫兩個孩子的互動，素來冷淡的眉眼沾上絲人間煙火的暖意，他在桌下的手伸過去牽著聞欽的手握緊。
沈靖西一笑，跟蔣榷聊起天來：“蔣榷，這道魚不錯啊，香滑入味，難得你們還自己下廚招待我們。”
沈靖西鮮少看到林蕎吃癟，又覺得心情愉悅，接下來故意不斷給他夾菜，堆的小山包一樣的碗就沒消下去。
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時, 聞欽笑著用紙巾幫蔣榷將臉上的薄汗擦掉, 接著幫他解開圍裙放好。
沈靖西疼得齜牙，勉強維持體面，瞬間滑跪：“溫柔！溫柔！”
聞欽一家三口聞聲看過來，看穿一切的湫湫開心地哈哈大笑：“爸爸你又在拍蕎蕎彩虹屁啦！”
林蕎聽到這句話，整張臉瞬間爆紅，忙瞪他一眼，低聲說：“喊我名字，別喊我……那個。”
森森吃飯一向跟著父親學習，講究得體的餐桌禮儀，小細嚼慢嚥，食不言。而湫湫吃得小嘴邊都是香噴噴的油，鼓鼓囊囊地還跟他說話。森森趕緊嚥下食物，才開口回他：“謝謝湫湫，我……也覺得很好吃。”
親眼看到湫湫被林叔叔輕易拿捏的森森突然覺得自己的爸爸真是太溫柔了。
蔣榷淡定一笑，夾了一口魚嚐了嚐說：“這是聞欽做的，我最愛吃的就是他做的魚。”
但是林蕎當著外人這麼夾菜後，心裡又隱隱有些愉悅，他享受沈靖西對他這樣無條件地接受和……寵溺。
兩家人的一起過節，彼此說了些祝福的體面話，正式開餐。湫湫化身小乾飯王，吃得特別香，邊吃還邊豎起大拇指跟森森誇道：“森森，你爸爸們做飯太好吃了！你也太幸福了吧！我等下還要吃一碗！”
擺爛大半年根本不在乎上鏡不上鏡的林蕎微笑著接過菜來，發揮演技嬌嗔地睨他一眼：“……你要是給我天天做，我肯定吃。”
林蕎瞬間被戳中心思，伸手在桌下摸到沈靖西的大腿，狠狠扭了下，微笑：“我溫柔嗎？”
蔣榷聽到沈靖西那句“寶貝”，在回頭看聞欽似乎想到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臉頰微微泛紅，眼睛裡卻隱隱露出絲羨慕來。
森森一愣，他的家教禮儀老師教他的是，在餐桌之上，即便是再喜歡的菜也不能吃超過三次，要將美食留給其他人一起分享。
幻想完整個場景的林蕎：“……”
林蕎會立即抓住身邊的東西砸過去：“自己沒手？”
他下意識看了眼爸爸，聞欽只是笑笑：“你和湫湫還有我們大家都是好朋友，吃得開心就行，不用拘謹，喜歡就多吃點啊。爸爸就是因為你喜歡才給你做的。”
森森想著, 忽而抬頭去看一眼父親。
森森：“……”
湫湫看著今天晚上明顯不太對勁的爸爸和蕎蕎，轉身悄悄跟森森小聲吐槽：“森森，我爸爸和蕎蕎好肉麻哦～～不過他們平時更肉麻啦～～”
森森聞言心裡暖暖的，乖巧地點頭：“謝謝爸爸！還有……謝謝湫湫。”湫湫都能察覺到他最喜歡吃什麼，真的是一個很細心心暖的小朋友。
湫湫有樣學樣地，也給森森夾了個他剛剛看到森森似乎特別喜歡但是吃了兩口就沒再吃的菜，熱情地說：“森森你喜歡就多吃一點啊！”
察覺到大家看向自己和沈靖西，林蕎瞬間心虛地鬆手，又伸出手愧疚地想輕輕在沈靖西“受傷”的腿上拍一拍，沈靖西下意識伸手握住他的手，非常誠懇地說：“寶貝，回家再玩。”
林蕎看著這一幕一愣, 雖然沈靖西也時常下廚做飯, 但是——
“哎喲！”
“可是剛剛……”湫湫察覺到林蕎的眼神，秒懂，瞬間露出諂媚可愛的小臉朝蕎蕎甜甜地笑，“好嘞！吃飯啦～”
如果是沈靖西的話, 他會嬉皮笑臉地跟他撒嬌：“老婆～幫我把圍裙解開～”
林蕎忍住給這個拆臺的小傢伙一個暴慄的衝動，微笑著向聞欽點點頭，埋頭開始乾飯。
從來沒給沈靖西夾過菜的林蕎，拿著筷子，試圖找一個沈靖西喜歡的菜夾給他，結果沈靖西先他一步，快速夾了好幾菜堆在林蕎的碗裡，溫柔道：“你看人家主人家多好，做了這麼多好吃的，還都是你喜歡的，多吃點，別總想著要上鏡就節食減肥。”
不過, 他也有點羨慕, 可以和自己爸爸們打成一片的湫湫。
聞欽一愣，微抬頭看向他，用手用力回握，唇角帶笑。
而沈靖西則側著身子，饒有興趣地單手撫著下巴，目光總是在林蕎身上，笑吟吟地看著林蕎吃飯時的每個細小的神情。
林蕎注意到他的目光，微皺眉，瞪他一眼：“看我幹嘛？吃你的。”
沈靖西低笑湊過去在他耳邊咬耳朵：“當然是蕎蕎好看才看了，秀色可餐，讓我食不知味。”
林蕎被他說得臉熱，低聲罵道：“別貧，在人家家裡呢？”
沈靖西眉眼間淡定從容，“那又怎樣？”
這時還是聞欽忽而笑著開口：“你們倆感情真好啊。”
林蕎聽到這話一愣，有些臉熱，想否認，又覺得沒必要，他心裡甜滋滋的，心想原來在別人眼裡他和沈靖西感情很好嗎？
沈靖西也伸手擁著林蕎，挑著眉道：“是吧，我也覺得，而且……”
林蕎等著聽聽滿嘴跑火車，結果這廝就看著他笑，不接著往下說了。
林蕎冷哼一聲，反正他也不是很想聽，掙開他繼續吃美食。
聞欽笑著微搖頭，看著這對歡喜冤家，心生羨慕，卻也知道每對夫妻都有他們最好的相處之道。
晚餐後，由蔣聞兩夫夫領著他們一家人四處參觀藏品，彼此聊天，聊生活、音樂、藝術還有兩個崽崽的教育。
湫湫悄悄湊到森森耳邊，說：“森森，你們家真是太棒了，飯菜也好吃，你送我的小狗狗我也好喜歡。你帶我去看你的鋼琴好不好？湫湫也想彈一下。”
森森聽到他都喜歡，欣然點頭：“好呀，我還可以教你彈。”
“真的嗎？那我會不會和你一樣變得更特別厲害！”湫湫興奮地問，“可以像你昨天和你爸爸上臺表演那樣！”
森森認真地想了想，點點頭說：“嗯嗯，只要你每天都花至少六個小時練琴，再多練幾年，很快就能和我現在一樣的水平了，不過要是想到我爸爸那樣，那還要再練很久很久……”
“啊？那也太難了！”湫湫頓時打了退堂鼓，他擺擺小手，“算了算了，湫湫就隨便學學好了。”
森森：“……那好吧。我教你。”
湫湫跟著森森來到他的琴房，兩個小朋友排排坐在鋼琴邊，森森伸出小手放在冰涼的黑白鍵上，湫湫也跟著學。
森森想了想，問：“你想要學什麼曲子？我先彈給你聽？”
湫湫咧著小嘴認真思考：“我想要聽——蟲兒飛！”
這是幼兒園老師教過的歌曲。
森森點頭，站起來在放琴譜的地方翻了翻，找到這首琴譜，“我熟悉一下琴譜就給你彈。”
“嗯嗯～！”湫湫開心地晃盪著兩隻小短腿，“那我就給你伴唱好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大人們繞回來時，就聽到琴房裡傳來孩子澄澈空靈的歌聲還有森森的鋼琴聲。
四個大人站在門口，目光柔軟地看著兩個崽崽兩小無猜的溫馨畫面。
森森彈著彈著，也認真地回頭和著湫湫的歌聲和他一塊兒點著小腦袋唱起來：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聞欽輕聲跟著合唱，“一雙又一對才美～”
湫湫張著小嘴認真地唱，回頭看著爸爸們。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林蕎和聞欽帶頭給孩子的合唱鼓掌：“不錯不錯！”
林蕎笑：“對，唱得好彈得也好！不過今天可是元旦節哦，唱一首開心到的歌，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點歌呀？”
湫湫當即舉手響應：“沒問題！蕎蕎點什麼我都會唱！讓森森彈伴奏！”
森森聞言擔心自己不會彈，聞欽就笑道：“沒問題，森森不會彈的，我來彈。”
無錯書吧森森看向爸爸，開心地點點頭。
林蕎想了想說：“那我就點首《童年》吧？這首歌比較老了，森森會不會唱啊？”
森森還真的不會，他小臉一怔，搖搖頭。
湫湫見狀忙自告奮勇地從鋼琴凳上跳了下來：“湫湫會！湫湫教你！”說著湫湫就自顧自拍著小手，左右搖著小腦袋先唱了起來：“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聞欽笑著走過來，伸手 摸了摸聽得愣愣的森森，帶著他坐在鋼琴邊，跟上湫湫的節奏開始彈奏起來。他邊盲彈，邊伸手翻著琴架上的兒歌琴譜，恰好找到了這個曲子，鼓勵地引導著森森跟他一塊兒彈。
湫湫一個人唱得不夠，還忙邊唱邊噠噠跑到沈靖西旁邊，拉起他的大手，叫他跟著自己一起唱。
這還不夠，還熱情地招呼著蔣榷：“森森爸爸，快點兒啊，我們仨一塊兒唱！”
盛情難卻的蔣榷頭一次有點兒招架不住：“……呃……好，一起。”
沈靖西看他這樣，樂得不行，唯有點歌的林蕎享受著聽歌服務。
森森聽到父親的歌聲還驚奇地回頭一看，發現湫湫正一手牽著他爸爸，一手牽著自己的父親，搖頭晃腦唱得正開心。
森森竟然有點酸了。他都還沒牽過父親的手唱歌呢……
不過是湫湫的話，可以。
這樣父親就不會覺得湫湫是小魔王了。
美好的新年夜晚，在兩家人的愉快相處中接近尾聲。
湫湫抱著森森送的紙狗勾，跟森森揮手拜拜，“森森再見～！”
他小嘴還特別甜地跟聞欽和蔣榷招手說：“森森爸爸們也再見～新年快樂喲～”
兩個大人一愣，對視一笑，心想這個湫湫確實招人喜歡，森森牽著爸爸的手也伸出小手跟湫湫不不捨地再見，他盯著父親的大手猶豫了兩秒，鼓起勇氣伸出小手也牽上去。
蔣榷感受到森森的小手一頓，低頭看向兒子，不自在地，忽而伸出另一隻大手蓋在森森的小腦袋上，給他大山般的厚重父愛。
看到森森小腦袋都壓下去了的聞欽：“……”
但是森森很開心。
湫湫也特別開心，回去的路上還在活蹦亂跳地唱著童年，唱著唱著還提著要求：“爸爸！蕎蕎！我要蕩湫湫！你們給我蕩湫湫！”
所謂的蕩湫湫就是兩人提著湫湫的手把他蕩起來，像盪鞦韆一樣。
林蕎和沈靖西對視一眼，決定滿足這個小傢伙的要求。
湫湫把小狗勾放在一邊，伸出雙手，兩人握緊湫湫的小手，沈靖西舉著湫湫說：“準備好了喲～”
“湫湫號小飛機起飛——”
湫湫開心地哈哈大笑：“湫湫起飛——起飛——！哈哈哈哈哈！”孩子純真無邪的笑聲在夜空裡迴盪。
林蕎看著玩瘋了的父子倆，嘴角微勾，最後懶懶地放手，乾脆讓沈靖西一個人舉著小傢伙飛來飛去。
湫湫假裝自己是小超人，動作擺得有模有樣，高呼：“湫湫小超人來啦！！！”
沈靖西笑著把湫湫舉高高，往林蕎那個方向說：“走！我們往蕎蕎那個方向飛好不好？”
“好～！”
接著沈靖西就把湫湫舉著往他這個地方飛過來，還特戲精地撞到林蕎懷裡，配音道：“哎呀！湫湫小飛機撞機了，撞到哪兒了啊？”
湫湫張開雙手往林蕎懷裡鑽，一把抱上去，笑嘻嘻道：“撞到蕎蕎心裡啦！湫湫現在成為蕎蕎的心肝小寶貝啦哈哈！”
林蕎被湫湫這張甜甜的小嘴逗得不行，伸手抱穩他。
反倒是沈靖西也湊著腦袋往他肩膀上靠：“湫湫是蕎蕎的心肝小寶貝，那我呢？蕎蕎。”
蕎蕎感受著幼稚的父子倆，一時無奈又好笑，睨了他一眼。
湫湫白了沈靖西一眼：“爸爸笨呀！當然就是心肝大寶貝啦！”說著湫湫就在林蕎臉上啪嘰親了一大口，然後像個小大人一樣招呼，“心肝大寶貝快來親蕎蕎一口～”
林蕎聞言頓時有些臉熱，倒是沈靖西笑吟吟地看向他，接著傾身低頭在他一邊臉上輕輕親了一口。
林蕎感覺心跳得厲害，臉還特別燙，還好有夜色遮掩。
“爸爸！我的小狗勾快給我！”湫湫想起來忘了小狗勾，發現已經被爸爸拿在了手上，這才鬆口氣。
他們走進家門，開啟燈的瞬間，湫湫轉頭看到林蕎的臉，壞笑著伸出小指頭點著林蕎的臉說：“蕎蕎，你的臉又紅成紅蘋果啦！”
林蕎惱羞成怒，看到沈靖西看過來的眼神，別過目光，丟下一句：“我去洗澡，你帶湫湫洗。”就落荒而逃。
湫湫伸出小手在臉上點了點：“羞羞羞，蕎蕎害羞啦～”
沈靖西看著林蕎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心情愉快地抄起小傢伙：“走吧，洗澡去。”
湫湫泡在熱水浴缸裡，玩著小鴨子，玩著玩著突然想到蕎蕎，就問爸爸：“爸爸～為什麼我們家沒有你和蕎蕎的結婚照啊，我看森森家就有好多哎！拍得可好看了！還有一張超級大的照片貼在牆上！”
沈靖西聞言冷哼一聲：“那麼大的照片貼在牆上太土了，不符合你爸爸我和蕎蕎的審美。而且你忘了？蕎蕎是大明星，當然是放他的藝術寫真照更好看了，你說對不對？”
湫湫看爸爸這樣，用懷疑的小眼神盯著他問：“真的嗎？可是我覺得森森爸爸們拍的婚紗照很好看啊！你和蕎蕎結婚沒有拍結婚照麼？湫湫想看！想看想看！！”
沈靖西聞言一梗，又突然轉念一想，有了想法，低頭跟湫湫說：“湫湫啊，其實你也大了，有些真相是時候告訴你了。”
“啊？什麼真相啊？”湫湫看爸爸這麼認真，不禁好奇。
沈靖西伸手抹了點洗澡水在眼角想裝哭，結果湫湫直接無情拆穿他：“爸爸你演得也太假了！哈哈哈！還用洗澡水幼稚死了！“
“……”沈靖西，他清了清嗓子，直接說：“其實……爸爸當初和蕎蕎……在程式上出了一點問題，和森森的爸爸們不太一樣。”
湫湫眨巴眼睛，問：“哪裡不一樣啊？”
“森森的爸爸們可能是先戀愛再結婚，然後生下森森。”沈靖西說：“但是我和蕎蕎呢，恰好反了過來，我們是先有了湫湫你，然後結婚……”
湫湫搶答：“然後再談戀愛？！”
“咳咳……這個暫時還沒有開始。”沈靖西掩飾性地摸摸鼻子。
湫湫大吃一驚：“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沈靖西仔細想了想，儘量用湫湫能理解的話說：“反正就是爸爸在路上走啊走，走啊走，啪！撞到了蕎蕎。然後蕎蕎看爸爸好看，就把爸爸拖回家了，爸爸就成了蕎蕎的人，接著蕎蕎肚子裡就有了湫湫。”
“蕎蕎就不能始亂終棄呀，他再看爸爸，嗯，長得又帥，還特別有錢，性格幽默風趣，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最主要的是：湫湫不能沒有個完整的家啊，於是我們一合計就手牽手去結了婚，拿到了紅色的結婚小本本。”
湫湫聽到前面時哈哈笑起來：“爸爸你好臭屁哦！”
聽完後面又一本正經地認真點點頭，問：“哦哦～～那所以嘞？”
沈靖西一噎，然後佯裝道：“所以爸爸和蕎蕎就一下子成為了湫湫的爸爸們，但是沒有像森森的爸爸們那樣，是先認識啊，再牽牽小手吃吃飯看看電影談戀愛。”說到這兒，沈靖西停頓了下。
他猶豫了幾秒，才緩緩和盤托出：“所以……所以爸爸和蕎蕎一開始結婚的時候還沒有感情，就覺得婚禮啊，拍婚紗照啊，這些太麻煩了，我們就沒有做。”
“啊？”湫湫聽到這裡小臉皺巴起來，“那爸爸你也是的，蕎蕎懶你也不能跟著懶啊！”
“不過……沒有感情是什麼意思呀？”湫湫有些懵，拿著浴缸裡的兩隻小鴨子。
“就是還不熟，像陌生人一樣。所以談不上喜歡不喜歡。”說著沈靖西就特戲精地雙手捂臉，裝哭似的，一臉悔不當初，“爸爸現在就是後悔！特別後悔！我怎麼就不早點開竅呢？！我現在就是想和蕎蕎談個戀愛就怎麼這麼難呢？”
湫湫這下明白了，像個小大人一樣，恨鐵不成鋼地伸出小指頭在沈靖西的額頭上戳了一下下，“爸爸你真是太磨蹭了，湫湫都長到這麼大了，竟然還沒搞定蕎蕎！難怪被蕎蕎拿捏得死死的！”
被小傢伙戳著額頭的沈靖西：“……對對，湫湫你說得都對。所以湫湫，你看爸爸遇到大危機了，蕎蕎到現在都還沒愛上爸爸，要是蕎蕎之後再喜歡上別的男人，要跟爸爸離婚，爸爸就慘啦！”
湫湫憐愛地伸手摸著沈靖西的頭：“是好慘哦。嘿嘿，不過蕎蕎那麼愛我，肯定會帶湫湫和新爸爸一起走噠。”
“……”沈靖西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裡，不滿地瞥了眼小崽子：“……是不是親父子了？愛不愛爸爸了？什麼叫新爸爸？我這就成舊的了是吧？”
“好啦好啦～”湫湫嘻嘻笑著，伸出小手安撫爸爸，又無奈地搖搖頭，“不過爸爸你真是笨吶，蕎蕎心裡肯定有你呀，他就是太害羞了～”
他拍著小胸脯信誓旦旦道：“看來還是要我湫湫出馬，爸爸，你放心吧！湫湫幫你！”
他豎起一根小指頭，小臉機智地動了動小眉毛，開始談條件：“不過等辦婚禮的時候，湫湫要當小花童！拍婚紗大片也要帶上湫湫！”
成功將湫湫騙上賊船的沈靖西笑著伸出手指和湫湫的小手指勾上去：“沒問題。”
父子倆拉著勾勾，成功結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