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堂總部,章崧讓趙季去把寧遠舟給找回來,卻也得知六道堂的人有人被朱衣衛所殺。
因此和越先生提前合作,殺了朱衣衛梧都分部的四十八條性命。
與任如意約好這日酉時相見的人到現在也沒到因此她回了梧都分部就看到玲瓏慘死在閣樓之上被人懸掛至此。
偷聽了越先生與趙季他們的對話。
開始了她的復仇。
“那個叫玲瓏的白雀是你審的?”趙季扭頭看著身後的婁青強問道。
婁青強應道:“是,屬下親手打斷了她全身的骨頭,她才肯承認。”
元祿站在靈堂門外看著已經蹲了一天一夜的顧星雲,不知如何開口。
“星雲姐…你吃點東西吧?”
顧星雲輕輕搖了搖頭沒哭沒鬧,就靜靜坐在那裡守著靈。
元祿也不再多言而是在一旁默默看著,跟顧星雲這麼多年的交情,他清楚寧遠舟於她是兄亦是父。
當年寧父死的時候,顧星雲並不記事,才不到兩歲,後來一直是宋老堂主和寧遠舟陪著她。
朱衣衛梧都分部的大火把證據活活燒死,任如意也帶著玲瓏的屍體去安葬。
為了不讓自己就這麼死了,任如意服下了萬毒解,而這七日內內力全失。
察覺到有人靠近寧家老宅,顧星雲這才有了些動作,起身說道:“出去看看。”
在門口站了一天的元祿剛好有些困了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也不問趕忙跟了上去。
兩人站在屋頂看著經過的婁青強等人,顧星雲還沒說什麼,他們就離開了。
“最近出什麼事了嗎?”
顧星雲看向元祿問道。
元祿這兩天也沒出門自然也不清楚朱衣衛四十八條性命全死的事情。
見他也不知道什麼,正準備離開,趙季又帶著一夥人走了過來。
“又來找麻煩。”
“我去會會他們。”還沒等顧星雲發話,元祿就跳了下去。
扔出飛鏢和他們打了起來。
顧星雲想拽也來不及把人給拽回來。
“趙大人?你這半夜三更的鬼鬼祟祟,是要偷雞還是要摸狗啊!你也不早點出聲,太險了,差點我就送你兩顆雷火彈。”元祿說完還不忘拿出雷火彈讓他瞧瞧。
趙季放下手中的劍開口,“你怎麼會在這兒?”
元祿收回雷火彈拱手道,“稟大人…”隨後抬頭看向他,“我就不告訴你。”
聽到這話趙季也沒有發脾氣而是笑笑,畢竟元祿是寧遠舟身邊的小跟班,六道堂簡直是人盡皆知。
“趙大人該不會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吧?小爺我早就不是六道堂的人了。”說完準備回去,卻被趙季給叫住。
轉過身掏著口袋裡的糖丸,“怎麼啦?是想嚐嚐我炸了半個器械堂的雷火彈嗎?”說完吃了下去。
趙季無奈嘆氣,“你炸啊。”
這地方對他來說是不願意靠近的,但現在也依舊對他有些利,“我就不信你敢炸了寧遠舟的老宅。”
緊接著吩咐手下硬闖。
“不許進去!”
“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寧頭兒才過世,你們不怕打擾他的英靈嗎?!”
看到這一幕顧星雲從房頂下來開啟門看著幾人開口說道,“趙大人不請自來的毛病還真是沒半點改進。”
緊接著看向已經走到門前的幾人,“各位若是念在往日情分來祭奠的,我開門歡迎,但若不是,別怪我們動手了。”
趙季笑了笑吩咐道:“攻進去!”
見軟的沒用,只能來硬的,顧星雲和元祿也不廢話打了一架。但奈何人數太多,元祿一時沒抵住打退在地。
“元祿!”
顧星雲趕忙解決完自己身邊的兩人跑了過去將人扶起,“沒事吧?”
“沒事。”元祿搖搖頭,接著繼續上前和他們打了起來,還趁機劃破了趙季的臉。
而這一下把趙季給惹惱了,直接衝了上來給了元祿一擊,身邊的兩人趕忙抽出刀抵在了元祿的脖子上。
“你最好停手,否則…”
趙季說著自己的腳踩著元祿的腹部愈發狠了些,而元祿也感受到不適,大叫出聲。
見狀顧星雲只能停手。
乖乖被兩人拿大刀舉在脖子上,但不像元祿身邊的兩人那樣靠近脖頸,畢竟站在她身邊的兩人還是知道顧星雲是怎樣的人,如果剛才她真想弄死他們,現在也不可能還毫髮無傷的拿著刀抵著她脖子了。
“趙季!你不準進去!”
此時屋內寧遠舟的棺材裡多了一位女子,趙季想要開啟棺材,卻被元祿吼道,“趙季!你殘忍的不是人!”
“你害寧頭兒充軍戰死不說,你連他的遺骨都不肯放過!六道堂有你這樣的主事真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黴!”
元祿被迫跪倒在地,但他要說的還是會一句句說出來。趙季也不再執著於開啟棺材,而是走到靈牌前,“你倒是一心想著你家寧頭兒啊,可惜啊,你家寧頭兒可沒有把你當成是他的心腹啊!”
下一秒打落了老堂主的靈牌。
“老堂主!”
“義父!”顧星雲想要動手但現在捆住的她根本沒辦法救元祿。
而趙季之所以來此就是不信寧遠舟就這麼死了,他開口說道,“寧遠舟,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一把火燒了你寧家老宅了。”
“一。”
“二。”
“三。”
說完將蠟燭扔倒在地。
火勢開始蔓延到簾布之上。
“趙季!你瘋了!”顧星雲想要掙脫束縛卻根本動不了,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被抓著。
“蕭將軍剛把頭兒的遺骨送回來,他怎麼可能還活著!”元祿也吼道。
“寧遠舟,你捨得你家寧家老宅,可你舍不捨得你妹妹和這個小跟班呀。”趙季對周圍喊道,隨後將視線放在兩人身上,“這琵琶骨一斷,這手從此可就廢了。”
“一。”
“二。”
“三!”
說完拔出劍要刺上去,一抹白影出現打斷了他,隨後扯下趙季身上的披風蓋在了火上,接著打退控制著兩人的趙季手下,抓著兩人的肩輕功來到院中。
“哥!”
“寧頭兒?”
兩人異口同聲,語氣裡都是不可置信與驚喜。
“你還活著。”
大家看到人也趕忙走了出來喊道“寧頭兒,寧頭兒…”
無錯書吧趙季也走了出來,寧遠舟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隨後看向趙季,“這三更半夜到我墳上來,趙季啊,越來越會玩了。”
趙季輕笑出聲,“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死,一聽察子來報,有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子一口氣買了十三塊張記的一口酥,我就知道是你。”
聽到這話,顧星雲和元祿的臉上有不可置信也有委屈無奈。
“頭兒…”
“哥…”
兩人都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寧遠舟收斂了笑容,拍了拍元祿的後背跟兩人說道,“你哥就這毛病,下次一定改,一定改,別生氣了。”
這話放在別人嘴裡還能信信,在他這半點都不可信。兩人對視一眼撇撇嘴,皆是不信他這鬼話。
趙季也懶得聽幾人敘舊,開口道。
“拿下!”
此話一出,沒人願意,畢竟寧遠舟能走到現在‘寧頭兒’這個稱呼是怎樣過來的大家都一清二楚。如果說趙季是不正當競爭上位,那寧遠舟就是一點點拿命換來的。
“抗命者死!”這讓他們不得不動手了,但寧遠舟也深知他們為難,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對面和趙季打了起來。
而趙季也不可能打過,在寧遠舟拔出他的劍抵在他脖子上時,趙季開口提道,“天道自柴明之下十六人的訊息,你還想不想知道?”
這話一出,幾人都愣了。
顧星雲那日也只是知曉聖上蒙難,具體的也是一概不知。
“他們個個可都是你過命交情的兄弟。”
“哥…”
寧遠舟抽空看了一眼顧星雲,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想知道他們的情況,特別是柴明的。
最後他收回了劍。
“想知道的話,跟我進去。”
趙季說完走了進去,寧遠舟轉頭看向靈堂方向,扭頭對元祿說道,“看好阿雲。”
跟著走了進去,扶起宋老堂主的靈牌,拜了拜,走向趙季。顧星雲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元祿見狀安慰道,“放心吧,頭兒很厲害的。”
顧星雲自然也清楚,她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柴明,他到底怎麼樣了?
沒過多久,就看到趙季脖頸被刺,跌跌撞撞走了出來。
下一秒死在了院中。
“六道堂堂規第九條,勾結外人,有害道眾性命者,死。”
“第十條,栽贓陷害道眾者,死。”
“第十三條,大不敬上官者,死。”
寧遠舟邊說邊走了出來,在趙季嚥氣之後開始對各位解釋道,“這裡供奉的是我寧氏先祖還有我義父宋老堂主,只因他遺命要我和阿雲扶棺入土,但我又被髮配軍中,這才拖延至今。”
說完寧遠舟跪下,顧星雲也跟著跪在地上,大家也緊隨其後。
“老堂主英靈永照。”
“老堂主英靈永照。”
連磕兩頭這才起身。
“趙季剛才踢翻的靈位就是他老人家的,見靈如人,趙季大不敬老堂主,他是否有違堂規第十三條,按律當死!”
寧遠舟也不顧大家回不回應繼續說道。
“我為六道堂拋卻生死,奔走二十年,卻因趙季上媚奸相,多次陷害於我,還想讓我死在天門關,他是否有違堂規第十條按律當死!”
“當死!”
“趙季上任不過半年,將我和老堂主費盡心血建立起來的一切一一破壞殆盡,閒置信鴿司,廢除森羅殿,羅織罪名將不服者一一投之入獄,讓遠征大軍無密報可用,白白戰死沙場,天道柴明等十六位兄弟半數忍辱被囚,半數血戰而死,他是否有違堂規第九條,按律當死!”
“當死!”
不知為何寧願柴明是那前半數也不願他是後半數,可她心裡也清楚,柴明又怎麼可能還活著?只是她還想留一絲希望,留一絲柴明還活著的希望。
後來他們帶著趙季的屍體離開了此處,也找了個理由隱瞞過去。
待人離開後兩人走到寧遠舟面前。
元祿率先氣不過直接掄起拳頭要砸過去,寧遠舟急忙攔住,“玩假死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真沒了!”
寧遠舟拍了拍元祿的肩安慰道,“對不起。”隨後看向顧星雲,“柴明他們的事六道堂總會有人去管的。”
顧星雲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替自己難過還是替柴明難過,又或者兩者都有。
“去把門關上。”寧遠舟示意。
元祿跑了過去,寧遠舟的神色立馬變了把顧星雲拉到身後,聽到元祿的話,隨後動手打破了自己的棺材。
裡面出來一個人。
這把趕回來的元祿以及就在場的顧星雲嚇得不輕,傷感都顧不上了。
“這是…”顧星雲一時想不起來合適的詞來形容她看到的。
突然冒出的一個人,還是從棺材裡冒出來的,放在現代這屬於大變活人還是屬於詐屍?
“這…”元祿也不知該說什麼,看著寧遠舟隨手扯來一塊布給自己擦拭著手上的血跡,又聽著他對莫名出現的女子說道,“剛才婁青強要抓的人就是你吧?朱衣衛的奸細。”
“不,奴不是,公子饒命。”任如意趕忙反駁道。
“你不是朱衣衛的?”說著蹲下身看著低著頭趴著的人,“那你為什麼會朱衣衛獨門的十八跌啊?”
雖然是問句,但寧遠舟早已肯定她就是朱衣衛的白雀。
任如意聽後愣了一下,依舊否認著,“奴真的不知道什麼朱衣衛、藍衣衛,奴只是教坊裡的舞姬,姐妹們那天去拾遺府獻藝結果一個都沒回來。六道堂的官爺硬說他們唱的曲子是詛咒聖上的,把他們都殺了。昨晚上他們又到教坊來抓人……”
任如意邊說邊哭,顧星雲沒在乎她的這份演技,寧遠舟能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但她話中的‘舞姬’讓顧星雲的視線落在了元祿身上。
她記得元祿也是官奴出身,他的姐姐也曾是教坊裡的舞姬。
元祿在她說完安慰道,“頭兒,這事我知道,趙季就是為了向她們要錢,所以才汙衊她們是奸細。好在趙季這混賬已經死了,你別哭了,放心吧!沒事了!”
寧遠舟聽完後心思一動,吩咐著元祿,“扶她起來吧。”
但下一秒剛起身寧遠舟就動手,嚇得任如意愣在了原地,瞬間摔倒在地。
“公子饒命。”
“別怕別怕,姑娘,寧頭兒就想試試你不是真的想殺你。”安慰完元祿看向寧遠舟,“頭兒,她連你出招都不會躲,怎麼可能會是朱衣衛呢?不信你試試,她連內力都沒有,真的!”
顧星雲也看不下去了,這麼霍霍下去不是也得承認自己是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寧遠舟看了一眼顧星雲,心中有些疑惑放在之前一旦聽到朱衣衛的奸細她的反應會很大,但現在竟然一點兒也沒有。
不過現在也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他抓起任如意的手腕,過了一會兒說道,“丹田倒還真是空的。”
下一秒任如意便暈了過去。
“誒?她被你嚇暈了。”元祿愣了一下說道。
寧遠舟看了一眼元祿又看了一眼懷裡的人,最後微皺著眉看向顧星雲,“阿雲,把她送進你屋。”
顧星雲點點頭。